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而居,与其闲置,不如用来。”
那些士子无地可种,咸阳消费又不低,一个人供全家就穷得吃土,她这是做好事呢。
结果如她所料,愿意入织布者众,完全不愁销路。
张苍对这位师妹非常有兴趣,经常找她研讨,相里墨也对她多有照顾。
看她渐渐安定下,严江放下心来,将心思扯远,思考着是北边呢,还是南边好。
北边的匈奴之地没什么好玩的,草原野马当年在阿尔沙克那看得挺够。
南方还有云贵川两广之类的巨大地域没去。
但这些地方就超远了,而且山高水远林密,阿政一定会不满。
可最近都是些地方政务,超无聊的。
严江喝了一杯豆浆,觉得淡了,又加了一点红糖。
但红糖有点异味,破坏了豆浆原本的香醇,让他有点皱眉,于是准备回头试试过滤,弄点白砂糖出来。
就在他思考去哪玩时,一道紧急军情送到了旁边的秦王手中。
秦王仅仅是看了一眼,便猛然拍到桌上。
那声音太重,惊得花花猛然坐起来。
严江微微皱眉,将书信拿起。
这是九原郡的紧急军情,匈奴的头曼单于见代地空虚,带入十万大军南下,攻打yin山以南的赵国旧地。
“有些麻烦。”严江略略思考,坐到阿政身边,“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消消气。”
“若出兵……”秦王还是第一次受到这样的挑衅,强忍着怒火,道,“云中若失,再想拿回,便难了。”
九原、云中两地是赵长城两个出口,若是失守,想再拿下来,绝不是几万人就可以平定的,必然要数十万大军,可塞外之地,大军便不是那么好去了。
行军越远,耗费越大,关中六国之地,之所以可以动不动就可以征发二三十万大军,就是因为补给容易,水路发达,战争周期短,可关外之地用兵便大不相同。
云中九原两地根本没多少田地,就算有茶马道,北方至匈奴的后勤线也太长了,而且山高水远,从咸阳运粮到那里的损失比达到了恐怖的二百比一,后世明清边境打仗人数一般在十万二十万,也是这个原因——支持大军攻入草原,太过耗费了。
再者,攻齐在即,秦国无暇也没有钱粮去夺回河套之地,只能生生吃下这个闷亏。
“但如今已经不来及了。”严江叹息一声,“旬月之前,你便兴兵向齐地聚集。”
就便立刻从关中征兵,到九原郡也要至少两个月。
秦王政对这些都懂,但正因为懂,才更加愤怒。
这种需要忍耐的事情,让如今的他分外不能忍。
严江安慰道:“阿政何必心急,你富有天下万民,区区匈奴,等齐地之事过后,再慢慢收拾不迟。”
秦王点头,目光森然:“既如此,便不等齐国自乱,应如何,就如何。”
秦王政十六年末,秦王调集的齐国附近砀郡、东郡、巨鹿、燕代之地驻军二十万人,由蒙恬领军,向齐国开拔。
有这二十万大军,哪怕齐王是个傻子,也知道这不是来当救兵的。
兵马在齐国周边征召,而蒙恬本人则带着一只百人兵马,直赴大兵集结的齐国边境灵丘。
出兵之时,年少英豪,君臣相得,秦王更是亲自势师,当真是少年得志。
这新手上路时,李信看着他领兵远去,目露忧郁,仿佛一座望夫石。
他内心是痛苦的,若不是他攻楚大败,这领兵灭齐的人,本应是他的。
“你就那么想打仗吗?”严江神出鬼没,从背后拍了他一把。
李信一脸颓废悲伤:“王上此次封了王贲通武侯,赐田宅无数。这次出征,我盼了许久,其实……唉。”
他终是长叹了一声,王贲王翦父子连灭赵、魏、燕、楚四国,连出两侯,封无可封,王上是不可能再让他们去灭齐的,他很想把握住这次机会,这些日子也都反复请战了,可是王上终是不再用他了。
他其实想过找严江帮忙,但踌躇多时,却还是放弃了,毕竟这种事情很容易引来王上猜忌江兄。
可是一想到齐国一灭,六国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