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在早上很早的时候,如果不是很着急,以碧娅的周到稳妥,是不会这么早就打扰人的。
他头疼的剧烈,刚想要拨通电话,想起来彭因坦还在外面,就跟姑姑说:“请因坦进来吧。跟他没什么好瞒着的。”
巩雪站着没动,对义方说:“要不还是我出去跟他说,你打了针在休息吧?不然……我总觉得不太合适。”
巩义方摇摇头,对姑姑笑笑,说:“不见更不合适。”
巩雪无奈。她也知道义方的xing格,既然这么说了,那是一定要见的了。她说:“你先去卫生间,我让马克请因坦进来……等下不要说太多话,医生说你需要休息。”
巩义方点头答应,先给晓芃打了个电话。晓芃的手机处于关机状态,他给她的语音信箱留了言。接着打给碧娅却很顺利。碧娅告诉他自己正跟晓芃在一起,他就问:“晓芃还好吗?”
碧娅说:“她好不好,你回头自个儿问她。我只能跟你说,她现在安全。”
“pia,麻烦你了。谢谢。”巩义方说。
碧娅的态度在他预料之中,他并不觉得难堪,倒是碧娅接下来的话让他意外。
“我现在陪晓芃过来看看你……巩伯母告诉过我医院,但是没有说具体的位置。现在告诉我们吧。”碧娅说。
巩义方要拒绝,听筒里已经换了人,是晓芃。
“我想见你。”晓芃干脆利落地说。
巩义方沉吟片刻,说:“我现在不适合见人,晓芃。”
“是不适合见人,还是不适合见我?”晓芃问。
她的语气倒是很冷静,比起昨晚上他们俩相对时候她的情绪好像稳定了很多。
“都不适合。”巩义方说。他回了下身,病房门开了,彭因坦走了进来。他看着彭因坦,点点头,继续说:“该说的昨晚我和你已经都说了。不过我想我们还是得再谈一谈。我晚点儿会跟你联络。现在你需要回去好好休息。再见。”
听筒里晓芃并没有回答他,他挂断了电话。
“来,坐吧。谢谢你来看我。只是一点小意外,没有什么关系的。我很快就可以出院的。”巩义方走过去,温和地跟彭因坦说。
彭因坦是自己进来的,显然姑姑和其他人都回避了。
巩义方见彭因坦手中拿着一小把花,接了过来说谢谢。花是很简单的一束,难得彭因坦在这种情况下,连细节都照顾到。
彭因坦并没有马上开口说什么,他就看着巩义方——他穿着病号服,简单整洁,纹丝不乱。只是头上裹着纱布,看来伤处是在那里……彭因坦眉略动了动,才问:“怎么伤的?”
巩义方有点无奈地笑了笑,并没有解释受伤的原因。但他指了指自己青肿的脸,说:“不用担心,不是你造成的。只有这几处是你打的。”
他再次示意彭因坦坐下来。彭因坦却让他到病床上去。他拿了花瓶把花chā好,去了趟卫生间出来,就看到外面茶几上已经摆了茶水,而彭因坦正站在窗边,背对着房间——彭因坦的背影看上去沉默而孤独。
“有什么想问我的,问吧。”巩义方说。
彭因坦
tang转回身来看了他一会儿,沉着声音说:“我没什么想问你的。听说你受伤住院,我觉得该来看看你。我以为是我把你打出毛病来了。”
“不,真跟你没关系。”巩义方说。
“我不是来道歉的。你欠揍。”彭因坦说。
巩义方没做声。
彭因坦见他不说话,继续道:“其他没什么要问的。倒是有几句话,既然来了就说了——如果你爱的另有其人,就不要继续伤害晓芃。晓芃不是脆弱的姑娘,让她知道真相,远比让她蒙在鼓里做梦好。这是你应该给她的尊重。”
巩义方点头,说:“昨晚我已经跟晓芃说清楚。”
“你tm还昨晚说清楚?你应该早点说清楚!”彭因坦突然间怒火冲了上来。
巩义方沉默下来,彭因坦吼过之后,转了下身,仍然对着窗外。他拳头攥了起来,很用力。仿佛不这么用力,他会控制不住再打他。
“算了,我跟你说这些有什么意思。”彭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