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但笑不语, 仿佛是在赞叹他的演技。
“你笑什么?”
挂断电话后,陆申秋不慌不忙地喝了口茶,看着对方。
任重闻拿着手机转来转去,似乎因刚才的等待已然穷极无聊,笑道:“没什么,只是有点儿好奇,如果你弟弟知道了你的想法,会是什么心情啊?”
“他不会知道的。”陆申秋神态悠然。
任重闻看了他一眼,撇撇嘴,道:“照片我都准备好了,吃饭时的那几张,谢林也在,还有住建部的人。”
“很好,”陆申秋挑眉,不知想到什么,忽然笑了出来,“海投的那些老古板都以为我向着年国永,还有人说我是孤注一掷的赌徒,呵,谁会傻到把钱都花进去?他们忘了陆厉薇留下来的人脉了?”
“……”任重闻摩挲着手机屏幕,沉默地微笑着。
“而且说到赌,”陆申秋侧头眯眼,做思考状,“绿海里真正有赌xing的应该是年国永才对吧?拿着别人的资本,去赌大众会不会买他的理想?他既然这么喜欢赌,那我们不如就满足他这个愿望好了。”
任重闻看着他唇边的那抹笑耸耸肩:“说吧,又想让我做什么?”
“没什么,无非是搞点你擅长的娱乐新闻而已,比如‘绿海董事长在澳门赌场一夜豪赌上百万’之类的,”陆申秋笑笑,“老百姓都喜欢看这种,贴近生活的,解压的,能让他们在茶余饭后谈上两句,落井下石的。”
任重闻笑着摇头,“年国永都七十多了吧。”
“所以早点送他回去养老,”陆申秋漠然道,“陆厉薇离开前没做到的事,我替她做了,她不知道该会有多开心啊?”
任重闻深深看他一眼,笑道:“行啊,这还不容易?一篇稿子的事。”
说完往后一仰靠在沙发上,故作不满道:“唉,就为了过来听您陆大公子吩咐这两句话,耽误我那么长时间,回去又要手下人抱怨了——”
“不光是为了听我说这两句话吧?”
陆申秋看着他,忽然道。
“啊?那我还能为了什么?”任重闻失笑,“总不可能是为了泡你的秘书吧?拜托,她又不是男的!”
陆申秋看着他摊开的手,和在自己面前故意卖蠢的表情,垂眸笑了笑,下一秒,身子忽然向前一倾,压住沙发扶手,脸慢慢地朝任重闻移近,直到鼻尖对鼻尖。
“为了什么你自己知道。”
他勾着唇笑道,英俊的五官像淬了du,和他的母亲如出一辙。
任重闻表情一僵,等反应过来时,刚才一直握着的手机已被陆申秋抽走,屏幕瞬间亮了起来,显示出还在运行的录音界面,一分一秒地,录下了陆申秋接下来悠闲的声音:“重闻啊重闻,咱们认识这么久了,你以为我会不知道你说谎时是什么表情吗?”
任重闻紧紧盯着陆申秋,后者一笑,拍了拍他苍白的脸,怜爱道:“唉,还是和以前一样,做事半瓶水,好也好一半,坏也坏一半,来回游移,到头来,什么都得不到。”
扑哧一声,他笑得更深:“就和陆厉薇一样,也难怪你们会把彼此耍得团团转了,哈哈——”
任重闻的脸随着他的话一点点发青,陆申秋停了录音,把手机据为己有,温和道:“重闻,别把别人当傻瓜,如果你还想要你的杂志社,就乖乖地继续当一把听话的qiāng,知道了吗?”
门随着面前人的离去响起啪嗒一声,任重闻这才醒过来。
颓然地倒在沙发上,他发现自己竟出了汗。面对那么多次危机都不曾惧怕过的他,竟然会出汗。直到这一刻,他才终于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在和什么作对。其实早该想到了,从大学那时候起,他就从没有在陆申秋这里讨到过什么便宜。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老话是这么说的。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黄雀,却忘了对手根本不是什么蝉。
那是盘踞在自己身后,冰冷地,吐着信子的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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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徐漾来时间都过得飞快,两个晚上几乎一眨眼就过去了。
“再看看有没有落下什么。”
徐漾笑着拎起包,捧着吴原的脸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