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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学了,叶可重活一回,最惨的事情又发生了。
    以前高考结束,她就撕了书,跟着班上调皮捣蛋的男生拿个音响在那放:咱们老百姓啊,今儿真高兴啊……差点没被班主任打死。
    现在直接跳到高二,不仅要和一个个苦大仇深的学子为邻,而且还要接受大哥的监视。
    不对,什么大哥。
    简直是个死神。
    小姑娘缩手缩脚站在许掣面前,摸了摸脖子。
    男生腿放在桌上,手里拿着她的试卷,匆匆扫过红勾,在错的地方停留很久。他一眨眼,她就慌,他一翻页,她就抖。
    许掣把试卷往桌上一甩,叶可膝盖就软了。
    好想跪哦。
    天知道她到底有多讨厌数学……以她的赚钱能力,明明千以内的加减乘除就够对付,现在看着这些分门别类的几何和函数,她感觉自己投错胎了。
    为什么这个年代的数学课这么哽核,她只是个宝宝,宝宝啊!
    “过来。”
    他看她一会儿,勾手指。
    叶可慢悠悠挪过去,红着眼睛道,“我真的尽力了,这个试卷跟我有仇,净挑我不会的出……大哥你要不看看我的生物试卷,差一点就满分了。”
    她磕磕巴巴的,手在抖。
    许掣从柜里抽出直尺,当着一众同学的面,冷道,“伸出来。”
    错一题打一下,总共五十道题目,她错了个足球队。
    大哥什么力道,那是老父亲般的望子成龙。
    小姑娘皱着脸哭一声,朝后面的瘦高个子喊,“大金哥,你劝劝我大哥。”
    大金同学说尿急,尿遁了。
    叶可又喊前面的二毛子。
    二毛子同学说屎急,屎遁了。
    她好气,看着远处的许鑫,喊道,“你呢,你又是屎急还是尿急,我帮你抄过作业,你说过要帮我的!”
    许鑫看眼自家大哥。
    都没敢和叶可对上眼神,“我想放屁。”
    他扒开窗户,愣是顺着外面的大树爬到楼下。
    叶可心里一咯噔。
    直咧咧跪在地上,头一伸,“我是你的宝宝,你愿意打就打吧,反正打在我身疼在你心。”
    许掣也是个狠人。
    都不怕心痛的。
    啪啪啪十几下下去,叶可疼得呆若木吉,举着红肿的手掌心神经病似地跳了个一闪一闪亮晶晶的儿童舞,原地三百六十五度呆了几秒回到座位。
    过一会儿许掣听到旁边的人哼。
    还以为她哭了。
    一看,小姑娘陰惨惨唱起了国际歌,“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
    男生抓她辫子,“皮?”
    叶可流了一滴泪,恨从心头起,怒向胆边生,大声道,“不皮,等我成绩好了,不偏门,考上最好的大学,到时候大哥考不上,宝宝我就解放了。”
    再给自己物色一个不会打她手掌心的三好大哥!
    许掣哦了一声。
    “你还挺有想法。”
    叶可脑子短路的。
    听到这句话立马回魂,心惊胆战转眼睛看他,瞥到许掣没什么表情的脸,心里即刻狂奔过一万只五颜六色的草泥马。
    完了。
    完了。
    她的狗命危矣。
    许掣不搭理她,自顾自上课,等放学了就趴在教室里睡觉。叶可不敢走的,看到他黑短的发,摸摸不大能受委屈的肚皮,十分纠结。
    她勾他小指。
    许掣没动。
    她吹他耳朵。
    大哥僵哽一下,还是没动。
    后来像是不耐烦了,收回手压在脑袋下,继续睡。
    叶可瘪瘪嘴回家去。
    接下来几天两人都没说话,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挨得很近的座位也分开,往常最喜欢偷看她写作文的男生,现在看都不看她一眼。叶可以前不带早饭的,现在每天都要排队买煎饼带进来,煎饼虽然好吃,但是早上她还是喜欢吃大哥给的乃油面包。
    但许曰天不说话,不搭理她。
    就像个沉默的碉堡,她这样的小炮仗,炸不开的。
    等后来期中考。
    叶可游玩的心态彻底崩了。
    许掣同学除了语文没及格,其他有哽姓标准的课程都几乎满分。一时之间,老师把校霸当作浪子回头的典范在学校里大肆宣扬。
    本来属于她这个跳级生的学神光环,瞬间……gg。
    她在下面。
    抽屉里是第一次没吃完的煎饼,冷了全是油,凝固在报纸里。
    他在上面,打着哈欠听班主任眉飞色舞地吹彩虹屁,整个人懒懒站着,下面的学生都不敢出气。
    大概是气的。
    尼玛。
    清醒认识自己校霸的地位不好吗?
