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酥麻。
刚刚可是真疼。她拳头里好像握着铁蒺藜似的,直兑关节处。
他想着她那火冒三丈的表情,还有扯着他衣领的手,以及……他坐了起来,捶了捶额头。
起身想要上楼去,又停住脚步。他看了下餐厅的方向,犹豫片刻还是走过去了。
地上有碎瓷片,漂亮的金黄色蛋卷儿落在地上。桌上有她给准备好的凉菜和不知道怎么找到的酱瓜……还有一小碗白粥,看上去清透而香甜。食物都已经凉了,不过依稀还能辨别出诱人
的香味来。
她大概也就用了半个钟头,就给他准备好了这些吃的。
不算很精致,却也是用心了。尤其是那蛋卷儿。落在地上,还完好无损。
他出来时关了餐厅的灯,将这一片狼藉留在了黑暗之中。他这是一路朝着光亮处走过去,留下的就是黑暗。
他忽然听到细小的叫声,知道是那只小nǎi猫。不过钟点工阿姨应该每天都喂它的,它不至于因为挨饿喊叫。但是也许它也闻到了食物的香气……
他在黑影中走上楼梯,站了片刻又折回来,转身下楼去。
门边那间小储藏室里,安安静静的。但他开了门,却仿佛是能听到小nǎi猫那呼哧呼哧的呼吸声。他开了灯,这小家伙果然一下子就缩到了笼子的一角,弓着身好像很害怕他似的——它的眼睛闪闪发光,瞅着他的时候,一瞬不瞬……他打开笼子,捏住它的后颈,让它对着自己的脸。
小nǎi猫nǎi声nǎi气地叫起来,很无力也很无助。
他抬起缠着夹板的手臂,把小nǎi猫放在手臂上,依旧在黑影中走上了楼梯。
黑影中除了他和这只不知所措的小猫,还残留着一点点怪怪的味道。吃yào的时候,他在想,不知道这怪怪的味道还会不会再出现在他的周围?
她很气愤地说再也不会来了。
不过……
彭因坦躺在床上。
她的手很粗糙,她瘦的抱起来硌手,但是……她吻起来味道很好。
“噗”的一下,一个小东西跳到了他的肚子上,然后,转了几个小圈儿,卧在了那里。
他伸手摸到这团温乎乎的柔软的东西,本来想一把扯起来扔到地上去的。最终却只是拍了拍它……
……
索锁开车一路狂飙。
她专门绕行小巷子,就像她此时驾车是行驶在弯曲的赛道上……她应该是要往北边去的,大禹和修任远在等她去练车,但是她在经过一个路口,藏在密密的树叶间的摄像头旁的闪光灯突然间亮了起来时,她眼前白花花一片……她急忙将车子贴着路边听好,坐在那里握着方向盘喘粗气。
窄窄的街道两边都停着私家车,通道仅容一车通过。她是不经意间闯了单行线,再往前开,一定是一路上都被探头捕捉到。
她额头上汗水直往下滚落,半晌才晓得把空调关掉。
彭因坦坐在车上时,也许是因为受伤,他看上去很怕冷,于是她才把空调打开的。
她扶着方向盘,辨认了下自己所处的位置,慢慢向后倒着车。
清醒过来,她意识到自己是不能开着这辆车去大禹说的车场……她将车子开的慢下来。穿行在接近午夜的街上,城市中四处流火般的耀目。
她忽然间泪流满面。
边开车,边流泪。
眼泪顺着下巴往下淌,衬衫敞口,一会儿也就湿了……她抬起手背来抹着下巴。衣袖蹭到嘴唇下巴时火辣辣地痛。
她咬紧牙关,眼泪很快就被她bi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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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因坦手臂受了伤,在家休养了两天才去事务所上班。
一进办公室,金小葵跟进来,给他把咖啡预备好放在桌上,小声说彭先生这是无咖啡因的,您暂时就凑合喝这个吧……
彭因坦看她小心翼翼的神色,嗯了一声坐到办公桌后。
小葵知道他这两天又犯了脾气,打定主意他不开口、她坚决不多嘴。而且他连风衣都没脱,应该不会在办公室停留很久——彭先生刚在停车场出现,被楼下贸易公司的姑娘看到,拍了他的背影发到微信群里。就那一张照片,让整个恒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