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向来不耐烦看戏,你若是想看,便自己留在此处看吧,本王还有其他事情要忙,就不奉陪了。”
“等一下。”唐苏木连忙将人拦住。
打从幼年开始,二皇子在他面前就没用过“本王”做自称,如今忽然这样说,应该是真的被气到了。
完蛋。
看来是不小心把人逗过头了。
“别生气,”唐苏木能屈能伸,见好就收,“你看,我又不是故意的,是真的一时间想不出该和你到哪里去约会。”
“……怎么说你也是皇子,如今又封了晋王,每次出去都有一堆人跟着,无论逛街还是吃饭都不自在,哪儿有一点约会的气氛。我能想出这样的主意,也真的是没办法了啊。”
祁宁冷着脸,依旧没有说话。
“这样,今天咱们先看戏,等以后我想出更好的主意了,再另外补给你一次。”趁着月黑风高,没人能注意到这边,唐苏木凑过去亲了下对方的脸颊。
祁宁挑了下眉,虽然仍旧撑着冷脸,但也忍不住稍稍弯了嘴角。
“两次。”
唐苏木:“啊?”
什么两次。
“要补两次。”祁宁道。
“行行,补两次就补两次。”唐苏木点头。
“地点和内容要我说了算,绝不能再像今日这样敷衍。”祁宁得寸进尺。
“好好,你说了算。”唐苏木继续点头。
“还有……”难得唐苏木今天这么听话,祁宁正想一口气将所有要求提完,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细微的脚步声。
“来了。”听到响声,唐苏木连忙压低了身子,顺便一把捂住了祁宁的声音,不让他继续再说下去了。
没有月亮,天微微有些发沉,如今两人所在的地方正是林尚书府邸的后院,几乎看不到多少灯光。
借着屋檐下烛火的些微亮度,一个人影静悄悄从后院小门里摸了进来。
来人个子不高,身材瘦弱,穿着黑色的夜行衣,先是警惕地望了望四周,之后一把敲晕了正在打瞌睡的看门小厮。
很顺利。
几乎顺利得有些过头了。
黑衣人眯了眯眼睛,心底疑惑,却并没有当即退缩,而是打起了精神,越发谨慎地向内院走去。
房间内,林志昌抱着鸟笼,一想到这两日的计划,就忍不住的瑟瑟发抖。
“你说真的能行吗,像这样撤下防御,让守卫的人躲在暗处,虽然能引得那人出来,但怎么想都有些太过冒险了吧。”
屋里没有别人,负责守夜的丫鬟早就已经被打发走了,林志昌只能对着笼子里的小凤凰说话。
“啾啾啾。”小凤凰轻快地扇了扇翅膀。
表示这里有自己在呢,一切都木有问题。
“哎,”林志昌唉声叹气,“虽然说背后那人若不能马上抓住的话,早晚都是个隐患,可我父亲也太是狠心了吧,居然要拿我来当诱饵,这要是有个意外,我到时恐怕连逃都逃不出去吧。”
若是普通的贼人,林志昌还不会那么害怕,可那毕竟是个会使蛊虫,甚至连是人是鬼都不知道的贼人。
一想到之前被种下噬心蛊的事情,林志昌就忍不住的犯恶心。
“不行,我想好了,若是这次计划失败,我就干脆给自己一刀好了,总好过再被人种一次蛊虫当傀儡来控制。”林志昌握了握拳道。
“不错,林大公子倒是好骨气。”
吱呀一声响,房门被人推开,从外面走进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之前曾经在林志昌身边伺候过的杏衫。
“杏衫!”林志昌抱着鸟笼,差点直接从床上跳起来,“不对,你不是杏衫,真正的杏衫早就已经死了,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重要吗,”杏衫缓步走上前来,伸手将一个瓷瓶放在桌上,抬头细看了林志昌一眼,“可惜了,林大公子不该将体内的噬心蛊除掉的,毕竟噬心蛊与其他蛊虫不同,如果不是用蛊之人手段极为高超的话,第二次被种下蛊虫的时候,可是会十分不好过的。”
“据说,那滋味堪比钻心剜骨,说不得,林大公子今日也只能再来尝一尝了。”
“你你,你别过来!”林志昌吓得寒毛都要竖起来了,连忙摔碎了手里的茶杯。
那是他事先与外面守卫约定好的暗号,无论何时,只要听见打碎茶杯的声音,躲在外面的守卫便会一拥而入,直接将屋内的贼人当场擒下。
更重要的是,负责守卫的不是别人,正是林尚书从京中府衙处调来的衙役,即便对方会使蛊虫,也根本敌不过这么多的守卫。
砰地一声响,屋内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林志昌抖得几乎站不住,却半天也没等到外面守卫的动静。
怎么回事。
林志昌抱着鸟笼,不安地望了望外面,却只听到对面人发出一声短促的轻笑。
“林大公子在等什么?”杏衫微笑着摸了摸手中的瓷瓶。
“哦,是在等守在外面的那些衙役吗,放心,那些人早就已经被我料理了……如今整个林府之内,都再没有人能影响我们二人的事情了。”
能,能别说的这么引人误会吗。
林志昌简直欲哭无泪,感觉自己就像是马上要遭人欺负的小媳妇,偏偏还没有人能够救他。
对了,鸟笼!
林志昌眼睛一亮,总算想起来自己此刻还抱着个能够救命的东西,连忙手忙脚乱地打开了鸟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