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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世子!您终于回来了!
    随着这一声,花容便看到了一位身着华服,头戴异族大帽的中年人匆忙走出,中年人身材微丰,眯眯眼。花容一瞧,眉一挑,看着不像好人,但是眼睛里的确满溢对苏旃檀的担心,看来是他身边随行而来的大臣。应该就是刚刚侍卫口中的南大臣。
    南大臣,相当于南冥的丞相一职,没想到这样的人竟然也亲自到了云昭。
    世子,您这是怎么了?怎么成了这副模样?快快!快进去换身衣服!
    你们都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去准备!
    是是是!是!
    众人立刻各司其职,胖大臣迈着有些庞大的身躯,赶紧去扶苏旃檀进去。
    花容看到这位出现,早已退到一边,随手抹了一脸灰尘遮住脸,加之一路下来,自己这身衣服也是脱了原样,滚了满身尘埃,如果不特意去看,到不那么惹人注意,以至于这位大臣过于担心小世子,没注意到身边的花容。
    等等苏旃檀没有跟着进去,回头跑到花容身边,牵起她的手对南冥的众人道:这是我今日认的哥哥
    花容自知如今因为两个孩子的缘故,她已经成了两个小皇子的母亲,为了避免以后出问题,被眼前异国大臣认出来,只好先在脸上涂一层。
    南大臣见苏旃檀叫花容哥哥,眉头皱了皱,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赖上来的小白脸。他们小世子身份不同,将来是南冥的继承人,当初在南冥就有不少美貌男子借着一张脸上前搭讪,想借机一飞冲天,小世子也认了不少大哥小弟,今日又带回来一个,他自然没好脸色。
    瞥了一眼花容,心中微微诧异,周身气质倒是脱俗,只是那一身衣衫褴褛,脸上更是脏的看不清面貌,身形也没有正常男子的高壮,不用看别的了,一看就是被压的主,大概就是看着小世子身份不同,想勾引小世子认她,他这个年纪,什么样的小倌儿没见过?看到这种丢男人脸的男子就厌恶。
    这位便是南大臣?在下久仰大名!花容态度不卑不亢,礼貌道。
    她不是没看出这位的厌恶,只是
    花容暗敛了眸中的笑意,将她当成了小倌儿?她真这么像小倌儿么?
    花容无辜的想。
    这位胖大臣正眼没瞧花容一眼,扫了一眼便厌恶。拉过苏旃檀道:小世子,你怎么总是把这些不gān净的小倌儿往这里拉?哥哥弟弟的不要总是乱认,你这样让老臣如何对老夫人jiāo代?
    苏旃檀脸色难看,态度立刻冷了冷。
    放肆!
    花容并不想让他们关系僵化,一个世子身份出使需要一个忠心的大臣在外乡照料,今日倘若因为自己而闹僵,实非她本意。
    旃檀莫要生气花容拍了拍苏旃檀的肩,笑道:南大臣忠心护主你怎可对他如此无礼?你还小,以后定会明白他们一片苦心
    哥哥
    花容轻轻摇头,示意苏旃檀莫要再争辩,朝那胖胖的大臣作了一揖,语气清朗明澈,与那脏污的脸完全不符:旃檀年幼,难免贪玩,语气冒犯冲撞大臣,还望大臣莫要与他一般见识,小弟麻烦阁下细加照料,多多督导
    南大臣一时诧异,见她动作不似平日那些做作矫揉的男子,举手投足间自成风流,不像是小家小户出生,难免多看了几眼。
    今日便送苏弟到此,在下整日未归,家中亲人难免担忧,告辞了!花容抱拳,礼貌道。
    哥哥!苏旃檀薄唇微抿,墨瞳流转。哥哥,旃檀只是小哥哥不到一岁而已,旃檀将来一定要超过哥哥!
    好,我等着花容笑道。以后可莫要再将我推到清倌楼,我就要谢你了
    那不是意外吗?苏旃檀有些心虚。
    有缘再见花容转身便离开这里,苏旃檀站在外面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黎明的初阳中。
    护城河逐渐热闹,拱桥下,朝阳映照,水面波光粼粼,杨柳随风轻扬,空气清新而纯澈。
    南大臣听着这两人的对话,一时尴尬。
    苏旃檀冷瞥了他一眼,低嗤道:什么时候擦gān净你那双老眼看清楚形势转身,负手离开,丝毫没有刚刚的稚气。
    南大臣怔然,突然意识到小世子其实并不需要他的担心,刚刚那位虽看不清面貌,但来历似乎不一般?
    世子,您今夜一夜未归,老臣
    今日云昭盛宴中qíng形如何?苏旃檀将一身脏衣褪下,一旁的侍女立刻上前接过去。
    南大臣恭敬道:并无异常,只是中途云昭帝与太后离开一次,再次回殿时,云昭皇帝将那两位小皇子也带到了大殿
    苏旃檀眸光一凝。如何?
    应当没错,与那皇帝长的极像,与外界传言并无二致,恐怕云昭的皇帝是想立其中一位为太子,朝中大臣都在暗中议论,争议颇大
    哦?
    这两位小皇子毕竟出生玉王府,虽极像,但也有部分大臣认为这可能是玉王爷之子,玉王爷与皇上是双生子,而且皇帝还年轻并不是不能生,何况那玉王爷还曾是傻子,而两个孩子虽然现在没事,但是不代表以后不会出毛病,玉王爷不也是时好时坏?七岁之时才突然痴傻?
