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我没提醒你’的表情,是非却认真地回答道:“是,晚辈知道了。”
“知道就好。”胡桃摆了摆手,“你快走吧,我也该去找些吃的了。”
“恭送前辈。”是非守礼地等看不见胡桃的身影之后,方才转身沿着自己本来要行的路继续前行,只是双手不再保持合十的状态,而是一只手不动,另一只手细心护着,免得那一身湿的小白鼠被那山风吹凉了身体。
思过崖是整个后山最冷的地方,来这里,首先要上得山顶,然后要下得崖壁,最后坐在那两面崖壁之下的平地上面壁,可谓这路也是九死一生,不过平日里面壁的僧人都有修为高深的长老相送的。
是非不止佛法高深,武功也了得,双手护着小白鼠,轻功下崖壁也是稳稳当当落地,手纹丝不动,他以内力在崖壁上挖了个洞,不深不大,却能让小白鼠躺进去不受寒风影响。
可是非的手才伸入洞中,还没待将小白鼠放下,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在虎口重现,一左一右,正好齐了,是非关注的却是小白鼠腥红的眼,他担忧地伸出手,问道:“怎么了?”
小白鼠避让开来,眼里的血色很快褪去,他冷哼了一声,两手抱肩,道:“怎么,你把爷爷我吵醒,还不允许我发发脾气啊!”
话语嚣张,语气却并不那般让人讨厌,是非心知对方所说并非实话,却也任由他去,只点头道:“随你都随你。”
小白鼠又哼了一声,道:“说得好像昏庸君王哄妃子一样。”
这比喻听得是非是哭笑不得,他又想人家妃子都巧笑倩兮,与君王之间也就撒撒娇,你与我也是如此吗?这个想法一闪而逝,是非在心中念了一声阿弥陀佛,他看向小白鼠,道:“你且过来,让我看看你的牙。”
“噢。”小白鼠收了那嚣张的样子,蹦蹦跳跳着过来,然后张大嘴露出自己的牙齿,他一边指着自己的牙,一边道:“啊啊啊啊啊啊啊。”
“自从咬了我便成了这样,我知道了,你先莫说话,免得呛着了。”是非也不知怎的竟能听出小白鼠的话,他认真地将小白鼠的牙齿检查了一遍,随后微微皱着眉头在指尖涌上内力,覆上小白鼠的牙齿。
小白鼠习惯xing地牙齿微动,舌头tiǎn了tiǎn,不过后来想起来这是和尚的手指,人家正在为他检查呢,于是就只是轻轻地咬了咬,却不知这样让是非的心更是酥yǎng。
那指尖的轻微麻yǎng、温热触感,让是非浑身一僵,竟有些腰软,若非此刻他正蹲着,怕是要站不稳了,是非尽力忽略这种感觉,去检查小白鼠的牙齿,已经开始恢复原来茭白的颜色了。
小白鼠咧了一会儿嘴,有些僵,它动了动嘴,卡了卡,tiǎn了tiǎn,终于让是非放开了手,它又tiǎn了tiǎn牙齿,有些惊喜地问道:“好了吗好了吗?我的牙齿变白了吗?”
是非收回自己的手藏在袖子里,他看着欣喜过望的小白鼠,冷静地说道:“日后若是见了血,你的牙可还是会变红的,我亦不知缘由,或许与你的体质有些关系。”所以为了不再变成红牙齿,莫要再咬别人了。
小白鼠瞪大眼眨了好几下,最终是移开眼睛,“对,对不起,不分青红皂白地咬了你。”
是非伸手抚了抚,正好将小白鼠身上的毛蒸干,他轻笑着说道:“无妨,不疼。”
小白鼠一身的软毛动了动,他小步小步地挪到是非刚被咬的那只手,伸出小舌头tiǎn了tiǎn,然后他抬起头,道:“我帮你tiǎn完伤口就好了,只是你莫要嫌弃。”
嫌弃也没用,都已经tiǎn了,再说……怎么可能嫌弃呢……
是非的心微热,他看看自己没有包着的手,笑了下,声音轻柔,道:“多谢你,我很欢喜。”
小白鼠颤了颤,颊边的白毛染了些许红晕,他转过身,软绒绒的毛都zhà了起来,“谁,谁要你欢喜了,你给爷记好了,爷叫吱吱,日后莫要嘟囔着什么白毛团,爷若再听见,一定不饶你。”
原来被听见了啊。是非摸了摸鼻子,道:“是,定不会劳您大驾。”
第一百十七章 异林(六)
吱吱在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