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郤捉住他的手腕：“不要碰。”
    “小气，碰碰眼睫毛都不可以吗？”凤逑屈起手指，挠了挠空气，笑嘻嘻道，“你眼睫毛怎么都这么好看？”
    夜郤捏他手腕的力度不自觉重了几分，察觉到失态，又松开一些，大拇指在他手腕处安抚般摩挲了几下。
    “还很香，”凤逑凑近嗅了嗅，“让人闻着想亲一亲。”
    那你倒是亲。夜郤喉结动了动。
    他穿着干净的里衣，较平日的衣裳松散一些。凤逑的指尖在他领口轻轻地碰了下，又缩了回来，笑嘻嘻道：“我也要去洗澡了。”
    过了会儿，凤逑又不安分了，冲不远处道：“夜郤。”
    “嗯。”夜郤平静的声音传来。
    “你把那些凤凰画像都收了，我很别扭，”凤逑缩在浴桶里，说得认真，“我一想起里屋的那些凤凰画像，就感觉有很多眼睛在看我。”
    夜郤：“……”
    夜郤应了一声，却没有收。
    “你在干什么？”凤逑百无聊赖，往水桶里沉了沉。他圆润白皙的肩膀裸露在外头，锁骨很精致，身上的肌肤白得刺眼，又被水汽熏得泛了红。
    夜郤抬眼，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喉间瞬间干渴得可以，莫名燥热，顿了顿，强忍着不适跟他搭话：“看书。”
    凤逑愣了一下，被他喑哑的声音刺激得耳垂通红，脱口而出：“你嗓子怎么回事！！！”
    夜郤：“……”
    夜郤修长的指尖轻放在茶盏上，喝了一口茶水，喉结滚动，清凉的水滑到喉间，缓解了一些燥热。
    夜郤重新道：“看书。”
    声音如常，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凤逑：“……哦。”
    你最好是在好好看书。
    凤逑趴在浴桶边沿，得寸进尺地使唤人：“别看书了，你去暖床。”
    夜郤轻轻合住书，真的去给他暖床了。
    凤逑忍着笑。
    过了会儿，凤逑穿好衣服，一路小跑奔到床上，钻进干爽舒适的被窝里，心情很好，抬头，又对上那一排凤凰画像。
    一排排毛线球般的小脑袋，一排排黑眼睛，一模一样的姿势，红红的，很喜庆。
    太可爱了，让人忍不住怀疑它们根本不能辟邪，而是会偷吃你家大米。
    凤逑：“……”突然感觉很没面子是怎么回事？
    凤逑板起脸：“怎么还没收？”
    夜郤：“可爱，不想收。”
    凤逑心道你才可爱，侧身看着夜郤，小声道：“你都能看到我了还看画像做什么？”
    夜郤心里一动。
    “是不是？”凤逑凑近了一些，鼻尖几乎挨到了他的鼻尖。
    夜郤被他的花言巧语迷得晕头转向，抬手，仔细地收了那些画像。
    凤逑这才满意，待夜郤重新躺好，脑子一抽，道：“你想每天都看着我么？”
    夜郤道：“想。”
    他这么坦率，凤逑愣了一下，心底的甜蜜涌了上来，咕噜噜地冒出泡泡，有些眩晕。
    凤逑眸里亮亮的，小声道：“我也挺想每天都看到你的。”
    他的声音清清晰晰地传到夜郤的耳里。夜郤心里被击中，喉结微滚：“你说什么？”
    凤逑道：“我说，我也挺想，每天都，看到你的。”
    他不知道他这句话对夜郤的杀伤力有多大。夜郤的情绪隐藏在黑暗里，隐忍不发，刮了刮他的侧脸：“当真？”
    “嗯，”凤逑挨他近了一些，看着他的眼睛道，“我觉得你特别好。”
    突然间色迷心窍，还真想不到他有什么缺点。
    凤逑和他碰了碰额头，又认真道：“我觉得你超好。”
    具体哪里好也说不出，就是感觉超级好，没有人能比得上的那种。
    夜郤眸里闪了闪，道：“我不好。”
    “我认为你好就是好，”凤逑戳了戳他的肩膀，凶巴巴道，“你是不是不想让我说你好，想让别人说你好？”
    夜郤：“不是。”
    恰恰相反，他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但若是凤逑说一句他好，他会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欢喜。
    “那不就对了，”凤逑弯了弯眼睛，伸手碰了碰他的脸颊，又问了一句，“是实话么？”
    夜郤覆在被子上的手指头动了动，道：“是。”
    他竟然规规矩矩地回答了一声“是”，生怕别人感觉不到他的郑重其事。
    凤逑心痒痒的，眼里全是亮晶晶的笑意，挤了挤夜郤的脸：“你这人怎么这样？”
    “嗯？”夜郤凑近了一些，感受到凤逑很轻的呼吸。
    有时候还挺会讨人欢心。凤逑很开心地把爪子搭在夜郤的腹肌上。
    夜郤僵了僵，半晌，按住他的手腕。
    凤逑幽幽道：“刚才还回答了是，现在就不让碰了？”
    “嗯。”夜郤捏着他的手移开。
    再碰的话，会控制不住。
    “好了，不碰就是，”凤逑翻身平躺，看着床顶，手慢悠悠地放在自己的肚子上，不屑道，“我又不是没有，也是一块一块的。”
    他们肩膀轻挨，衣裳也轻轻地挨在一起。
    凤逑眸里一闪，不知想到了什么坏主意，侧身转向他这边：“哎。”
    “嗯？”夜郤也侧过身，和他面对面。
    凤逑突然道：“偷袭！”说着就去摸腹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