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然而当他看见视线可及之处排在队尾的人,忽然就笑不出来了。他正想转头叫人,手机忽然叮的一声,是那个人发来的短信:[不用赶我走,要是闹起来,场面也不太好看吧?我是作为书迷来的,别的,什么也不会说。]
没错,陆长空今天之所以会紧跟着江呦呦,就是防备现在这种情况,他想要说出真相的话已经在舌尖转了好多个来回,但却始终没能说出来。直到这一刻,他赫然发现自己其实一直在害怕,害怕可能发生的糟糕结果。
陆长空心弦紧绷,死死盯着一步步走近的男人。
慕简虽然是江呦呦的舅舅,但实际上不过比他大10岁,自然是谈不上老的。他正在人生最饱满最辉煌的阶段,但事实上,慕简却从未觉得自己有成功过。
早在他们这一辈的三人还小的时候,父亲就决定了要由他来继承这个家族:“阿简,只有你是拥有才华的。你的哥哥和姐姐,他们都太让我失望了。”
慕简自小就担负一切,他习惯学习作为继承人必须要会的技能,和该jiāo往的人jiāo往,至于哥哥姐姐在做什么,他不关心也不必理会。直到慕笙在订婚前和所谓的“野男人”私奔,他才猛地抬头衡量了一下这其中的利益纠葛,然后又不慌不忙地接着干自己的事。
后来他的姐姐回到北京,不过一年又嫁入陆家,慕简虽然察觉到事情并不简单,却也不想chā手。彼时他刚刚进入公司,正是大展宏图的好时候,没有什么能阻拦他的决心。
当他逐渐站稳脚跟,不仅让慕知系列手机在印度打开市场,还即将往非洲扩展时,突如其来的噩耗却让他手足无措。他的哥哥和姐姐,都涉嫌故意杀人,如果陆家决定起诉,这对慕家来说将会是一个相当沉重的打击。更别提黎老爷子从上面退下来不久,或许还有一定的影响力。
慕简不是没有怀疑过,黎家如何能这样稳准狠地找到物证人证,连一丝希望都没有给他们留。但他本就对哥哥姐姐的谋划不甚清楚,便也推断不出什么。此后,他被迫割让两年以来积累起来的声势,退出海外市场,龟缩不前。慕简试图反抗,可是无形中仿佛有一只手紧紧地把控着中置公司的生产线,只要他意图放开手脚,立刻会有产品危机bào出,而且对方引导舆论的手段之老辣,令人心惊。
起初,慕简一直将目光集中于黎家的几个兄弟身上,但随着他们逐渐将势力转移到国外,这样的怀疑渐渐被打消了。最后告诉他答案的竟然是他那个因为在风月场所鬼混而好几次被带走的哥哥:“陆长空这小子,简直是个恶魔,都过去多久了他还在我身边放人,真是恶心死人了。”
啊,陆长空,原来是那个不过刚刚成年,就强势介入陆氏生意的少年。他在众人面前销声匿迹三年,据说是在南城读完了高中,没想到一回来,就开始频频给他们制造麻烦。
慕简不是没想过跟陆长空斗一场,但后来,有些事改变了他的想法,于是慕家便也这样将就下去。对于陆长空时不时把他哥搞进所子里折腾一番的行为,慕简倒是一点感觉都没有,甚至非常欢迎。他实在是很讨厌回到家里,看见一堆外衣内衣从大门口扔到二楼的情景。
至于陆长空最终决定时隔多年再次起诉慕笙的事,他也丝毫没有感觉,为了避免被他那肾虚得步子虚浮的哥哥sāo扰,他甚至暂时搬出了老宅。反正估计他那侄子一年到头也回去不了两次,守在那儿也没用。
慕简信奉的处事原则是直接、果决,对于陆长空,他的态度很早就转变为“懒得管你干什么”的消极应对,欠人家的童年和母亲,可不是这么容易还清的。
他感兴趣的反而是那个被他姐姐抛在南城的外甥,起初慕简不过是单纯地想去看看这家人现在过得如何,有没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地方。但寻访之下,他赫然发现陆长空在南城度过的三年竟然都是住在江家的。
难不成这家伙连孩子都不放过?
慕简还没琢磨明白,就接到陆长空的邀约。这个一直在背后翻云覆雨的人,竟然要主动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