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金家的大小姐,可不就是长不大的孩子?”封栖松打完趣,摇着轮椅来到白鹤眠身旁,“梁太太,我与鹤眠刚好要吃饭,一起?”
梁太太哪儿敢与他们一同吃饭,干脆地甩手:“我吃过了来的,先去后头坐着等你们。”
“千山,给梁太太沏壶好茶。”封栖松也就是随口那么一问,“千万别怠慢了。”
千山微笑着去了。
白鹤眠跟着封栖松去吃饭,他满心都是事,一会儿想着封二爷的腿,一会儿想到死去的陈月夜,总觉得事事透着古怪,宛如一层薄薄的雾罩住了真相,而阻止他知道的人偏偏就是坐在他身边的封栖松。
“封二哥,”白鹤眠夹了块盐水鸭到封栖松的碗里,眼珠子转了转,“你之前说,陈家与封家有仇。有什么仇?”
问完,警惕道:“你别想讹我,刚刚亲的时候,你就得寸进尺伸了舌头。按照咱们立的字据,你不仅要回答我的问题,还得给我家产。”
白鹤眠轻哼:“我心好,不跟你计较,毕竟是我想知道真相在先,可你不能太过分,有些事情你不告诉我,我迟早还是会自己去查。”
封栖松把白鹤眠夹的盐水鸭仔仔细细地嚼碎,连细小的骨头都舍不得吐,硬生生咽下,然后撩起眼皮望着他:“你要如何查?”
白鹤眠气结。
“我的家产便是整个封家,你想要,尽管拿。”封栖松淡定地盛了碗豆腐羹,放在他面前,“鹤眠,若你想要我这条命,也尽可拿去。”
“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作者有话说:
封老二会说话的!
第17章 yào方
白鹤眠差点把自己碗里的盐水鸭捣烂。
他不喜海誓山盟,觉得誓言无用,经不起时间的推敲,可封栖松时常说出一两句像是认真,又像是调侃的话,让他心跳加速,面红耳赤。
“好端端的,我要你的命做什么?”白鹤眠端着羹汤,暗自嘀咕,“你好歹救了我一命,我若不报答,跟白眼狼有什么区别?”
白小少爷心头自有一杆秤,孰是孰非分得一清二楚。
“不过封家与陈家的恩怨不是什么秘密,你若多认识几个梁太太那样的名媛,她们自会主动告诉你。”封栖松逗够了,说起正事,“有传言说,是陈北斗伙同了马匪,害死了我大哥。”
“啊?”白鹤眠惊得将手中的筷子摔在了地上。
“司令的位置空悬,封家与陈家自然不可能多和睦。”封栖松无所谓地笑笑,“我们封家人少,陈家人丁也不兴旺。陈北斗只有陈月夜这么一个儿子,连个女儿都不曾有,他得为儿子的未来谋划。”
只可惜,如今谋划什么都没用了,陈月夜死得不能再死,他爹就算真的成了司令,也无人继承衣钵。
“既然有两个副司令,那金陵城自然分成了两个派系,有支持我们的,也有支持他们的。有这一层关系在,外面传什么,都不足为奇。”
“所以这事儿……是真的?”白鹤眠不由自主压低了声音,嗓音微颤。
自小娇生惯养的小少爷是不能理解宦海中的尔虞我诈的,他原以为封老大的牺牲是因为马匪,现下封栖松却说,大哥的死是个yin谋。
这如何能忍?
抛头颅洒热血的勇士没有战死沙场,却死于yin谋诡计,这不仅仅是对封老大的侮辱,也是封栖松心头多年磨灭不去的痛。
“九成真。”封栖松见他比自己还要难过,既意外又心软,搁下筷子,揉白小少爷的脑袋。
白鹤眠的xing子,封老二了解得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深。
自从动了心,封栖松哪怕去了德国,也时常写信与亲信,询问白家的小少爷是否安好。
他克制着自己的感情,不敢询问得太详细,只让亲信说些不痛不yǎng的小事,比如白小少爷去集市上买了只风筝,又或者他趁着春色去城郊踏了青。
这些无须跟踪,只要稍将打听,便可略知一二。
封栖松起先已经知足,可惜人是贪婪的,他管中窥豹无法满足,只能停止查看信件,却又在孤独的夜晚再次贪婪而疯狂地想象着白鹤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