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接话。
    穿过走廊，便是往下走的台阶。
    下到地下密室后。
    四处火把点起来。
    一个幽深恐怖的“手术室”，出现在我面前。
    四周悬挂着各种刀具，还有各种奇怪的器皿。两边架子，放着各式罐子。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发霉的怪味。
    一口大缸子放满清水。
    另外一侧，透明的器皿上，盛放着有九个透明的人头骨。
    “这是凤堂！专门守卫人间正义的地方！”白楼笑着说。
    “守护正义！”我一惊，冷笑一声。
    人头骨！各种刀具！
    这里是守卫人间正义的地方。
    真他妈天大的笑话。
    白楼深吸一口气。贪婪地呼吸，表情非常地舒适。
    “不瞒你说，这些白骨。是百年来。拥有先天虫的人！白家为了守卫蛊门安危！就把他们请到这里来的。”
    白楼炫耀地说。
    “我记得，你说过，不会伤及性命的？”我问。
    “没错！我们目的是消灭先天虫。只是这些人，与虫子感情太深，相互依赖。最后虫子都藏到识海之中！没办法。要弄死虫子，人也要死。”
    白楼稍稍有些无奈。“不过，这也是为了人间太平嘛！”
    我暗骂了一声，这种强盗逻辑，也亏他说得出来。
    我渐渐地冷静下来，怒火平静之后，开始感觉到身体的疼痛，一波一波地袭来。
    这样让我更加清醒。
    这九人，是近百年来，死在这里的。
    我不是第一个，也绝不是最后一个。
    意味着，白帝是知晓这一切的。
    可见，整个白家，不是个简单的世家。
    它整体偏向于黑暗，倾向于武力的。
    我来之前，与白帝相处过，又见过那白霓裳。
    是以，我认为，白家整体是向往光明的。
    只有极少人。行不轨之事，枉顾手足情谊的。
    正是因为整个判断，导致了我们的失败。
    “你们很黑暗！”我下了结论。
    要将虫子。
    从人体内取出来，绝对不是良善之辈，能做出来的。
    可以说，白家像白楼这样的人，绝对不会少。
    这个“手术室”。
    之所以会备上一缸清水。
    不是用来防火、解渴的。
    它是用来冲洗鲜血的。
    “能得虫王的赞美，是我等的荣幸。”白楼说。
    “杀了我，是能守卫人间太平！”我看着他。
    他点点头：“可以这么说。”
    “那我会不会成为第十个人头骨？”
    我问。“流沙河的沙和尚，连杀了九个取经人。等到第十个金蝉子来，让孙大圣给搅黄了。”
    他愣了下，“只要你配合我！你应该不会死。可是，你不配合的话。那你就有可能，成为第十个白头骨。”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看来，我注定会死在这里。”我坦荡地笑了笑。
    白楼上前，将我绑在柱子上，取了木瓢。舀了一瓢水，将地面的血迹冲干净。
    又舀起一瓢，照着我脑门浇下来。
    “我的蛊精，还活着吗？”
    数九寒冬，冷水浇在伤口上。
    我差点叫了出来。
    “蛊精能不能活，取决于你。我若是死了。你就什么也得不到。”我笑着说。
    “好小子！先是威胁我亲奶奶，现在又来威胁我。”白楼冷哼一句，“这世上，没有人可以威胁我。”
    “你要杀了我？”我看着他。
    “拔除神虫，发生点意外，实属正常！我亲奶奶，总不能因为你死了，而把我杀了吧。”他阴森地说。
    他从架子上，取出了一个奇怪的铜箍。上面还有凤鸟的图案。
    他将铜箍套在我头上，开始调整大小。
    “这是什么鬼东西？”我问。
    “是白家传下的宝物，任何先天虫。都会由它拔除出来的。”白楼笑着说。
    “妈的，你们太变态了。”我不由地大骂。
    “第一晚上，你会开心的。”他轻轻地拍着我肩膀。“我希望你，多坚持点时间。”
    刹那间，铜箍不断地传来寒气。
    我的心口也开始发痛，左手与右手瞬间灼烧起来。
    “见鬼了。”我心中不由地大喊。
    怎么这铜箍套上来。
    体内的虫子，就开始躁动不安起来。
    “叽叽！喳喳！”
    地面冒出了老鼠的声音。
    白楼打了个哈欠、
    “我先上去睡一觉。希望你还能看到明天的太阳。虫王孟无。苗疆十三峒推出来的少年虫王，可千万别让我失望。”
    白楼顺着台阶走了出去。
    我全身无比地难受。
    可像是有力量握住脖子，根本就没有办法发出声音。
    等到白楼走后。
    唧唧喳喳！
    又有老鼠声音传来。
    从声音判断，还不止一只。
    我绑在架子上，头上戴着铜箍，根本没办法动弹。
    无法看清楚它们的样子。
    “可千万，不要是吃肉的毒老鼠！”
    我心中说。
    “五毒圣虫养神蛊……”忽然之间，传来了一个声音。
    这声音十分怪异。
    绵长而低沉。
    像是从地下传来的。
    这里。除了我之外。
    便只有老鼠了。
    是什么人在说话？
    会是那九个人头骨的魂魄吗？
    我嘴巴张开，却发现很难说话。
    我极力想确定是什么人发声。
    忽然一惊。
    “五毒圣虫养神蛊”，这句话是苗疆蛊门的切口。
    难道，在这“手术室”里面，还有一个“东西”。
    他是来自苗疆蛊门的，他要跟我接上话！
    “啊！”
    我嘴巴张开。双手摆动，铁链哐哐作响。
    “休息半个小时，再说话。这是专门，用来捕捉先天神虫的法物。”那声音再次响起。
    这次，我听得清楚。
    是个苍老女子的声音。
    我惊出一身冷汗，白家藏着太多的恐怖。这间密室里，不知道死过多少人。
    这个神秘的声音！
    会与缝嘴女人一样的角色吗？
    我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吐纳呼吸，与铜箍的力量进行抗争。
    “神虫！大蛊王虫。玲珑虫。第四只神秘虫！”我依次在心底呼喊它们的名字。
    “这一次，乃是十分危险的时候。不仅仅是神虫的事！你们都岌岌可危！所以，你们都要按照我的要求来。”
    “都明白了吗？”
    我有些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