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板,掌心触感冰凉,她敲了敲,是空心的。
“薄希?”她试着喊出了声。
四周一片沉寂,没有任何反应,只能听到她自己的回声。熊夏心里突然涌出失落,还以为能听到他的声音。
就在这时候,前方传来了声音,是隔壁的薄希在敲隔断板。
“咚咚,咚咚咚——”
熊夏眼底闪现出惊喜,不知道对方用了什么手段让这道墙的隔音这么好,但好在她还能听到敲墙的声音。于是她快步走过去,在薄希刚刚敲的位置拍了拍。
算是一个回应。
于是两个人心照不宣,用这种方式缓慢地往前走。薄希敲击的方式很有规律,让熊夏想起他坐在电脑前敲代码的时候。
隔着一面墙,熊夏眼底温柔。
往前没走多久,便隐隐有浅淡的光线慢慢地照进来,熊夏跟薄希最后一次敲墙jiāo流之后,她便走进了前方的门。
那是一扇铁门,因为门上有一扇围着铁栏杆的小窗,所以里面的光线才能透进来。而且里面也并不是出口,是因为光线太亮,像是白昼一样。
熊夏还未适应如此强烈的光,于是眯起了眼,她走进去以后发现里面是一个很宽敞的房间,角落里蹲着几个人。
他们头埋在两腿之间,低垂下去,即使熊走进来,也没有人抬起头看她一眼。
在远处的电子屏上,蓝底白字写着一句话:判断他们谁在说谎。
熊夏还有些一头雾水,这时候那些人好像才注意到她的靠近,都缓慢地抬起了头。每个人的脸上都很干净,只是眼底都透着空洞,他们的衣服十分整洁,并不像是被囚.禁起来或者囚.禁很久的样子。
第一个人是个男人,他站起来对熊夏自我介绍说道:“我是一名律师,曾替杀人犯辩护,并让他成功减刑,没想到他的家人却对我做的不满意,甚至不愿意放过我。无奈之下我只得四处避难。”
熊夏打量了他一眼,男人的穿着打扮是西装革履的,他怀里甚至拿着一个公文包,脚下是一双被擦拭很干净明亮的黑色皮鞋,隐约露出了脚腕的白色的袜子。
第二个人,是一个小孩,看起来大概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她声音听起来还有几分稚嫩,只是脸上早已经没了少女该有的天真烂漫,她的眼角下方有几处划痕。
她对熊夏自我介绍说道:“我是一名学生,我在三年前放学回家的路上走丢,我的父母一直找不到我,他们很着急。”
因为这里还有没成年的孩子,所以熊夏多留心了两眼,她身上的确穿着校服,但衣角处有灰尘的痕迹,上身衣物的关节处和左侧裤线的地方有很明显被摩擦的痕迹,鞋底的淤泥已经凝固在边缘。她的指甲里有黝黑的淤泥,长发披散在肩上,一双眼眸看起来怯生生的。
第三个人男人穿着工地背心的无袖坎肩衣服,白色的衣物上有汗水的痕迹,他擦了擦额头,皮肤被晒的很黑,他自我介绍的时候爽朗的笑笑:“我是一名工地的工人,三年前的一天晚上,我喝多了酒,于是就在荒郊野岭里睡了一觉。”
熊夏细心地察觉到他的鞋底同样有着跟旁边没成年女孩子一样的淤泥。
她敛了敛眼眸,只是默不作声。
第四个人是个女人,她精神状态看起来不大好,并没有理会在场的任何人,只是一遍遍地强调着三年前,还有我的孩子这几个字,她反复地说来说去,直到她停下来闭上嘴巴,又安静地坐回去。
熊夏站在几个人面前,他们的神色又恢复到她刚进门时候的模样。
现在是要做什么?她想起来刚才看到电子屏幕上的提示,便抬起手指捏住了自己的下巴,要找出一个说谎的人?
她怎么可能知道谁在说谎呢?这些人不要说认识,就是见面都没见过,而且他们彼此之间好像已经约定好一般,并不互相说话,这样就更难判定。
因为即使有人说了谎,也不会有其他人指出来。
熊夏tiǎn了tiǎn唇瓣,她眯起眼,也不知道薄希那边的情况,现在是怎么样的。
但现在肯定是不能联系到薄希,于是熊夏强迫自己的注意力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