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冥三途的带领下,一行人进入冥家。曾经辉煌一时的家族,手握独活秘境,再传承数万年也是有余,却因冥无碑他们难填的欲壑沦落至如此境地。哪怕修灼已看尽这修真界的本质,仍旧不胜唏嘘。
“为何会有如此多黄萱草、扶迎柳之流呢?”练溪川忽然停步在广场的正中央,开口道:“我明白,这和她们自己的选择有关。”
“所以,我也不想为她们的所作所为开脱。”
“可如果她们在饱受痛苦折磨的时候,感受到哪怕一丝的温暖,或许就不会是今天这副样子?”
“修炼力争上游没错、世家们保全光辉没错、为曾经的自己报仇也没错……”
“可偏偏就是这些看似理所应该的事,最终却没能成就一个好的结果。那么错到底在哪?错到底在谁呢?”
修灼仰脸望着练溪川棱角愈加分明的下巴,叹息一声:“川川,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你认为这是对还是错?”
并没有等练溪川回答的打算,他继续解释道:“但如果天道有情,按照自己的喜好行事。那对于没有得到青睐的,是不是也是一种不公呢?”
“万事万物都有其两面性,对也好、错也罢,都不是我们能够轻易分辨的。也许都错了,也许都没错,也许有对有错。与其纠结那些对错之分,倒不如保持本心。”
“修炼又是修心,我们要保持自己的底线。只要这底线一日不破,我们终有归途。”
若有所思揉捏着修灼丝绒似的兔耳,练溪川好奇道:“那你的底线是什么?”
修灼笑起来:“曾经是族人,现在是你。”
“逝者如斯,更要珍惜眼前的妖。”
冥离和冥三途原本也颇有兴致地竖起耳朵听讲,这会儿却恨不得原地消失。
酸得牙疼的冥离咋舌道:“行不行了?”
“这儿还有两只单身鬼呢,你们能不能注意点?你们不嫌腻,我还油呢!”
斜睨冥离一眼,练溪川没好气地吐出几个字:“谁让你听了?”
“我扒着你耳朵逼你听啦?”
好在冥三途虽然平时不着调,关键时刻倒有些长辈的样子,立马挺身而出制止了这一猫一鬼的嘴炮:“先别吵了,先干正事。”
“玉简呢?赶紧拿出来。”
阅读玉简倒是很快,她们四个轮番看过,也不过半刻钟。可消化那些消息却很艰难,足足半个时辰他们才回过神来。
“我不懂啊!”将险些掉到喉结的下巴托了回去,练溪川小小的脑袋充满大大的问号:“逆天门,我知道,邪修第一大门派;道天门,我也知道,特会赚钱那个。”
“但我想破脑袋也不明白,干嘛都来针对我啊?我是挖了他们祖坟了、还是偷了他们宝库了,居然还要联合起来置我于死地?”
“我究竟搞了什么事情,能让正邪两大门派化干戈为玉帛,联起手来对付我?”
“还有黄粱留的最后一句话——所见之事,未必为真,心证之。”
“我怎么觉得他似有所指?他连命都不要了,这点话还不能明说嘛。”
蹲坐在桌上品茶的修灼舔了舔鼻子,发呆似的回忆了片刻,开口道:“逆天门行踪隐秘,除扶迎柳这种颇为有名的修士外,鲜少有人知晓逆天门之事,我同样不是很了解。”
“但是道天门嘛,我早年还真的听过一些传闻。”
好歹在修真界混了近三千年,所知自然比练溪川他们这些‘新嫩’多得多:“道天门,是一个传承十余万年的门派。”
练溪川心里‘咯噔’一声,感觉和自己的真实年龄似乎对上了一些。
修灼没注意到练溪川僵硬的表情,继续道:“这十几万年来,始终有传言说,道天门是天道在修真界的代言人。”
“道天门所为,即是天道所愿。”
冥三途却是不认可这话,他反驳道:“一听就是假的。”
“天道若是有代言人,那就说明天道有了自我意识。有了自我意识,那必然会有所偏好,无法保持公正。”
“这修真界,岂不是要乱套?”
“大多数修士,包括我都是像你这般想的。”修灼又说:“所以,还有第二则传言。”
“道天门,实则为盗天门,偷盗的盗。他们盗取了部分天地规则,所以才成功培养出来了大量高阶修士,一跃成为修真界唯一的顶级宗门。”
“但又由于这一切皆是盗天所得,所以行事素来小心,门内高手也不会轻易于各界行走,大都去探索上古秘境,为道天门积累财富。”
冥离点了点头:“这个听起来,确实比上一个靠谱点儿。”
然而练溪川眉头却眉头紧蹙,单凭道天门恨不得治他于死地这个劲头,他就觉得道天门似乎没那么简单。
作者有话要说: 冥离:现在的道侣啊……心累……
我在前天空腹吃了一根冰激凌后,经常跑厕所,严重拉跨了我的码字速度,让本就贫困的家庭雪上加霜。我这种情况,是不是吃点乳酸菌就好了啊?我前天以为昨天就会好,昨天以为今天就会好……结果我还没好……我吃健胃消食片还是乳酸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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