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给吴原回拨过去,电话那头传来几声长音,却一直没有人接。
徐漾突然想起吴原之前说今天要给陆申秋办出院手续,立刻冲下台阶拦下一辆车,边往医院走边继续打电话,听着嘟——嘟——的长音,他心里咚咚跳着如同落下巨石。
还是没人接。
小学弟从来没有给他打过电话,突然打过来,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
“师傅,能不能开快点儿?”
“先生,这已经是最快啦!”司机不知道他有多急,还在调笑。
徐漾急疯了,好像他晚到一秒,小学弟就要被别人拐走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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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原看着把车停在公园路边,朝自己挥手的任重闻,皱了皱眉。
“吴先生,你怎么在这儿啊?”
任重闻下车,笑着走过去。
吴原:“随便坐坐。”
说完,他觉得任重闻出现在这里有点奇怪,看了他一眼:“任先生怎么会在医院附近?”
任重闻当然不会说自己为了等他绕着医院开了几大圈,笑道:“恰巧路过。”
吴原:“哦。”
任重闻目光掠过他白皙的脸孔和下垂的眼睫,呼吸屏了屏,说:“吴先生,上次的事情真是抱歉,环球财经不应该在还未确认事实的时候随便下决断。以后不论是环球财经,还是乐家property,我都会亲自进行审查,确保每一条报道都有理有据。”
多一家良心媒体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吴原顿了一下,抬起头。
任重闻冲他笑道:“真的。”
说罢,弯腰看住吴原的眼睛:“为了赔罪,我请吴先生吃晚饭好不好?吴先生之前拒绝了我那么多次,如果这次再拒绝,那我可真是要伤心死了。”
吴原:“……”
任重闻又朝他低了低头:“反正吴先生晚上也没事,就当是赏个光,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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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刚上高架桥就遇到了晚高峰,汽车整整在路上堵了四十分钟。
司机笑着安慰徐漾:“先生,您催我也没用哇,这大家都不动,咱也没法儿动不是?”
“……”
徐漾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当然知道堵车没法催,可偏偏还是忍不住催,心里急得仿佛有热炭在烤,几次无人接听后,他想起小学弟一过了下班时间就有手机静音的习惯,之前生病时也是这样——简直要急死人。
真要被人拐跑了可怎么办。
想法一出,徐漾脑中先后浮出几张脸来,猛地一摇头,他又对司机道:“师傅,能不能再快点儿?”
司机:“……”
到医院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医院早就关了门,只剩下急诊部还开着,徐漾到了才意识到吴原可能早就走了的可能xing,迈着大长腿四处乱走,手机响起来的时候,他看见来电显示上“小学弟”三个字,整颗心都要跳出来了。
秒接,他“喂”也不说,直接对那边喊道:“你在哪儿?!”
像是被他吓了一跳,吴原沉默了两秒,声音才浅浅传来。
“在医院旁边的公园。”
徐漾:“站那儿别动!”
电话挂断,他猛地回身朝公园方向跑了过去,喉间有血的味道涌上来,他莫名觉得此情此景十分熟悉,仿佛不久以前也发生过一次,只不过那时路道蜿蜒,仿佛四周所有景物都在跟他作对,可现在不同了,前方大道开阔,风里送来花香鸟鸣,头顶的月亮是圆的,是真正的月明星稀,天舒云淡。
小学弟为什么这么晚都没走?
徐漾越跑越快,他跑得从没这么快过,拿出高中五十米的速度和一千五百米的耐力,从医院门口跑到附近的住宅区,从住宅区跑到宽敞的街道,从街道拐入亮着几盏灯的大公园,公园那么大,处处是长凳,处处是饭后散步的人,可他冥冥中就是有种预感,一路顺着坡道向上——他要找那天和唐静会和的地方。
徐漾喘得像个风箱似的,绕过了一株遮天蔽日的大榕树,扶着榕树深呼吸了两口,他蓦地发现这个地方在哪见过。
指尖麻了一下,他怔怔向后转,看见了一盏路灯。
路灯下是一条长凳。
吴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