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料练溪川连头都没回,自顾自地继续前行:‘今天遇到的精神病数量果然超标太多了……’
练溪川的无动于衷让阮婉清恼怒不已,立刻快步追上:“你……啊!”
威胁的话被一记蒲扇大小的灵力耳光扇成了惨叫,阮婉清以破空的高速撞进了院墙,呈大字型镶嵌其中。
竹蜻蜓懒散的解释这才慢半拍的响起:“阮婉清,在百草学院门口公然调戏良家美兔,还要强抢良家美兔。既不要脸又强盗,败坏院风。萱草学姐当机立断,实施惩罚以儆效尤,你们有意见没?”
女修们:“……”我们要是有意见是不是也要被镶在墙里了?
“看来你们是没意见喽?”撩起半睁的眼皮,竹蜻蜓自顾自地继续道:“没意见就赶紧把人抠出来,大庭广众的像什么样子,有碍观瞻。”
“别忘了提醒她缴纳赔款,修墙得不少钱呢。”
女修们:“……”这是什么人间惨事儿啊……
练溪川没想到黄萱草会替自己出头,毕竟两人并不算熟悉。难得遇见如此热心的好人,他还是相当领情的:“多谢萱草学姐出手相助,日后若有什么事能用到我的,尽可开口。”
黄萱草摆了摆刚刚扇过人的纤纤玉手,推辞道:“是竹师妹找我的。”
“而且修修在照顾灵参园,也算是半个百草学院的……兔,我总不能看着他受欺负。”
竹蜻蜓则还是那副睡不醒的木讷模样,淡淡地说:“不用谢我,我只是做好事不留名的热心学姐罢了。”
举起仍在渗血的食指,她看向小兔子:“以后我摸他的时候,你别让他咬我了就行。小东西牙太利,现在还没长好。”
练溪川顿时大惊失色:“他咬你了?”
“嗯。”竹蜻蜓点点头,想了想又赶紧补充:“他应该是被我吓到了,你别……”
‘骂他’两个字还来得及出口,只见练溪川在食指上点了一滴灵液,然后伸进小兔子的三瓣嘴里,熟练地将每颗牙齿擦拭了一遍。
又给小兔子喂了点水让他漱口,练溪川手上挠着修修的下巴,抬起头微笑着安慰道:“竹学姐放心,修修特别干净。每天都用灵液洗牙,早晚各一次。”
竹蜻蜓:“……”是我不干净,弄脏了他的嘴。
第16章 危机重重
看着在练溪川手心里翻着肚皮的小兔子,黄萱草眼神柔和,温言道:“你可想好今后如何行事了?”
“你让阮家丢了好大的脸,以他们霸道的行事作风,决计不会轻易放过你的。现在不动你,一是顾及着你手中的留影珠;二是怕将你那姓冥的朋友搅合进来,冥三途可是出了名的武疯子,谁都不愿意沾上他;三是阮家不想和你鹬蚌相争,最后却被人渔翁得利。”
“但是,无论是留影珠还是冥三途,可保你一时却不能保你一世。而且哪怕阮家因不愿意便宜他人而放过了你,也不代表你就此安全了。”
“毕竟盯着你的……”黄萱草降低了嗓音,意味深长道:“不仅仅是阮家。”
还不待练溪川作何反应,竹蜻蜓蓦地嗤笑一声,无不嘲讽道:“一群人面兽心的伪君子,这么多年来真是没有丝毫进境啊~”
“畜生就是畜生,没有道德就能永远问心无愧。”
早就料想到此事不能善了,练溪川倒也相当平静,慢条斯理地梳理着小兔子肚腹的绒毛道:“是因为修修,还是我本身。”
黄萱草无奈地看了竹蜻蜓一眼,却没有说她什么,转而肯定了练溪川的说法:“你应该知道,在你和修修接下阮镇的攻击而不死之后,这件事就不单单是你和阮家之间的矛盾了。”
“书院上千年来的规矩,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干预生死擂战斗。如有违规者,废除修为逐出书院。”
“虽说近百年来,由于书院被几大世家垄断,规矩对他们的约束力越来越小,但也没人敢明目张胆地打破规矩。可现在呢?阮镇和坏了生死擂的规矩却安然无恙,仍旧是高高在上的武院长老,一个轻飘飘的面壁十年就将此事揭过。”
“呵~”黄萱草面露讥讽:“哪怕是金丹期修士闭关,也要七年八年。融合期大能罚十年面壁,这能算得上惩罚吗?”
“无规矩不成方圆,书院也好、门派也罢,想要欣欣向荣、蓬勃发展,讲究的就是一个规矩。长辈不得觊觎谋夺小辈机缘,乃是修真界所有书院和门派的共识。”
“书院中的各大世家势力盘根错节,都恨不得除对方而后快。这次能有借题发挥,让阮家大伤元气的机会,他们为什么会轻易放过?之所以对阮镇和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就是其它世家向阮家发出的信号,他们默许阮家在规矩容许的范围内,随意施为。”
“阮家的人坏了规矩,就留下了供人拿捏的小尾巴;阮家的人坏了规矩却没有受到足够的惩罚,就欠了其它世家的情分。其它势力碍于脸面和规矩,不好也不能从你手中谋夺机缘。”
“可阮家不一样,阮家人在你入书院之前便有矛盾,所以由阮家做这个出头鸟再合适不过。你死在阮家人手上可以划为私怨,而非利益所趋。这样一来,书院和其它世家都不会背上坏规矩的名声。”
“到了那时……”黄萱草对上小兔子懵懂的大眼睛,轻叹道:“修修和你所得的其它机缘,都成了无主之物。若是阮家不想背上谋夺小辈机缘这种更恶臭的名声,就必须将修修上交给书院,和其他世家一同瓜分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