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司机大叔刚刚在游戏里表现太怂,这次他说话,一点威慑力都没体现出来,因为没人搭理他。
司机大叔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愤怒的按了按喇叭:“都上车了吗?没上的赶紧上,我特么要开车了。”
“等等。”江璃出声道:“还有两个人没上来。”
“怎么这么磨叽啊,”司机大叔不满的咕哝着,一回头,“又是你?”司机凸眼看江璃:“你怎么事这么多?”
“他们已经过来了,大叔再等一下。”江璃礼貌的道。
车外,被美姐拖去找石头的瘦子跟美姐人手一块石头,两个人颠着小碎步快速的奔跑过来,等美姐和瘦子上车站稳后,江璃才对司机道:“好了大叔,人上来了。”
“你,”司机大叔指派江璃:“去替我点点人数。”
江璃点头,扫了两眼,“21个。”
黄泉路门口下车两个,初遇雾时半夜掉队死了一个,刚遇见小孩子时跳车的那个也没回来,还有倒计时结束时还留在中巴车上跟车一起失踪的人也有三个,最后被附身的蝴蝶结算最后一个,加起来29个人里去了8个人。剩下21个。如今车上的数目是对的。
因为人员的减少,这一次,所有人都有了座位。并且,这校车比原来的中巴车大,所以座位还空了好几个,都没坐满。
“嗯,21,齐了。”司机点点头,咕哝一句损失不少啊然后摁上车门,把车发动了起来。
江璃坐在靠窗的位置,随着车子的启动,看向车外,孩子们和女老师有说有笑的坐在火堆边,看起来气氛欢乐。
前面的路已经没有雾了,道路清晰可见。而随着车的行进,女老师和小孩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视线里。
江璃把头扭了回去。
美姐抱了她和瘦子一起找来的两块石头,抹干净上面的土,还用手纸擦了擦,然后坐在引擎箱上,把扁平的石头搁在底下,平整的一面朝上,掏出所有药草,铺在石头上,用从瘦子那里要回的水果刀把草细细的切碎,再用另一块小圆石开始砸,一时间,“砰砰砰”的敲击声不绝于耳。
而花树坐了一下,就站了起来,他走向车后。
车后座上,冲着过道的位置,先前差点被揪出车被一帮人拉回的那个男人,正用另一只手捂着脱臼下垂的胳膊,脸色难看的仰靠着头。他脸上破皮处的血已经止住了,留了一条暗红色的血线。
这人脸色苍白,痛苦的闭着眼,额头上还有疼出的冷汗。
花树跟他道:“我帮你把胳膊接回去?”
这人睁开眼,感激的笑了笑。
江璃坐在座位上,听见后座嗷的一声,须臾花树走回来,坐到江璃身边。
“接上了?”江璃问。
“嗯,还撕了他衣裳把他胳膊吊住了。”花树点头。
“得吊多久?”
“韧带拉伤,至少半个月才能动。”
车前头,美姐已经砸碎了药草,并把药草渣均匀的糊到了手腕的淤青指印上。
不一会儿后,“小江,我糊完了。”美姐举着手走到花树跟前。
江璃打开怀里的包包,掏出剩下的小卷纱布,递给花树,花树展开纱布,把美姐糊了黑绿色药渣的手腕包了起来,包完后还打了个结。
美姐满意的看了看,回去抱起两块石头,考虑怎么处理。看她那纠结的样子,就跟用这石头砸了一回草,她就跟石头有感情了似的。
江璃把包包里剩下的一件上衣拿出来,递给上身只剩下薄衬衣的花树,花树接过穿上,现在三个人加起来的大件行礼,就只有江璃的包包了,花树的水壶之前也砸出去了。
江璃看美姐坐在后面捧着两块石头纠结,好心的说了一句:“美姐,其实你不用找石头,那草你大可以在嘴里嚼一下再敷上就行了。”
美姐闻言脸上一皱,毫不留恋的将石头丢出去了。
校车跑起来速度快,不像前面的破中巴车只能加到40,司机大叔挺欢乐的跟大家道:“以这车的速度,咱们大概再半个小时就能到咱们村了。”
大家听后,兴致缺缺。
司机说完这话,大约又过了10分钟,他突然拍着方向盘“呃呃”了几声,咋呼道:“我想起来了。”
坐在靠前位置的江璃几人抬头,花树问:“大叔,你一惊一乍的是想起什么了?说给我们听听,满足一下你的倾诉欲呗。”
“怎么说话呢,还倾诉欲,什么破词儿。”司机不乐意的翻个白眼儿,“告诉你们,我想起女老师和孩子怎么回事了。”
“大叔说说。”江璃挺有兴趣的问。
大叔立刻精神抖擞的道:“是这么回事,这里一年前发生过一件事故,听说是一个幼儿园的老师带着孩子到这边采风,结果开校车的司机喝了酒打盹,把车开到了悬崖底下,结果就活了司机一个。”
司机大叔唏嘘一声,接着道:“当时大家议论了好一阵呢,听事后那获救的司机在警察的逼问取证和家长们的压力下录口供时供认说他当时是来得及打方向盘避免事故的,但是当时他喝醉了不清醒,再加上心里慌了,就开车门提前跳了车,结果校车带着孩子们冲下了悬崖,但司机却因为及时跳车幸免于难。”
“真是畜生。”美姐愤怒道。
“是呀,真是畜生,叫我说,孩子们对司机的方法还真有点仁慈了。”瘦子愤愤帮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