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打开,正对着的房间客厅放着景泰蓝对瓶,汝窑瓷器配合着各种中世纪油画装饰,审美古怪又莫名融洽,也许这就是冥界的异域风情吧。
敖泓随手把龙丹碎片从须弥戒里取出来,想抛在茶几上
“你不要乱扔啊。”小心摔坏,凌溪本能转身快步去接,指尖划过,龙丹边缘闪烁着锐利的光芒要落在他指上,云灵镯光华微微一现试图护住他,但云灵镯本是南海至宝靠敖泓龙力驱动,他能抵御万物,却不能抵抗自己…
因为那本就是他的力量,冰蓝色光华层像是肥皂沫一样碎裂,敖泓瞪大双眸,他出手时已经晚了,龙丹碎片匕首似的用双刃割入凌溪指尖。
“当啷”一声轻响,敖泓驱动龙丹碎片让他落在大理石面的茶几上,云雾形的台面上有一缕鲜血顺着碎片痕迹滑落…
“你接他做什么!”敖泓又急又怒,如果不是他止住了碎片刃面落势,这一下就把凌溪除拇指外的四根手指平滑割断了。
“怕它摔坏啊。”凌溪倒抽着冷气小声道,他第二节 关节处四指割伤,翻开皮肉,血从中渗出滴落在花纹繁复的波斯地毯上,浸润荡开涟漪。
这碎片在冥界河底待的时间太久了,河水冲刷,浸透了冥界阴气,又终日与虫蛇作伴,并不干净,两句话的功夫,凌溪唇上血色迅速退去,蜕为惨白,阴气顺着他的伤口灵蛇般无孔不入的钻进去。
敖泓很清楚危险性,几乎没有想的时间,本能用龙型叼住食物似的,一口侧着横叼住凌溪手指,又因他创伤面太大不能完全包裹,用唇舌横舔了一下,扫过伤口…
“…你。”凌溪本来还在奇怪为什么一个小伤口会有晕眩感,刹那间这晕眩感又变成了截然不同的另一种晕眩。
凌溪唇色恢复,双颊也染上胭脂似的轻薄红晕。
“唔唔…”敖泓还叼着他的手含糊道。
“你说什么?”凌溪恢复正常,指尖被割伤的痛楚逐渐退去。
龙虽然归在神兽里,但还是有一个兽字,他也习惯用兽性去解决问题。
敖泓又舔了两下,确保伤口都舔到了,这才放开。
龙涎诛邪辟鬼,震慑妖邪,又具有强大的修复伤口能力,是正道可遇不可求的镇邪、疗伤至宝,人间灵气充裕时,修士庞多,各门派修士都渴望能得些龙涎增进修为,哪个门派要是能有一些,甚至能提升门派档次。
凌溪不知其中细节,只觉伤处痛楚稍减,又头重脚轻,像是一头栽进了红颜料染缸里,连耳背都红透了。
“下次别去接了,你身体脆弱,禁不住这阴气的,考虑一下自己的情况好么?”敖泓放开他立刻皱眉严肃批评道。
“哦。”凌溪心底那丝蠢蠢欲动瞬间冷却下来。他其实接到后察觉自己手指被割伤,已经知道自己犯傻,但犯蠢归犯蠢,敖泓一句软话都不会说,自己还不是为他好!
凌溪郁闷生起暗气来,敖泓却吧唧了一下嘴,很没有气质回味着感叹道:“你好甜哦。”
“甜什么甜?风尘仆仆一整天,我又没洗手。”一嘴沙子味吧,凌溪气鼓鼓道。
“是你身上甜。”敖泓一脸陶醉的抱住凌溪腰肢满足道:“王妃本身就是甜的。一亲近你,我就欢喜。”除了嘿嘿,亲亲也很有意思啊,今晚可以边亲边嘿么?敖泓很有梦想追求的思索着。
…甜言蜜语就没有人不爱听,更何况是从自己心上龙口中说出来的,敖泓是个率直明朗偶有毒舌的性格,他鲜少从敖泓口中听到爱语。
”嗯。“凌溪不由软成了一颗小蜜糖,捧着自己扑通乱跳的心脏故作高冷的应了一声,转过身去假装去欣赏油画。
亲近你,我就欢喜,欢喜…凌溪在心底一蹦三尺高,互通心意彼此相爱大约是这世间最美好的事情了。
凌溪神情不自觉的柔和下来,温情款款的含情注视着面前的油画,琢磨品味自己思绪。
“这酒店太有钱了。”凌溪是室内设计师出身,对美学、艺术稍有造诣,对着油画时间长了,视线落在上面竟真的发现端倪,好奇上前仔细欣赏油画细腻笔触,迟疑道:“这是真迹么?”
连看几幅,都像是中世纪文艺复兴时期的油画名迹,其中一幅《带卷线轴的圣母像》和十八世纪的《呐喊》栩栩如生。
以他的水平看不出丝毫破绽,只能赞叹一声仿制精美,凌溪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摸着画布啧啧称奇。
“当然是真的,希偶顿不敢挂假的。”
“冥界很多官员开会交流都会住在希偶顿酒店,他算是半个对公酒店,挂假画有失身份。”敖泓从须弥戒里找出灵药挑了一些,均匀涂抹在凌溪已经恢复的伤处,稳妥些好,敖泓暗道。
凌溪手任由他拉着涂抹,闻言震惊转首:“不会吧,《圣母》虽然失窃但他是达芬奇在文艺复兴时期的名画,怎么会挂在这里?《呐喊》虽然丢过两回,但都找回来了。”
《呐喊》值九千七百万美金,《圣母》值六千多万,酒店要是有这两幅画真迹,还开什么酒店…
不过面前的这幅呐喊确实是蛋彩版,像是丢过的那幅,凌溪无比纠结。
“我不知道有没有找回来,但凡是烧掉的东西都会出现在冥界破钱山。”敖泓摸摸凌溪头顶。
凌溪这才恍惚想起十几年前的新闻好像盗画贼是说将画烧掉了,不过警方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