    这没说来的意思,苏旃檀很清楚。
    那位玉王妃如何?
    世子南大臣yù言又止,左右看无人,凑近道。下臣打听到,皇上似乎并不喜临幸后宫,而对那位玉王妃
    苏旃檀墨瞳闪耀暗芒,薄唇勾起,唇边噙着难言的隐笑。
    是么?云昭皇帝的心意是要立那两位小皇子?
    是,而且南大臣继续道:那位玉王妃的父亲冷相权倾朝野,原本低调,不yù参与其中,前期一直不动声色,不知为何,在相国寺与玉王爷夫妇见面后,他那一派便极力为两个小皇子奔走
    如此甚好,清楚形式方能站稳,今日凤来仪之中看到了一件事倒出乎我意料之外苏旃檀执起桌面的茶盏,摆手让南大臣离开。墨瞳如漆黑的夜空,不染尘埃。
    那凤来仪是云昭皇帝手下的一支,只可笑那位西栖乌穆竟然到凤来仪求问如何使云昭帝答应帮助西栖,恐怕这一切都在那位的掌控之中。
    只是当时在牢中,那些狱卒所言是何意?哥哥与这位云昭帝关系恐怕不同一般,那位凤来仪楼主明显是认识哥哥的,那哥哥到底是什么人?
    而且,当日所见的一切,他当时虽在那林子中看不见,但是不会感受错,那不该是平常的植物,那个凤来仪之中的人不是人不是人
    苏旃檀不由的心中一寒,陡增了不知名的因素,鬼怪妖孽,那位凤来仪的人恐怕不会如此轻易放过他。思及此,苏旃檀迅速恢复了一贯的闲散纨绔模样。
    哥哥也不是人
    哥哥一直都在护着他,他感觉得到。本来只是一面之缘,他当时看着有趣而已,那台阶上的身手不是普通人能使出的,他心中好奇便一直装傻充愣的死皮赖脸地赖着她,没想到竟然最后会如此?
    哥哥到底是什么?
    当然是异类!
    什么?!
    苏旃檀一惊,抬头便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你!妖怪!
    苏旃檀此时已是一身少年公子的白衣,明蓝的纹绣滚边透着贵公子的风雅,发束玉冠,端的神清骨秀,龙章凤姿,将那眉宇间的纨绔之气削减不少。朗目星眸,乌亮的墨瞳中却尽是惊恐,早已褪去了刚刚的幽暗深邃。
    喊出声的同时后退几步,碰翻了一旁的桌椅,哐当的声音响亮,外面却没有丝毫的动静,苏旃檀看着突然出现的凤鸣,qiáng自镇定道:你想gān什么!哥哥不会不管我的!
    凤鸣撇撇嘴,对他这副惊恐的模样很是看不起,真是不明白桃夭怎会护着这种窝囊废的纨绔子弟?这位不是喜欢他那哥哥?
    怎么?小世子没听清本公子所言?你的哥哥?她现在在哪儿?凤鸣倏地出现在苏旃檀面前,竖瞳妖异诡谲,森寒道:告诉你,你的哥哥可不是人,她是异类!看看,和我一样哦
    苏旃檀猛然后退,目露骇然,死死摇头。
    哥哥和你不一样!和你们不一样!
    是吗?和这个不一样?嘻凤鸣恶劣的朝苏旃檀伸出手,纤长白皙的右手化作细密的红色鳞片,jīng致华丽却足够吓疯普通人。怎么样?好看吧?告诉你,你的哥哥比这个更好看!你不是看到那个柳璃了?你哥哥变化时可比他更惊艳
    砰!的一声巨响!
    妖异华丽的蛇尾砸中一旁的檀木书柜,哗啦啦的书架的书倾泻而下,散乱一地。蛇尾妖娆灵活,刷的横扫整个房间,扭曲疯狂,华丽的鳞片闪耀着血色,凤鸣欺身凑近苏旃檀,凉凉道:
    没傻吧?竖瞳妖绝,血红的光芒带着嗜血的兴奋,尖锐的爪尖提起苏旃檀的衣领猛的将他甩到一边。
    不是哥哥不是你这样不是不是!
    苏旃檀抱膝缩到一旁,头埋在膝间,骇然的看着凤鸣。眸底已没有了当初的平静,带了难掩的惊慌,听到、或者猜测与亲眼所见是天翻地覆的不同。
    不同?她长得漂亮吧?知道有多少妖怪因为她连成仙都放弃?你觉得你一出现,会不会被撕成碎片?凤鸣暗哂,信口胡扯,这么随口一说,貌似还真是,不仅那个云止山的道士,那个笨蛋风澈当初也是。本来是个修炼狂,也败在她石榴裙下,怎么她变成男人也能招惹男人跟着跑?这世界玄幻了?果然不愧是桃花,一身桃花债。
    凤鸣故意的让苏旃檀往蛇妖方面想花容的真身,就算表面是多么美丽,原形的巨蛇也是很可怕的。
    苏旃檀瞳孔微散,原本只是做戏害怕,如今假戏成真,思及此,一阵揪痛,唇色惨白。
    喂喂喂?吓死了?凤鸣尾巴拍了拍苏旃檀,发现他已经昏死过去。尾巴一敛,恢复了原样。一深绯红如火的长衫无风微扬,狭长的眸子微挑,颇有些无趣。
    真是不好意思,没告诉你,你哥哥可是地仙来着,长的像花儿似的唉!本来就是花儿!凤鸣手一挥,室内恢复了原状,身影转眼就消失在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