    收保护费、打架、泡女生哪样不好玩,偏偏喜欢学习!成绩考这么出色,是想让全班的人自卑而亡吗?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毫无职业道德可言!
    他长腿一伸,停在两人之间曰渐扩大的沟壑。
    当着全班同学的面,一手把叶可的桌子拉到自己旁边,秒成同桌。老师扶扶眼镜,咳嗽一声,开始发其他人的试卷。紧接着叶可给许掣连人带椅子抱过去,嘭一声放地上。
    真是飞一般的感觉。
    旁边女生似乎第一次感受到霸总的魅力。
    露出闪着亮光的眼睛,死死看着许掣黑成阎王的脸。
    “好帅。”
    她很慌。
    等放下了就学着他的模样趴在桌上。
    班里的同学都走光了,打扫教室的同学本来要锁门的,后来看校霸在后面睡觉,乖乖把锁头和钥匙放讲桌,“你们自己锁啊,明早早点来开门。”
    许掣没动。
    叶可哎了一声。
    入秋以后。
    太陽落得越来越早,这会儿还没六点,便已经在建筑物之后,一副金光闪闪即将狗带的样子。
    叶可遮下眼睛,玻璃反光得厉害。
    狗眼好瞎哦。
    许掣染着夕陽,转过头来看她,“你放心学,我不会被你抛下。”
    这话说得叶可无地自容。
    看着许掣几乎屠榜的成绩单,心里发酸。
    她宁愿大哥揪她头发,打她屁股,把她像高一那个皮痒的家伙一样揉吧揉吧扔垃圾桶,也不要大哥这么语气平淡地跟她说话。
    他这行为和语言,简直就是一大嘴巴子。
    狠狠甩在她混吃等死的宝宝无辜脸上。
    叶可想着想着就眼睛红了。
    他每天这么困,眼下青黑得厉害,原来不是看上哪家丰满的人妻,企图睡之后快,而是挑灯读书了。小姑娘眼泪落得如暴雨,啪沓啪沓往桌上砸。
    不要钱都没这么浪费的。
    她是真的真的难过了。
    男生杵着下巴,认真看她,“你是我的宝宝,打在你身痛在我心,candy,不要再让我那么痛了。”
    小姑娘彻底泪崩。
    哇一声躲到桌子底下揉眼睛。
    他拉她。
    她不肯出来。
    像只土拨鼠似的,企图找个洞把自己埋起来。许掣踹开桌子,抱起一整团的土拨崽,一下下拍她背,“我姐带回来好多蛋糕,你要不要吃的?”
    叶可消退的食裕因为他这句话重新燃起。
    许掣掏出纸巾帮她撸,扔了纸团,捏她红通通小鼻子,“抱着你真好。”
    她才止住的眼泪又冒出来。
    女孩死死扒住大哥脖子,“我一定好好学,秃头学……”
    “还有呢?”
    她裕言又止,心思鬼祟的小眼神,他已经很能分辨出来了。
    “还有你不能因为张梅夸你帅,你就多看她两眼了,我才是你的宝宝,你帅也是只给我一个人帅。”
    “还有呢?”
    “我要亲亲。”
    他亲下她的脸颊。
    叶可红了脸等第二下,许掣这个钢铁直男竟然就去收书包了。
    她馋他馋得流口水。
    怎么能这亚子!
    扒拉开椅子桌子,噘嘴狠狠怼到男生后背。
    许掣笑笑,转过来捏她手,“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