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郑平又笑了笑。“我用他当人质,比用你要好,你那么在乎这个人,照样会放了我!把房车打开,能搬的东西都搬上去,把车启动!”
梁初和平豪同时一愣,他要逃跑,并且他要用房车逃!
“郑平你快把人放了!”郑丽喊得声嘶力竭,“陈重他和你无冤无仇!你……”
“姐!你要是还想要我这个弟弟,一会儿就跟我一起走!”郑平挟持着陈重,移到了房车的车门旁边,他背靠着车窗,不给别人偷袭后背的机会,“你们还不快搬!”
别人都没动,夏冰咬了咬牙,把狗链交给了小宝,一把拉过了郑丽,同样是勒住了脖子。“好,我让他们搬,房车可以给你,物资也可以给你,你可以带着你姐离开这里。但是在你放开陈重之前,我不会放开你姐姐,如果……如果你做了什么事,我不会把你姐交给你!”
“你!”郑平的声线终于有了怒气,“你敢!”
“你敢我就敢!”夏冰看着那跟针,仿佛扎进了自己的眼球里,万一针头有残留,那陈重已经感染了,肯定感染了,可是他仍旧不敢轻举妄动,生怕郑平丧心病狂地推针,“飞扬,把车给他打开!梁子平豪,搬东西!”
“郑平!你不要伤害陈重!”郑丽知道夏冰不会对自己怎么样的,“你不能一错再错了!”
可是郑平却没有回答,他头一偏,示意迟飞扬赶紧开车门。迟飞扬不舍得把这么多物资和房车给他,给一个用玩游戏的手段,戏弄别墅区一百多条人命的反社会杀人犯,可是自己兄弟在他手里。
他只好开门。
车门开了,他再用电源宝启动了发电机,随着车灯的打开,一辆奢华的房车,被完全启动了。
“钥匙就插在车上,我可以给你开车库的门。”迟飞扬从车上下来,车上的储藏间已经堆满,衣物吃穿等生活用品应有尽有了,“你什么时候放人!”
“再往上搬!”可郑平还不满足,“存的水,还有客厅里的食物,都搬上去!”
这些体力活,全靠梁子和平豪来干,两人来回几十趟,才把客厅里大部分能搬动的物资放上去。搬这些的时候,他们都是咬着牙带着恨的,恨他们都不长眼,竟然被一个看起来没有杀伤力的人给骗了。
同时也怕他真把陈重怎么样,要不是他手里有人质,早被他们两个轮番揍死。
陈重一直老老实实保持配合,脖子上微疼。夏冰朝他摇头,让他别动,他也暂时没找到挣脱的机会。
“都搬完了!现在你可以把人放了吧!”夏冰挟持着郑丽,“对不起了,你弟弟想要杀我,想要杀我的队员,如果我的人出事,我……”他也不确定自己能对郑丽做什么,但夏冰确信,自己这一瞬间脑袋里是恨到了极点。
他是想要报复的。
而这到了极点的恨,和别墅里其他受害者无关,单单是因为郑平在威胁陈重。自己不是圣人,也不伟大,自己可以不计较整个别墅区的死亡,放走这对姐弟,只为了把陈重平安换回来。
“你当我傻?现在把人放了,你们冲过来就杀了我。”郑平的意思明显是要带陈重上车,“等我安全开出别墅区,我会把他一脚踹下去。你先放了我姐!”
“你先放人!”夏冰的胳膊情不自禁开始用力,头一次,用男人的力量去制约一个女人。
郑丽的脖子被勒住了,下巴只能往上抬。梁初、平豪和迟飞扬都站在夏冰的身边。
“姐!”郑平动了动手腕,“放开我姐!否则我就推针了!”
“你敢推针,我一定杀了她!”夏冰喊,郑丽被他勒得满脸通红。
两个人谁也不放,互相对峙,互相制约,仿佛有一架天平在郑平和夏冰中间,左右摇摆,砝码还差不多。
这时谁输谁赢,就看谁那边再被多放一个砝码,这个码叫良心。
夏冰的胳膊从使劲儿到松弛,还是提前放开了。他做不到,他不是反社会,不可能无缘无故勒死一个女人。“好,我先松手,但是如果你要敢伤他,我就算换上冰刀鞋,滑断了腿,也会追上你的车。”
陈重愣了,愣完之后,抿着嘴角笑了笑。哪怕自己真的变成丧尸,能听到这句话,也算是值得。
“那你就试试吧。”郑平得意地笑了。
“弟!你先放了陈重!”郑丽的眼里流出了泪水,滴在夏冰的胳膊上。
齐小宝紧紧拽住狗链不放,德牧一直想要冲过去,好几次都要用尽力气才能拉回来。“别叫,别叫。”他怕狗叫的太大声,吵醒别墅区里其他丧尸,也怕狗冲过去,导致郑平直接打针。
德牧仍旧躁动不安,试图朝前面冲过去,全靠狗链拽住。突然它不挣扎了,在空气中抬高鼻子,乱闻。
闻着闻着,它的鼻尖缓慢转了方向,从正对着郑平那边,转向了右侧。
它继续在空气里闻,闻着闻着,对准了夏冰的方向。
夏冰和德牧的眼神对上了。
就是这种眼神,这样的举动,在地下酒窖里已经有过一次。
夏冰小心地放开了郑丽,小心地退后半步,站在郑丽的身后说:“别装了,其实你身上也有,是不是?”
“啊?”郑丽回过头,松懈下来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真实。
同一时间,一直潜伏在车顶随时等待开枪的郎健,趴着靠近车窗,将打开了保险的手枪,对准了郑平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