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晒晒太阳、透口气。”她说话的时候有点紧张吧……那模样让人看了心疼。
这是个有名的气候养人的城市,索锁一日日气色转好。像一层层褪掉过去的皮,呈现出她本来的样子。好看,秀气,聪慧……是个很有灵气的孩子。学什么都学的很快。
她终于是在很多年之后,又看到了一个秀气的女孩子。
尽管不愿意承认,索锁确实要比博雅像个闺秀……博雅这一代,经历太多、吃过太多的苦,眉眼间总有些沧桑,冲淡了优雅和清贵。索锁还小,来得及消化掉命运给她的苦难……索锁就是个可爱的小公主。
她有时候也想,要是博雅结婚,像索锁这个年纪的女儿也该有一个的喽。
只不过,永远是没有这个可能了……
老太太扯了毛线毯子给索锁盖到身上。索锁的意志是铁一样的,身体还是有点弱,一着凉是准要闹肚子的……老太太疼爱地摸摸索锁的额头。
索锁迷迷糊糊间翻了个身,说着要起来去做饭,却把毛线毯子卷在身上,缩到沙发的另一头去继续睡了。
姥姥起身给她让开地方,把她的腿拉一拉,让她躺的舒服点儿。
幸好这沙发宽大,也幸好索锁娇小,足够她在这里睡个好觉。
姥姥去把窗帘都拉上,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客厅。
索锁却并没有睡很久,就被电话再次吵醒了。她本来睡不够就要脾气暴躁的,何况原本也正不开心,她只是睁了睁眼,裹着毯子爬过去把正在充电的手机拿在手里,接通就先说:“我不管你是谁
tang,你一定得有要紧事跟我说。”
她眼睛还闭着,根本就没睁开。脸贴在沙发背上,平绒和皮革jiāo织在一起的天然香气,满满地塞了她一鼻子,让她昏昏然又要睡过去……“……咹?哪里?”她含混地问着。
对方又重复了一遍,“市南分局。请问你是不是姓索?”
“我是。”索锁这下睁开眼了,“对不起,我刚没听清楚您的问话。请问什么事情?”
“这儿有个叫陶大禹的人要给你打电话。他手机已经打到没电了。我让他跟你说。”对方听起来并没有不耐烦或者不高兴刚刚被索锁那么吼。
索锁额头上却沁出一层密密的汗珠来。她抬手扯着领口,一阵焦躁。等对方电话换手的工夫,索锁找到鞋子穿上。睡觉睡的口干,她看到茶几上仍旧摆在那里的茶具,一伸手拿了一杯早就冷透了的残茶过来就喝……喝光了,头脑也清醒许多,马上意识到这不是她那杯茶。
她握着茶杯,盯着内里边缘那一圈浅浅的褐色茶垢,一瞬不瞬地盯了好一会儿,才把茶杯放下,“喂,罗大禹?你tm又惹什么事儿了,进局子?进局子就老实呆里面吧,你tm打电话给我干嘛?”
张口就骂,胸口的邪火不是一杯喝错了的残茶能扑灭的。
大禹支支吾吾好一会儿,才说是打架。索锁噎在那里,提壶来就往茶杯里倒冷茶,提着壶的手都在哆嗦。大禹说:“我不是没办法了吗,要打电话给我老板,那我不就是卷铺盖卷儿嘛……这还有个老修……已经协商好了。对方就是现在就要见到钱……我*,这货又不缺钱,真是要把老修往死里玩儿……我把所有的钱都拿出来了,还差五千块钱……别人可以,这不是不能让太多人知道嘛……老修还在假释期……求你了,求你了姑nǎinǎi……祖宗!”
索锁连喝了两杯残茶,一口冷香,才平静些。
“还有,我刚才在这看到张警官了……他是不是来办事的,好像跟我们这个主管的警官特别熟……”大禹压低声音。
“哪个张警官?”索锁一时没反应过来。
“还有哪个,就你们家那边的那个张胖子……姑nǎinǎi,你到底来不来啊?”大禹听起来是真急了。
索锁说了句“等着”,就挂了电话。
她定了定神,正要上楼去换衣服,就看见自己的那件藏青色外套挂在门口的衣架上。她愣了一下,想起来这件衣服是前天晚上穿着去彭因坦家那件。他什么时候给拿过来的,她也没发现……索锁跑上楼去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