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了,可是……”陈重用自己伤痕累累的手去触碰另外一双带伤的手,他们是冰面运动员,往前摔的时候十指着地,伤全在指肚和手心里。两双手完全对合,好像这些年的伤也对在了一起。
相差8年的时光,也被对上了,没有一分一秒错过。
夏冰躲不开小破孩儿的攻击性,当他用额头蹭过自己脸颊的一瞬间,夏冰浑身发抖,闭上了眼睛。他摸到了,摸到了陈重的伤。
手心里的伤比自己还要多,这是为什么呢?夏冰抖得厉害,热得厉害,放轻了动作去十指交叉,手指勾对方的指缝,不断摩擦,这么多的伤,还能是为什么,都是陈重为了追上自己速度的证明。
他比自己小了8岁,可是成绩应该已经超越自己了,不是天赋,是练出来的。不知道摔了多少次,流过多少血。
他们摩擦着眉骨,颧骨,锁骨,喉结,又怕引起全车人的主意,连拥抱和摩擦都是轻轻的。夏冰咬着嘴唇,粗重的喘息都憋住,那些伤从用手指感受变成了另外一个地方感受。
身体都在发烫,一个发烧刚好,一个还在高烧,可夏冰实在想不出都这种时候了,陈重还想着干这个。
“我想你。”陈重对着夏冰的耳朵一直说,说的是这些年的想念,不为人知埋得深深的,直到等到某一刻被发现,被看到,被重视,可是看不见的话,也无所谓。
夏冰咬着他的衣服,一条腿屈着,被抬起来。他用鼻梁骨蹭陈重脸上的金属:“快点儿。”
“那你说你也想我。”陈重攥紧了不动。
夏冰不由地皱起了眉头,行,发高烧还想干这个并且还能弄出花样来,年轻果真就是虎逼,18岁前途无量。
可是他不说话,陈重就不动,还侧过头不让他蹭脸了。他这样一侧头,夏冰就想起来尸潮刚刚爆发的时候,陈重穿着一件黑色高领,站在阳台孤独地抽烟。
烟灰往下一弹,仿佛全世界都和他没关系。
“你别不理我。”可陈重马上就转过来了,似乎刚才的野蛮都是假的,他继续,同时躁动不安地用嘴罩顶起夏冰的下巴,用金属去碰他喉结,“我想听你说话。”
“你烧糊涂了吧……”夏冰像抱着一条发高烧的发情小野狗,却不舍得撒手,埋着头,手抓在嘴罩皮带上,“快点儿……回去你赶快吃药睡觉。”
“那你说。”陈重却不依不饶,烧成这样,还是想要肆无忌惮地拥抱。夏冰的脸一直没敢抬起来,他闭着眼,都能想象出陈重那双不带杂色的眼睛,是如何盯着自己看,要看自己最无力的状态。
浑身都要发麻,他们呼吸时胸口都要撞在一起,夏冰的脑门儿抵在陈重的脖子上,手指在他的发根处乱抓,想要去抓皮带,给他解开。
这个时候,他特别想要接吻。
“不行。”可陈重却躲开了。
“一下!”夏冰已经站不住了。
可回答夏冰的,不是任何话语,而是加快的动作和手腕的力量。夏冰往前使劲儿一扑,两条腿痉挛。
大约半小时后,两个人才收拾好狼狈的现场,从洗手间出去。客厅里已经开始煮咖啡了,迟飞扬站在教练的旁边,热情地打招呼:“呦,舍得出来了?”
夏冰全身紧张得不行,没辙了,大家都是男人,都能猜到是怎么回事。
郎健一声不吭,狠狠灌了一口特浓黑咖啡。
作者有话要说:
冰崽物资:准备补充药物食物,恋爱插进运行正常,只是经常有过热现象。
重重进度:动手动脚。
第099章 肉类批发市场
胶囊咖啡机刚冲好一杯热拿铁, 迟飞扬端着给夏冰送过来:“夏队喝啊,陈重你喝不喝?”
陈重摇了摇头,脸上藏不住笑, 终于又和浪浪有亲密接触了。“我不喝, 我头晕, 再回去躺会儿。”
“哦,头晕啊……”迟飞扬拖着长音,眼神从夏冰的脸庞飘过去,“夏队, 你晕不晕啊?”
“我不晕,我还能揍你呢。”夏冰接拿铁过来, 喝了一口, 好久没喝热饮,这一下舌头都甜麻木了,“这么甜啊……”
“已经不算甜了, 你这是谈恋爱闹得心里甜才觉得嘴上甜。”迟飞扬嘿嘿地坏笑,“我喝着可一点儿都不甜。是吧教练?”
郎健刚喝完特浓,别说甜了,嘴里苦巴巴的。“快回床上躺着。”
“哦……”夏冰丢人丢到家了,自己堂堂一队队长, 被未成年队员囚禁半小时,洗手间半小时的音频可能都要流出了, 赶紧钻进被窝挡挡脸。陈重也跟着钻进来,这时候倒是很老实, 仿佛烧得他浑身无力, 支棱不起来。
夏冰闭着眼睛,脚趾都还酸着呢。真不知道高中生的精力为什么那么旺盛。自己18岁的时候, 可不这样,每天就知道往冰场上跑。陈重倒是好,精力全往自己身上用。
思来想去,夏冰断定了,陈重这么虎逼都是憋的。
不一会儿,除了梁子和小宝,大家都醒了。德牧睡了一夜,窝在沙发床上不肯下来,连狗粮都要在床上吃。郎健原本想抱它下来,一看它耷拉眼睛又耷拉一只耳朵,心软得不行,在床上先喂狗,再下床给夏冰和陈重喂药,量过体温之后,一个恢复正常,一个还是39度。
“消炎药继续吃吧,别停。”郎健摸着陈重滚热的脑门儿,尽管不喜欢他当着自己的面偷白菜,该关心也要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