呛咳两声,?抬手抹掉眼角的泪花站直身体,声音微微有些嘶哑:“小小年纪,?你戏倒是挺多。”
“但你演给我又有什么意义?恶心得我食不下咽,?对你又没什么好处。”
“你喜欢道歉、喜欢自责,甚至你愿意砍自己两刀,都你去跟伏弑和那只狐狸精来嘛~”
“再表个忠心,一个叫父亲、一个叫爹爹,多好的一只舔狗,?他们定然欣慰不已。”
弹了弹身侧缓缓流动的魔气,笑够了的狐伴翎清了清嗓子道:“好了,快放我出去。”
“实在缺观众就用留影珠录下来给我,我没时间在这儿陪你过家家。”
伏晓蝶含泪的双眼通红,许久才吐出几个字:“你真是没救了。”
随即撤掉屏障,任由狐伴翎翩然离去。
紧紧将小兔子抱在怀里,狐伴翎步履稳健地向自己的小院前行,吸了吸鼻子,将几乎涌到眼眶的泪水硬憋回去,低声自语:“哭个屁……”
“为了个白眼狼掉眼泪,你他妈脑子被门挤扁了吗。”
察觉到狐伴翎情绪低落,小兔子两只爪爪轻扒着男人的手背,侧着脑袋蹭着对方腕侧:“嘤,嘤嘤……”
翻译:哥哥,不要难过……
狠狠嘬了一口小兔子的脸颊,狐伴翎咬牙切齿道:“活了八百多岁,都不如你这被雷劈过的脑子,我怎么就生出这么个玩意?”
抬爪捋顺被狐伴翎亲起来的小揪揪,小兔子懵懂地歪了歪头:“嘤?嘤嘤?”
翻译:哥哥?谁被雷劈过?
“我……”将小兔子揣进袖口,狐伴翎用手背揩了把脸,没好气道:“我脑子被雷劈过,才干了一大堆弱智事。”
三天后,晨钟上的光点刚好剩下一百颗的之时,赵阙、阮战和以及狐伴翎亲自开启了通往殒仙森林的传送阵。
八百零一位元婴期修士入殒仙森林,在一天一夜的等待后,只有一百五十七人返回,其中重伤十二人,轻伤四十四人。
练溪川和伏城乖巧地站在狐伴翎身侧,对上赵阙和阮战和强忍怒火的表情,二妖皆是一副与我无关的理直气壮神态。
传送阵第三次启动,殒仙森林重回往日幽寂。
残存数十名世家学员,刚回到书院就忙不迭地跟各世家长老告状,将练溪川于殒仙森林的‘恶行’一一道来,绘声绘色,好像他们亲眼所见似的。然而哪怕世家学员所说为真,三大世家的长老们也只憋着满肚子火气干瞪眼,目送练溪川大摇大摆地跟着狐伴翎离开。
乱斗规则是三大世家亲自拟定的,生死不论也是他们亲口说的,连人都是他们亲手送进殒仙森林的……
所有空子都是三大世家深思熟虑后预留的,为的就是给阮言回他们制造光明正大斩了练溪川的机会。现在练溪川借这些空子反杀了世家学员,自然同样光明正大,无可置喙。
阮镇和脸色阴沉,额角青筋跳动:“大哥,你还在等什么?等这小子成长起来,把我们阮家连根拔起吗?”
“言回都死了!这种时候,还顾及什么规矩!”
“镇和……”宽大的手掌落在阮镇和的肩膀上,压制他一身躁动的灵力,阮战和面色平静道:“言回是你亲手带大的孩子,你对他寄予厚望,我能懂你的感受。”
“但规矩就是规矩,规矩的底线绝不能破。一旦没了规矩,散修们人人自危,就会诞生前所未有的反抗意识。那时候的场景,绝对是所有世家都不愿意看到的。”
“再者来说,修燃身边有狐伴翎护佑,你还能把狐伴翎一起杀了吗?”
冷眼望着练溪川一行人远去的背影,阮言回覆手而立,沉声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忍。”
“忍?”阮镇和无不讥讽地笑出声来:“大哥,你可知我在言回身上花费多少心血?你可知我在言回身上倾注了多少情感?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现在他死了,你要我忍?”
“大哥!我这些年兢兢业业,为阮家掠夺多少资源,又为阮家担下多少骂名?无论你说什么,我向来不说二话地去做,我可曾要求过什么?”
“现在我儿子死了!在你和我保证万无一失的计划中,我的儿子死了!”
阮镇和目眦欲裂,表情扭曲宛如来自炼狱的恶鬼,声如泣血:“可你却要求我忍?”
“阮战和!如果死的是阮自酌,你还会忍吗?!”
直视着阮镇和充溢着血丝的双眼,阮战和斩钉截铁地吐出一个字:“忍。”
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阮镇和攥成拳头的双手颤抖,他闭了闭眼,困难地吞咽了一下,决绝地转身离开。
阮战和缓缓收回视线,轻声道:“看好阮镇和,别让他闹出什么事儿来。”
左侧的空气一阵极其轻微的波动后,悄无声息地恢复了平静。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再说练溪川一行人,他们这会儿已经回到了狐伴翎的小院。
原本忙着给自己蓄窝的小兔子瞪大眼睛望着练溪川,呆了好半天才长‘嘤’一声,直扑到他……
脸上,然后一顿狂舔。
得亏练溪川的反应够快,及时抬手托住了小兔子的屁股,不然非得让他抠掉一层脸皮不可。
嗦住练溪川的鼻梁,小兔子心满意足地哽唧几声:“嘤,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