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夜侯:“我打个比方,就像是一具植物人,但意识是清醒的,他现在的状态就像是活跃的意识,被困在一副躯壳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是挺奇怪的。”言川垂了垂眸,凌江王这么一个三界唾骂的恶人,他以为天帝抓到了人,怎么也会施以酷刑,让他感受一下被他屠害的人的感受。
*
祁僮潜出了北海天牢,刚穿出天牢的墙,就发现天牢外来了一人。
那位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枕边人。
还不等他走近,一个人领着一队天兵急匆匆堵住了北海天牢的入口。
祁僮额角一跳,又是那个天虞山神,估计又是特地来堵赫榛想向天帝邀功的。
一声刺耳的响声传来,祁僮一惊,抬头就见赫榛的胳膊上一道鞭伤。祁僮恨得牙痒痒,显出身形,走过去将天虞山神手上的鞭子夺了过来。
天虞山神没想到祁僮在这,先是一惊,随即对自己居然没发现这里混进了人感到心虚,当下气得满脸通红,损道:“敢情二位是串通好来劫狱的?不愧是凌江王的儿子,把冥界少主都玩得死死的。”
说完觉得心里舒畅了不少,对着天兵指挥道:“把他们俩全部拿下!”
啪——
“祁僮!你居然敢打我……”
啪——
祁僮不由分说又是一鞭。
天兵多少忌惮着祁僮冥界少主的身份,一时不敢动作,天虞山神气得哽了一下,“你他妈睁开眼看清楚,他可是凌江王的儿子!”
“我们的家事不劳山神费心。”祁僮冷哼了一声,看着赫榛手上的伤,就想到一千多年前天兵刺向小赫榛的三把长·枪,现在他看着这些天兵,眼里仿佛淬了毒,“谁敢动赫榛一根手指头,我今天就敢杀了他!”
“赫榛是给你下蛊了吗!”天虞山神吼道:“他可是要来劫狱的!你不是少主吗?跟这么脏的一个人一起,不怕被人在后头嚼舌根……”
啪——
这一次是赫榛召出千机绳直接给了他一鞭。
得知有人要来劫狱,天后带着月老仙师和南北斗星君赶到这里,恰好见到赫榛给了天虞山神一鞭子。
“赫榛!”天后严厉地吼了一句。
“天后!赫榛欲劫凌江王出狱,还出手打伤天兵。”
赫榛冷笑了一声,“怎么?不是你先出的手?还不允许我正当防卫?”
天后也看到了赫榛手上那道鞭伤,顿时心疼地皱了皱眉。
“赫榛是凌江王亲生儿子,现在来天牢,肯定是要将凌江王带走,魔头之子能有几分好心,将来他们父子二人联手,肯定把三界搅得血雨腥风,请天后让我将赫榛押入天牢。”
赫榛不知什么时候变出一张椅子,慵懒地坐在上边,撑着头看天虞山神,仿佛在看一位小丑。
“天后你看,身为长辈的您怀有身孕还在为天界劳心劳力,他目无尊长一脸事不关己坐在这,这样的人枉费您几百年来的疼爱!”
耐心地听他说完,赫榛才悠悠开口:“说完了吗?”
天虞山神一愣,赫榛见他不再说话,才对天后解释道:“妈妈,我坐在这里,不是轻视天虞山神的手下的意思。”
祁僮挑了挑眉,看看赫榛,又看看天虞山神,后者的脸都气成了猪肝色。
赫榛:“我也没有不尊重您,弟弟快出生了,我听说临产前要多走动走动比较好。”
他说着有点委屈,“而且我是真的没力气站太久。”
见一群人一脸懵圈,赫榛耳尖泛起了红,“晚上累着了。”
“怪我。”祁僮愧疚地接道。
“咳咳咳咳咳……”
月老仙师咳得惊天动地,天后惊得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一群人神色各异。
北斗仙君压下一阵笑意,对天虞山神道:“嗐,山神你是单身,有些事情你不懂,就不要乱说话了。”
“而且,我不是来劫狱的。”赫榛对天后诚恳道,说完又直直看向天虞山神,“我从未杀过无辜的人,山神这么着急地想把我抓进天牢,是怕我抖出你一千年前在人界干的事吗?”
赫榛手一挥,两个被千机绳五花大绑的人被甩了出来。
天虞山神瞳孔皱缩。
“这是……”天后见被甩到地上的两人不停挣扎,连忙示意天兵将两人钳制。
赫榛:“冥界轮回办前任总管罗三万,和他的好儿子罗帛宝。”
“冥界的人你押到天界做什么?挑拨两界关系吗?”天虞山神气急败坏道。
赫榛瞥了他一眼,“我的身份是天帝天后要求保密的。”
天虞山神一惊,冷汗密密麻麻地流了下来。
“最近是非常时期,我不忍心让天帝天后为别的事情费心,就打算自己查一查是谁这么没眼力见违背天帝意愿,把我的身份暴露出来。说来也是巧,我查到天虞山的时候恰好抓住了这俩人,发现这位罗帛宝,居然是冥界关押的重犯,还跟我说,他和天虞山神有点交情。”赫榛朝祁僮颔了颔首,“抱歉,自作主张抓了人。”
“没事。”祁僮背着手绕着地上两人走了一圈,罗三万和罗帛宝都被禁了声,只能怒视着他,祁僮伸手指了指罗帛宝,对天后道:“这位罗帛宝,一千多年前在人界强抢民女,玷污清白女子,杀害皇亲国戚,纵火烧死无辜百姓,偷练邪术,被冥界判官判了永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