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祁宁低头沉思了片刻,“我记得你很怕蛇吧,这样,不如我弄个房间,里面装满蛇,当然都是没毒的,然后让你在里面住上一天,这个办法如何。”
如何个鬼啊。
“不过真要如此的话,我似乎也有些不忍心呢,不如你来亲我一下吧,这样我一开心的话,说不定就能放过你了呢。”祁宁神色温和道。
一想到自己要被放进一间装满蛇的房间,唐苏木浑身的寒毛都要炸开了,根本来不及考虑,直接揪着对面人的衣襟,用力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恰巧这时,魏公公推门进到店内。
“唐公子,外面的百姓已经安置妥当了,您……”
毕竟是二皇子身边的老人了,看到眼前的场景,魏公公十分识趣,话都没说便转身离开了,甚至顺手带上了房门。
唐苏木:“……”
我没有。
我不是。
别走啊听我解释!
“你……”
“你什么你,行了,殿下呆在这里吧我先回去了!”
唐苏木根本不敢去看二皇子的表情,胡乱把地上的解毒剂都捡了起来,然后便以最快的速度冲了出去。
“主人?”跟着一起出来的还有抱着崽崽的杨掌柜。
“别问了,把这些药拿给外面那些人吃,还有事的话之后再过来找我。”唐苏木一口气把话说完,抱着崽崽便离开了。
留下杨掌柜和几个店员面面相觑。
虽然已经被稀释了药性,但农场出品的药剂依旧效果显著,服过解毒散之后,绝大部分的百姓都停止了吐血,即便是有些状况比较严重的,也几乎没什么生命危险了。
晋王府的周太医迟迟赶到,帮外面的百姓们仔细做了检查,之后才走到二皇子跟前道。
“已经不妨事了,之后只要等待剩下的蛊毒自行从体内排出便可。”
因为丹药铺里人员混杂,祁宁便先移步到了旁边一家酒楼内,闻言点了点头:“你可能看出,外面这些人究竟中的是何种蛊毒。”
“这世上只有西彝人善使蛊物,微臣对此所知不多,”周太医沉思片刻,摇了摇头,“只隐约记得曾看过一本医书,上面记载过一种名叫损的蛊虫,烈火炙烤后磨成粉末,服之可使人五脏气衰咳血而亡,倒与今日百姓的症状有几分相似。”
祁宁没有说话。
“只是,”周太医有些犹豫,“那书中也说,这种粉末服用后几乎无药可解,唯有靠自己硬撑过去,微臣斗胆问一句,刚刚那位唐公子究竟是凭借何种药物解了这蛊毒,可否借微臣一看。”
“可以,你自己与他去说吧。”祁宁道。
“多谢殿下。”周太医心满意足离开。
“殿下,”周太医刚走不久,魏公公便紧接着进到屋内,手里面拿着一封急信,“京城送信过来了,是与唐公子有关的事情。”
“说。”
“是,”魏公公将信件递了过去,“老奴之前安排在京城的人已经查清楚了,唐公子来到石奴村前遇到的那场船难其实并非是意外,而是临阳侯有意为之,具体原因就连太子本人也并不清楚。”
“这是第一件,还有第二件,殿下您之前要查的,有关孩子生母的问题……其实并没有所谓的生母,那孩子从一开始,便是唐公子自己所生。”
祁宁神色一冷。
“殿,殿下,”魏公公两腿发软,差点跪倒在地上,“老奴猜测,可能正是因为这个缘故,临阳侯才会将唐公子赶出家门,甚至不惜半路劫杀,以此来彻底掩下这件事,老奴觉得……”
“你觉得什么?”祁宁眯着眼睛,面上的表情变幻莫测。
魏公公背脊发凉,却也只能把话继续下去:“老奴觉得,这未尝不是一个彻底击溃临阳侯的好机会,只要能查出那个让唐公子怀孕生子的人究竟是谁。”
“不用,”祁宁神色阴沉,直接打断他的话,“此事到此为止,不需要再查下去了。”
“殿下!”魏公公忍不住急道。
临阳侯老谋深算,心思叵测,又有太子做依靠,比其他人更不容易对付,眼下这样一个白白送来的好机会,他实在不愿就此轻易放过。
祁宁没有说话,只轻轻看了他一眼。
魏公公一噎,便是有再多的意见也说不出口了,只能深深垂下头去:“老奴知道了。”
目送魏公公离开,祁宁呆在屋内,好半天都没有动作。
按理来说,他之前会提出娶唐苏木做正妃,多半只是为了要作弄对方,看对方崩溃又无可奈何的模样,以此来取乐罢了。
事实如此。
然而如今听说唐苏木为其他人生了孩子,他却忽然觉得心底有些不大痛快。
祁宁望向窗外。
那人是乘马车回去的,身边带着孩子必然走不快,他现在想要追过去的话,应该还来得及。
片刻,祁宁推开房门:“备匹快马,本王有事要出城去。”
魏公公:“?”
因为崽崽在睡觉,马车一直是以最慢速度在行驶的。
唐苏木坐在车里昏昏欲睡,忽然感觉崽崽在怀里挣动了下,发出弱小的咿呀声。
“怎么了,”唐苏木一下子清醒过来,连忙抱紧乱动的崽崽,以免他直接掉到地上,“是饿了吗,这里喂你不太方便,马上就要回家了,我们回家再喝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