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永远不会也不能放弃。
“这和你无关,你不需要考虑这些。”嘴上用着强硬的语气,他的心里却是慌乱的。
江呦呦也没这么笨,他能想到更远的东西:“这怎么可能和我无关呢?你难道准备永远瞒着我们俩的关系?即使别人不知道我妈妈是谁,那我爸呢?我曾经还想过,有朝一日要牵着你的手站在他面前,请求他同意我们在一起。这些,都和我无关吗?”
陆长空慢慢抽回手,起身拿起躺椅上的毯子给江呦呦盖上。他双眸低垂,情绪不明地缓缓道:“呦呦,这些都不是你该想的事。你还是待在家里好好写稿吧,等我回来。”
他本想冷静一段时间,却没想到江呦呦竟然有本事跑,而且跑得毫无踪影。
陆长空质问了黎柯好几次,江呦呦到底在哪里,但他的表哥只是耸耸肩说:“我只是在他离开那间公寓的时候,帮他躲开你的耳目而已,他去了哪儿,只有带他走的人才知道。”
带他走的人?
黎柯咬死不说,陆长空也不可能对表兄下狠手,他发了疯一样地找人。日子一天天过去,焦虑和愤怒最终都累积成冰冷的决意,等找到江呦呦,他绝不会再给他逃跑的机会。
一遍遍地在全国范围内筛查江呦呦的身份和出境记录,竟然毫无痕迹,陆长空大海捞针了半年,不得不想到两个可能,一是他用了假身份,二是他偷渡出境了。为了逃离自己,他竟然可以躲得这么彻底。
江野那边,陆长空自然是派人盯着的。然而江呦呦在消失前,显然打电话告诉过爸爸自己要做长途旅行。不过,他这么个重视家庭的人,不可能长久地与江野断掉联系。陆长空用了一切jiān ting手段,终于在除夕的时候,锁定了打电话报平安的江呦呦所在的地址。
竟然是在越南。
后来他才知道,某些边境地区会给居民办一次xing的通行证,都是地方政府的行为,自然很难查到。若是有人脉,长期滞留也不成问题。
找到江呦呦的时候,他正闭眼躺在芽庄阳光灿烂的海滩上,悠闲地晒太阳。陆长空踩着细软的沙子走到他面前,沉默地站定。
眼帘前蓦地暗下来一片,江呦呦疑惑地睁开眼,顿时惊得手往后一撑,坐起来口不择言地道:“你、你怎么会在这儿?我、我……”
“呦呦,玩得高兴吗?”他心平气和地问。
江呦呦下意识地看向四周寻找逃跑路线,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聚集过来的保镖,早已将他团团围住。他本以为陆长空会立刻把他抓起来,强行塞进车里,然后再带到机场即刻回国。
谁知道,陆长空竟然在他身边坐了下来,还让保镖们退开了一些,就这样一言不发地陪着他晒太阳。江呦呦茫然无措,手抓进沙地里不安地摩挲。他还未想出一个脱身的办法,绚丽的夕阳就已沉沉落下,温柔的霞光散落在海滩边,仿佛在拥抱着他一样。
他的心里忽然生出一丝侥幸的希望来。
“夕阳真美。”陆长空喟叹一声,侧头望着他,眼眸里却没有江呦呦期待的温柔。那样波澜不惊的一双眼,宛如深潭般,看得江呦呦从心底里生出一股寒气来。
陆长空忽然抬起手来,轻轻覆上他的双眼,在他耳边道:“这么漂亮的夕阳……可惜,是你最后一次看见了。”
像是心脏忽然被利爪攫住,江呦呦行动先于理智地抓起一把沙就朝陆长空扬去,然而下一秒,他就忽然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脑袋一沉,扑通倒在了沙滩上。
失去意识前,他隐约听见陆长空冷漠的声音:“不要碰他,去把车开到路边……”
醒过来时,江呦呦的手脚上冰凉一片,稍微动一动,就感觉仿佛有千钧的重量一般。
“你才刚醒,四肢无力是正常的。”
他睁开眼,看见站在面前衣着闲适的陆长空正把玩着一段锁链,冷冷的金属光泽反shè过来,令他下意识挪开了视线。这里很奇怪,看构造似乎是他们以前住的那栋公寓,但装饰和家具却完全不同。
触目便是大片大片的白色,墙壁微微鼓起,像是被加了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