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一拍桌子,全场吓得寂静。
“你们这是在妨碍公务!知道妨碍公务什么后果吗?”
女生一呆,浑身开始颤抖,另一个女生使劲拉了她一把,忍着泪道:“十二层!在十二层!”
警察转身离去,还不待门口的众员工搞清状况,记者已蜂拥而至。
之后的事情快得像是一场荒唐的梦。
两个女生不是没有见过大世面,比这更多的记者她们也见过,大人物来访她们也接待过,然而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慌乱,潜意识里知道要大事不好了,但不知道究竟糟糕到了哪一步,之前的砂石厂危机,破产危机,绿海都能安然度过,即便陆厉薇董事不在,但还有年董在,相信这次也一定能——
“叮”的一声。
电梯门被记者围得水泄不通,铺天盖地的闪光灯将大厅晃得煞白,还不待两人看清前面发生的事,一张晨报忽然飘到了地上。
“行贿”、“捏造”、“虚假”、“豪赌”……
冰冷的黑体字宛如一记重锤,两人完全懵了,傻了,等回过神时,徐总经理已经被带走,年董临时在会议厅召开记者会,宣布辞职,结束出来时,老人仿佛在短短半个小时内老了十岁。贴身助理拼力推攘着向他bi近的记者,但是没有用,无论他们有多少双手,推开多少个记者,都不能和无形的舆论对抗。
“是陆厉薇!”
“是陆厉薇董事!”
突然,原本围在两边的记者向着一个地方跑去,将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的陆厉薇堵住。年国永一愣,缓缓抬头对上前方那道近乎bi视的冰冷目光,四目相对,老人手指攥了攥,然后,脚步蹒跚地挪动起来。
记者们瞬间放出狼一样的视线。
两个昔日派系斗争的最大敌手在这种场合相遇,这可比刚才那场官方的记者会有bào点多了!
老人走到陆厉薇面前停下。
陆厉薇今天依旧穿的黑色。
她化了很浓的妆,冰冷的妆面让她看起来比任何一日都要不近人情。年国永看着她,忽然觉得相似的场景很多年前也发生过,那时她还小,但眼里已充满了敌意,她问他绿海有一天会不会垮掉?会不会负债?他和蔼地看着他笑,让她不要担心。
她跟他势均力敌地对抗了二十年。
就是为了证明他是错的。
在场记者忽然倒吸一口气,不敢相信他们所看到的。
镜头里,老人对着陆厉薇一弯腰。
“阿薇,对不起啊。”
沙哑的声音飘落,年国永和蔼地看着陆厉薇,仿佛她还是多少年前的那个孩子。
然而那个孩子却再不复往日的倔强敌意,在年国永弯下腰的瞬间,她的脊背猛地一颤,被赶下台都不曾露出过半分脆弱的她,眼眶突然红了。
来之前她有很多想问的。
绿海凭什么要为了你的理想牺牲?
凭什么要牺牲我父亲攒下来的财富,陪你实现什么与人为善的屁话?
“阿薇,没有你年叔叔,绿海现在根本不会叫绿海,只是海投而已。”
父亲曾经语重心长地这样和她说。
无数个摄像机对准陆厉薇的脸,她深吸一口气,牙关紧咬,极力让眼泪不落。
就是这样她已经拼劲全力,哪里还能说出话来。
“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绿海。”
老人饱含歉意地看着她,然后前行,擦身而过,带走了那些纠缠在她身边的记者。
……
“陆女士,好狼狈啊?”
陆厉薇抬头,陆申秋抱臂倚着会议厅的门,看着她笑道。
陆厉薇没有说话,在他的注视下不动声色地掏出纸巾擦脸,补妆,足足过了十分钟,才踩着高跟鞋向他走去。
那时陆申秋已经等得不耐烦了,陆厉薇却异常平静,她在他的面前站住,抬手,“啪”的一个耳光!
陆申秋被她打得偏过头,脸上五道鲜红的指印,他肩膀开始抖动,笑得不能自已:“这么久不见,陆女士打招呼的方式也变了啊。”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陆厉薇紧紧盯着他,陆申秋在脸颊的痛感和她直视过来的目光里感到前所未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