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筒里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那休息一下也好。”他说。
“嗯。”索锁答应着,那窸窸窣窣声音停了下来。
彭因坦觉得自己找不出什么话了,听筒里静下来,他问:“你在干吗?在哪儿?没在房间里?”
“地下室呢。我下来找瓶酒……”索锁说。
“大半夜找什么酒啊。”彭因坦说。他靠在床头,想着她拿着手电筒从阁楼一路往下走……地窖里深邃空洞,说不定还有耗子出没。“你不怕老鼠?”
“……”索锁在那边停了停,好像真的被吓了一跳,“你可真够讨厌的。”
彭因坦无声地笑出来,问:“找着了没?找着了快上去。关好了门。不然耗子跟你上楼,蹦你床上去……”
“闭嘴。”索锁没好气地说。
“找什么酒?我在的时候就不找。不行,你给我留点儿。”彭因坦说。
“花雕。我回头做菜用的。姥姥说家里有五十年的花雕,可是我只找到三十年的……”索锁叹了口气,好像三十年的花雕在难为她。
“你不会借做菜的名义,先偷喝吧?”彭因坦问。
索锁沉默片刻,才说:“彭因坦,你有时候真的很讨厌啊……”
“被我说中了吧?要不然你会大半夜爬起来找酒么?”彭因坦微笑,“干嘛想喝酒?”
“你管我。”索锁像是走的很吃力,气喘吁吁的。她不得不停下来休息,“没事了?那我挂了……”
“门都锁好了吧?”彭因坦问。想她一个人在空dàngdàng的大屋子里,忽然有点担心起来。“你睡觉之前把门锁都检查一遍。”
“还用你嘱咐。”索锁说。
“你还没回答我,干嘛想喝酒?”彭因坦又问。
“……睡不着嘛。”索锁这才回答。
彭因坦叹了口气,说:“你这不符合优生优育。”
“鬼扯。”索锁条件反shè似的接口就说。
彭因坦说:“别喝了,这么晚喝酒伤身体……要不我过来陪你?”
“放p。”索锁骂他,“要你陪。我索字要倒过来写了。”
彭因坦被骂了,却好像觉得舒服了一点儿。
“索锁,餐厅的工作,你辞了也行。那份工作太辛苦了。”彭因坦说。他们两个晚上在没什么可做、又没什么可说的情况下,索锁跟他提了下,她把游艇会餐厅的工作辞掉了。就是不能马上离职。等他介绍的料理师傅熟悉了环境,她就可以不用去了。他听着还挺惊讶的,因为她介绍的师傅是八代木……怎么能让八代木屈尊去给人打工,这也不知道算不算索锁的魅力。他见过八代木先生,那是位很有格调的料理师。
“还好。”索锁淡淡地说。
“索锁,”彭因坦叫她。
“嗯?”索锁随手关上了门吧,听筒里没有她说话时的回音了。
“……”彭因坦没出声。
“干嘛叫了人又不说话,无聊?”索锁问。已经有些不耐烦。
“……”
“不说真挂了。”索锁还是没挂电话,等着他开口呢。
“别一
tang个人喝闷酒,容易醉。想喝酒的话,你可以叫我过去陪你的……还有,以后那什么……我会准备。真出了事,不用你一个人担着。”彭因坦说。
索锁半晌没说话。
彭因坦也不说。
他觉得自己腰上刺痛,好像索锁又在掐他了……他倒是没心思开玩笑,索锁听起来也是不好意思接他的话。
“神经病啊你……你又烧糊涂了。去睡吧。感冒还没好。熬夜不好。晚安。”索锁说。
彭因坦还没说晚安,索锁已经挂了电话。
他看着手机屏一下子变黑,眼前也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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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没几天,彭因坦来把鉴定书和螺钿盒还给索锁。
见索锁吃惊于他的效率,他说赶上他母亲回北京,就托她带回去了。巧了也有位老收藏家过来出差,又带回来给他。
“所以朝中有人好办事嘛。来,完璧归赵。你看看鉴定书。”彭因坦说着,把螺钿盒打开让索锁看看里头的东西。和从她手上带出去时一模一样。
索锁看着,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