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多月?你见过两个多月孩子这么大的?云璃比了比自己变形的体型有几分无语。
璃儿和凌儿不到三月便出世,二个多月自然是这般绯玉晗淡笑,他发现夭夭似乎没注意到自己不排斥两个孩子。
璃儿和凌儿两个小家伙如今三岁,与凤鸣一起回来时估计就是夭夭也要吓一跳,两个孩子如今大约是五六岁的模样,这也是他让凤鸣带他们出去苦练的缘故,这时候是正常孩子该受夫子教育的时候,他们的孩子成长期短,需要更多的历练。
云璃看了一眼温和的绯玉晗,不是她不知玉王府的两个小世子,这么长时间,她身边伺候的两名侍女一直念叨着两个孩子,她虽不表示什么,却也了解的差不多。
那两个孩子是孪生,大约是这皇室中当真有血脉遗传,双生儿也多。她心里隐隐有些期待两个孩子回来。
母子连心,也许两个孩子回来之后,她才能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到底是不是玉王妃?
她心里一直有一个疑问。
云璃轻抚腹部,垂眉不语,这孩子到底是想告诉自己什么?
陛下,娘娘,南冥国主已到大殿李公公躬身站在帘后传了一声。
云璃瞧了一眼绯玉晗,眸子瞥到一边:你看什么?
为夫在想,娘子要不要与为夫一起去见见这位国主?
云璃已经不想再去纠正他的称呼问题,她已经纠正了两个多月无果。
你觉得我这模样能出去?云璃站起身,雪白长裙如流苏,青丝流泻,腹部很是明显,这时候宫内女眷是不能直接面见他国使臣与大臣,要见也得拉上一层帘子。
何况她今日到来,意不在南冥的那位劳什子国主老大叔,她听到那琴声在告诉自己,它在皇宫之中!
影魅一直在自己未醒之时便跟在她身边,她现在唯一可以相信的便是魅,他告诉自己,那是血修罗!也是他原来的主人,后来血修罗认了她,影魅才跟着自己。
血修罗与血络的典故她知晓,但她并不知自己与血修罗有何故事,影魅似乎隐隐的有什么没说,只是让她去找这琴。
绯玉晗轻抚她圆圆的肚子,凤眸闪过淡淡的不明显的疑惑。
夭夭,你知道自己怀孕几个月么?
云璃躲开他的手,冷道:自然知道,未满五月
其实她自己真的不知,她不认识欧阳玉,而九雪是豁出xing命救她之人,她昏迷之间隐隐的感觉到,好像她们认识很多年,有一种奇怪的亲人般的亲近感。
失忆后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有的身孕,总之睁开眼看到九雪夫君时,她貌似已经有了孩子,九雪夫君她自然是信的,他说过,这孩子是他们成亲后不久便有的。
如此算来,应该差不多还没到五个月。
绯玉晗轻抚她柔顺的青丝,转开了话题:夭夭,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五个月,之前可能是他的孩子,之后便不是
云璃眸光微闪,半晌未言,她很了解自己,不可能嫁给两个人
你不是要见南冥国主?云璃起身,转身走了。我在屏风看着便是,王爷皇上随意
娘娘,你这还有着身子,慢着点!李公公一眼瞧见自家主子担心的目光,立刻识相的上前搀扶云璃。
公公,请不要胡乱称呼云璃一手扶着李树海一手扶着腰,看也没看一眼绯玉晗。
大殿内座无虚席,左右两旁几案上整齐坐着的皆是南冥使臣,在左上首的几案上空着一个位置,来往的宫女太监在其间斟酒伺候,云璃扶着腰,隔着屏风暗中观察。
李树海附耳与首位上绯玉晗说了什么,南冥一位使臣躬身出列。
启禀云昭陛下,我国国主刚到不久,对贵国水土略有不符,稍后便到
朕知道了绯玉晗狭眸微眯,大殿内一阵寂静。
李树海站在一旁,高声喊道:起乐!
一群水裙潋滟的舞女鱼贯而出,李树海不动声色的退到屏风后。
这位南冥国主当真是闲不住的主,大约是吃坏了肚子,现在还没到。
云璃透过屏风的fèng隙瞧到座上几人,微微诧异。左侧一gān大臣之中,有一位使臣她认识,是连尚书连清!
云璃眸光冷了冷,却并无见到连雅在旁。
连清正与一旁的一位陌生的异邦大臣说话,似乎说到什么担忧之事,那位身材略显臃肿的异族大臣时不时看向一旁的空座。
云璃微微凝眸,看着那左上首的空位,招来一旁伺候的一名侍女,轻声问道:那南冥的新帝名讳唤什么?
小侍女并不知晓,一旁的李树海见状,低声向云璃解释道:娘娘有所不知,这南冥老皇帝并无子嗣,新帝是从宗族中选出的小世子,听说是一位好男风之人,好似是唤作苏旃檀
好男风?云璃手一抖,递到唇边的茶水倾洒到衣襟上。
娘娘!
娘娘您没事吧?
屏风后一阵动静,绯玉晗凤眸微动,出声道:爱妃身孕在身,是否哪里不适?
