了点头,温和地说:“去睡吧,小锁。”
“妈妈,我不希望您做冒险的事。不管出于什么原因。”索锁抬起头来,说。
施云晚望着索锁。
“妈妈,我很清楚我是没有足够的能力,所以万一您要是有事,我可能会像爸爸出事的时候一样,束手无策。我宁可您就继续过您现在的生活,有人依靠,有喜欢的工作,有舒服的生活。以后老了,没有我在身边,还有人陪着您。”索锁说。
“所以,这是你这些天考虑的结果?包括不要再跟彭因坦有瓜葛?”施云晚问。
索锁望着母亲清澈的眸子。这么清澈的眸子,看上去美的让人叹息……目光温柔的不得了,可偏偏又让人无所遁形。
“嗯。”她知道瞒不过,干脆承认。
“小锁,”施云晚轻声叫着索锁,“不要太悲观。”
“我很爱爸爸,”索锁继续说。她的手轻轻抚着裙摆上细细的褶子,“我相信他品格的高尚,我知道他有缺点……也想过他是有错的。但更多可能,是在这样的环境下,不得不随波逐流。但是我看到‘叠云’在丁蔷手上的时候,不得不让自己面对这样的现实——丁蔷说,事实不是我想象的样子的……事实即便不是我想象的样子,也决不会是他们所说的样子……我爸爸有错,也许犯了罪……”
“小锁,别说了。”施云晚看到索锁手指都在发颤,可见她内心的痛苦和挣扎,“你爸爸是个非常非常好的人。”
“好人不见得不会犯错。犯错也仍然是我爱的爸爸。”索锁轻声说,“就像我,你们也不得不背负着我曾经伤人和坐牢的包袱。这是我们没法抗拒的血缘关系带来的包袱,愿意不愿意,都得背…
…可是,我不想这也成了别人的包袱。别人没有这个义务。”
施云晚明白过来。
她没有急着表态,因为索锁需要这样一个出口,说出她心里话来时,她的情绪不会太过低落……
“我最近常常在想,爸爸最后选择离开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一定有什么让他觉得,那是最好的解决方式。我不愿意去想,那到底是什么……妈妈,您明白我在怕什么吧?”索锁问。
施云晚轻声说:“所以你不会跟彭因坦在一起了。”
“我不想让他为难。”索锁说。她停了好一会儿没有出声,想着彭因坦最后留给她的背影……童碧娅灿烂的笑脸……他们的拥抱和笑容,是那么的没有负担……彭因坦应该是那样的。
“小锁。”施云晚看着女儿。
索锁抬起脸来。
她的眼圈儿都红了……
“嗯?”她以为母亲有话要说。
“过来,让我抱抱你。”施云晚伸出手臂。
索锁抿了下唇,摇头。
施云晚有点儿失望,她还是隔着台子伸手过来,握了握索锁的手,说:“既然你决定了,那就照你的想法去做。我会支持你的。不过呢,我也有一点意见,想告诉你。”
索锁点头。
她粗糙的手指被握在她母亲柔软细腻的掌心里,这让她心内有片刻安稳。
“没有什么困难是过不去的。何况你想的困难,也许并不成为问题。你的问题你自己解决,我要做的事自有我的安排。我们各自做好自己该做的,就是对彼此最大的支持。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很晚了,你得好好休息。上去吧。”施云晚拍拍索锁的手背。
索锁看了施云晚好一会儿,最终没有再说什么。
她知道自己又固执又倔强,也知道这固执和倔强遗传自哪里……她默默离开了。
施云晚独自坐了很久,才起身去把保温壶给洗干净。她拿着白毛巾擦了好久的,才觉得把保温壶擦干了。
她觉得有点儿头晕,不得不坐下来。
手机在桌子上震动,她拿过来看了下,揉着眉心,接听了,待对方说话之后,她才软糯糯地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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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锁翻了下报纸。报纸已经是三天前的了,不知怎么看完没收起来。她看到在头版左下角有一则讣告。
她总是很避忌这些,原本想跳过去不读的,却被讣告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