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呢,你怎么这么起劲儿地请人来。”彭因坦说。
“那不是联络联络感情吗,有什么不好?让她看看咱们这儿除了帅哥,还有爱,还有前途和钱途,懂吗?”康一山指指自己。
“她做菜钱途比你好多了。”彭因坦説。
觉得彭因坦的反应有点儿平淡,一山就皱了皱眉。
“你倒是说话呀,行不行啊?”他追着问。
彭因坦说:“我不认为目前她会考虑这些。不过你也可以试试。”
康一山沉默片刻,从桌上拿了一只铅笔来照着彭因坦比划了一下意思是要揍他,说:“没见过你这么会泼冷水的……要是我挖不过来她,都赖你。准是你搞的破坏……早知道我自己追她,追成了女朋友,不怕她不入伙。滚滚滚,别让我看见你,窝火。”
他像是真生了气,从椅子上跳起来,浑身的肉都在颤。
彭因坦就要关门离开,又听见一山说:“哎哎,还有啊,我刚说的重点你听进去没有?闹别扭了就好好哄哄,女人得哄着……”
彭因坦没理他。他把门关好,快步离开。可没走几步,就听一山的大嗓门在走廊里响:“坦坦,女人是要哄的啦!钤”
彭因坦就当没听见,回到办公室里,才听到外头突然间有一阵笑声……这个康一山!
他把手里的东西往沙发上一丢,一转眼就看到陈列架上摆的模型——他正在负责的工程,模型总是放在方便取用的地方。他走过去,看了一会儿模型……
……
索锁听见有人按门铃,又醒了。她睁眼盯着从窗帘下透进来的那一丝光,叹口气。看来今天她想补个囫囵觉是补不成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母亲来了,这宁静的小院子里突然间来了这么多访客。
以往除了食客偶尔造访,她和姥姥的客人一个月也赶不上今天上午多。
不一会儿她隐约听见有说话声,很熟悉,知道是小虎来了。可是她仔细一辨认,觉得并不只是小虎在。姥姥和母亲说话声音都温柔,除非高声喊她,不然应该是听不到她们的声音的——她爬起来,出了会儿神。
想不到除了因为被家里bi着出国念书,要过来跟她诉诉苦的小虎,还有谁会来……也许是大禹也说不定。
她翻翻枕边的手机,就看到大禹前天晚上发的信息,提醒她平安夜记得吃苹果。她笑笑。平安夜吃苹果……不知道打哪儿来的传统。
她拉开窗帘,外头有点yin天,不知道会不会再下雪。
她想着,抬起腿来看看。
早上姥姥给她换了一次yào。脚踝还有点疼,但是没那么肿了……她隔着纱布揉脚腕,隐隐作痛。不过上楼是她自己慢慢走上来的,没有什么大碍。看样子很快就可以行动自如了。
就这会儿工夫,楼下说话的声音消失了,她却也睡意全消。起来洗了把脸,扶着楼梯小心地下楼。
脚踝比想象中疼的轻些,不过她也不敢十分用力,走的就特别慢。快走到楼底时,她的手机在裤袋里震动。她干脆先坐下,才掏了手机出来一看。
彭因坦。
她愣了愣,马上想到之前康一山打电话来说起的事。也许彭因坦要说的是同一件事……不然会是什么呢?
“喂。”她接听了电话,等了片刻,才问:“你有什么事吗?”
“你的伤怎么样了?有没有去医院拍片子?”彭因坦先问。
索锁摇了下头,才想起来彭因坦是看不到的,说:“已经消肿了,可以走路的。谢谢你啊。”
“不客气。”彭因坦说。
索锁以为他就是打来问这个的,等了等,似乎彼此都无话可说了,可谁也没有先挂电话的意思……她刚想说没其他的事,她就先挂电话了,听到彭因坦说:“有件事想问问你。”
“你说吧。”索锁低着头,看着自己脚上这对毛茸茸的拖鞋。鞋面上是一对耷拉着耳朵的兔子,她的脚并在一处,两只小兔子的三瓣儿嘴就亲在一处……彭因坦头回看到她的兔子拖鞋时,笑的忍都忍不住。说怎么也想不到她会穿这么可爱的拖鞋哎……她心一抖,脚尖就分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