他话一出口,在座的大臣和使臣霎时惊动,暗自议论,目光纷纷投向屏风,伺候云璃的小侍女匆忙擦净云璃身上的茶水。
李树海走出屏风,正要禀报,云璃嗓音淡淡:只是不小心碰翻茶盏,皇上有心了
不仅仅是一旁的南冥使臣,就是云昭在座大臣也是面面相觑,他们并不曾听说宫里有哪位妃嫔已有身孕。
皇上,臣有一疑问连大人听这声音有几分熟悉,躬身出列。
绯玉晗剑眉微挑,食指轻叩椅背,狭长的凤眸瞥到门口步入大殿内的锦衣紫袍之人,没有理会连清,低沉的声音带着一股压迫力。
朕听闻南冥国主与玉王爷jiāo好,想必也与爱妃相识
紫袍之人神色微凝,他初次听到屏风后的女子之声顿觉有几分熟悉,但一时也未曾想起是何人,不想欧阳晗已暗中点名是谁!
他这是说现在这屏风后的玉王妃怀的是他欧阳晗的皇嗣?不是玉王爷的小世子?
紫袍锦衣的男子眸光暗敛,掩了眸中厌恶,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举杯笑道:我国恭祝陛下又得龙子!
恭贺陛下!
南冥众臣见国主说话,立刻站起身,举杯齐呼!
云璃脸色微青,素白的指尖几乎要捏碎手中的瓷玉茶盏,这个欧阳玉竟然算计她!
她平白无故的怎么又变成他的妃子?!那南冥的国主与玉王爷jiāo好,她这位名义上的玉王妃却身怀那皇帝的孩子?
云璃几乎可以想到那位南冥国主心里恐怕是恨透了自己!
她不知为何,听到好男风这三字,隐隐的好像想起什么,但一时也抓不住。欧阳玉告诉她,自己曾经在这位面前自称是玉王爷?她真的认识这位苏旃檀?
她怎么觉得这苏旃檀三字好像是自己名字似的?
云璃脑子一片浆糊,索xing不想再去思考这种问题。
透过屏风的fèng隙,她看清楚了那位南冥国主的模样,秀气jīng致,有几分公子哥的轻佻,眉宇间却有一股戾意,举手投足间稳重平淡。云璃暗暗觉得有哪里不舒服,很是矛盾的组合,好像他本不该是这般的模样。
皇上,冷小姐乃玉王妃,不知何时封的妃位?
是啊,皇上三思!
此等女子嫁于玉王爷想必是为玉王爷再添小世子,真是恭喜玉王妃!
一旁的大臣拧眉,齐声高呼。
绯玉晗摩挲着冰凉的瓷玉茶盏,狭长的眸子半眯,薄唇微抿。冷峻的脸上没有半丝表qíng,连清一gān人等俯身在地,大殿内安静的落针可闻。
苏旃檀撑着下巴坐在一旁一句话不说,轻酌手中美酒,清澈的酒水醇香迷人。
桃花酿。桃花香。
他一直都捉摸不透哥哥身上到底是何味道,明明是桃香却又与众桃香不同,后来在相国寺与哥哥一起去见父亲才知那是雪桃翎香。这宫中的酒水从玉王府而来,想必是哥哥所赠,竟有她身上那熟悉气息。
只是这殿中之人,没有多少人意在美酒,真是辜负了哥哥一番美意。
玉王妃
三番几次侮rǔ他哥哥的女人。
云昭帝虽是哥哥的大哥,但自从哥哥不再痴傻想必也成隐患。不然不会在自己王妃如此光明正大的给他戴了绿帽子之后,还如此恬不知耻地出现在此处!分明是在哥哥脸上打一巴掌!
云璃有时候很厌恶自己感知太qiáng大,比如现在那南冥国主偶尔投过来的视线
殿内因为大臣与皇帝之间的暗斗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绯玉晗更是悠闲,如鹰隼觅食,凤眸危险半眯,一gān大臣俯跪在地,低着头都快挨到冰冷的地面。
陛下,天气寒冷,大殿气温陡降突感不适,先行告退云璃嗓音清越,不咸不淡的打破了大殿内诡异的气氛,还不待欧阳晗准奏,她已经在李树海的搀扶下,掠过屏风,从侧面施然退下。
苏旃檀眸光微眯,只看到她的侧面,白色的背影在穿过大殿侧门时微顿,凉意四溢的声音带了不易察觉的杀意。
连大人教女有方,他日,本宫定会替家父感谢阁下爱女
连清持笏的手青筋微起,脸上皱纹好似雕刻,深刻而严肃,声音沉闷而刚直。
玉王妃请留步,不知王妃眼下何意?
云璃脚步未停,声音却远远传来。连大人莫要令家父失望
话闭,雪白的身影已消失在众人眼前。
大厅内窃窃私语不断,原冷相一党目光怪异的盯着连清,玉王妃隐隐透出对连大人的冷意,似乎与冷相之死有关。
我听说玉王妃在祭奠冷相时曾是一个女人害死了冷相!
是啊,此事在相国寺上香的香客中皆有口传
玉王妃刚才分明是暗指
莫要胡说!
左右私语令连清脸色青灰一片,玉王妃刚才分明就是针对自己的女儿而来!
苏旃檀墨瞳愈发深不见底,哥哥看上的女人?
他怎么隐隐的觉得有几分熟悉?这位玉王妃他以前并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