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体漆黑的机械车一直停到了他们一整天的训练结束,中途唐从筠还往这边晃了晃,手拿着的不知道是谁又给他公款私用买来的果茶,一眼就看到躲在车里的锋北,翘着尾巴自动跟踪了过去。
后来也不知道是听到了某人怎么样的污言秽语,带着满耳朵的红色跑出了车,当然,目睹了锋北脸上畅快笑意的蔡晨,用胳膊肘怼了怼他,接着忍无可忍道:“注意分寸感。”
“你他妈别看这股脸红劲儿...”话音未落,方向盘后的通讯屏显示出了未接来电——来自上空的战机,转瞬车窗就升了起来,蔡晨又被喊去查看预备队员们的训练去了,“喂,有什么奇怪的动静吗?”
“和前几天一样,除了昨天看到了一辆运输船后再也没有看到别的东西了,就连一只鸟都没有,虽然新时代来临,灭绝的动物也多,但是这两年是真的少得可怜。”烽以楠戴着眼镜,透过玻璃窗和仪器监控着云层下的海域,身边的仪器没有报警,眼睛的热能显示表也没有报警。
起码一个活物都没有。
“昨天的运输船照片就那么几张吗?”锋北紧皱着眉,虽然知道很大可能上就是如此,但还是忍不住问道——昨天有一辆几乎没有什么防备的运输船从眼皮子底下过海,之前那次还没有彻底看清,这次拍下了几张“较为清晰”的照片。
俯瞰视角,这已经是他们战机能够下降的最低高度了,如果再低下面的人很有可能会发现他们的存在,因此周围也还是有些云雾缭绕的,技术人员正在做分析,努力把残存的云雾消去点,更清晰地看到下面那艘运输船。
照片在送过去之前给锋北粗略地看一眼,差不多被证实是一辆未经记录的船只。因为船只的体型不一样,也比较好记,身上还会有不同的标识而这艘船没有标识甚至体型都是在运输船里没有见过的。
“你们继续看着就行,有什么事情立即汇报。”那边的人答“是”后,通讯就挂断了,坐在车厢里的锋北敲起了一只腿,手撑起下巴,好像陷入了沉思,这人头脑上说从来都不像是一个纯粹的大将军,但是他确实是一个纯粹的大将军。
从他的父母因为“逃命”的原因把他们送去军校的那一刻开始,大少爷真诚和中二病混在一起的“家国情怀”就注定让他变成一个背负着千钧重量的将军。不论是国家,还是身边的人,甚至包括了家人之仇。
此时,b国港口,走出来街头的男人金发碧眼,马甲配上长裤,十分复古的搭配,但在他修长的身形上格外的好看。
“海狮的来信?”那人抬起眼皮目光从卸货的船上扫过,这是一艘运输船,港口上的人并不多,看上去是有人特意安排的。船上走下两个穿着整齐的水手,他们还带着一个十分沉重的木箱。
“是的,少爷,准确的说应该是海狮的遗留之物。”一名水手这么说道,木箱子往沙滩上重重地砸出了一个坑,被称为“少爷”的男人看了看那两名水手,对他们轻轻地点了点头,好像是在许诺什么的眼神,果然,他用一种极其别扭并且还有点滑稽的中你腔调道:“我会联系你们的接头人的,还有你们的上司,他们回去一定会好好地奖励你们!”说完,那两名水手还在运输船上的兄弟们就已经探出了头来,好像是也要讨一个美言似的,看得男人对着还在船上干苦力的那群人笑了笑,表示自己都懂。
“翻开看看吧。”男人道,他用手指了指地上的木箱子,这虽然不是他们双方第一次合作了,但是最应该有的警惕心,也绝对不会少。谁也不知道现在和你站在一边的人,会不会因为更大的利益金钱捅你一刀,毕竟这些人都不是有什么信仰的善茬,不像是他们的上司,是为了别的东西,他们要的只是钱,属于最好控制也是最容易失去控制的。
两名还在沙滩上站着的水手,使了个眼色,身边还在放下货物的人就冲过来把那个箱子翻开了,露出来的是黑漆漆的枪口。
这竟然是一整箱的武器!
紧接着,那人用带着粗糙手套的手翻了翻武器,是要展示里面也没有任何问题的意思,这群人是一群粗人,或者说是现在处在境外的一小批海盗,运送枪支也完全不会拆开来,唯一拆开的就是枪和子弹。
也懒得和这一批粗汉做什么无意义地计较,男人道:“好。”然后随便四处望了望,对着面前还没有离开的水手勾了勾手指。
“接下来要运的东西可能有点贵重...”不放心似的道,好像生怕是他们会把接下来运送的东西给摔碎了,“你们能轻一点就轻一点,你们不还有几支竞选的海盗队伍吗?我帮你们说几句,到时候的结果我们都懂嘛,钱是肯定少不了的...”
这个时候,水手的眼睛里闪出贪婪的光芒,好像是那堆钞票已经砸在了他们的船上,直接把一只不知道有多少个破船改造出来的船砸成装备精良的武装船。
这些念头海盗的日子也不好过,不光说两国之前的距离不算太远,公共或者没有彻底划分的海域就更少了,他们几乎都过上了随便一走就能看到敌人的地步,不少的海盗为了生计甚至都放弃了航海,干起了渔民,现在赚的也不少,起码能养活自己。
剩下的一批想要活下来,那只有投靠,要么是投靠更大的海盗,要么是投靠有势力的一边。
可惜a国的领导人仗着能力强,眼也高并没有多想和海盗合作,他们只好和同样贪婪的b国做了一个暂时的盟友关系,当然,也有中立,只不过是最大的那几支,在不知不觉下全部都变成了ab之间的“外援武力”。
a城,晚上八点半。
今天张奥亚正在往已经宣传出来的“心理辅导室”去,今天是媒体想看一看当时的受害者的日子,作为一个omega群体的英雄,他自然要亲自下场去实验室门口做个跟随,并且查看查看他们的恢复情况。
并不是因为心里觉得小程的推断不可靠,而是因为有些事情他并不觉得有人能够完全和他想的一样。
“总统,您是怎么看待这一次民间类似于平权的运动呢?”这个是一个媒体在门口问到的,所问的是之前在各大媒体上纷纷对于平权一事的支持或者否定,张奥亚答出来的必定是标准答案
——“人生下来就是平等的,或许前几年我们错了,或许这个新时代来临之后我们都错了,但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们现在就是要把不太对劲的地方全部都扭过来,告诉人民,omega也有能够成为高知分子的条件。”他道。
这些全部都会被记者们记下来,然后第二天和视屏一起发到早报上。
这间心理辅导室和之前的那间地下室不一样,这是一个中规中矩的小楼,准确说还是透明小楼,外面的风景十分优美,绿化做得很好,而且还种上了花花草草,从楼上望下来绝对是美好的度假村场景,当然周围都还是有虚拟植物的充斥,不然这样的景色怎么会出现在市中心?
“这里的环境还是十分优美的,请问您对于人口贩卖事件的受害者们的有什么看法吗?”又是一名记者问道,张奥亚走在前面听到问题后偏头回答:“没有什么看法,准确说应该是他们是受害者,也是时代的受害者。”
“那请问您是主张...”后半句话都没有说出来就已经被身边的一个大媒体给堵住了,那个大媒体是之前最开始的时候引导舆论的那位,是谁安排的不言而喻,这件事情在众多的媒体老总眼里不算是秘密,但是记者就不一样了,他们只负责观察微表情很少能够看到他们读懂一个阴谋家的心思。
“那请问您这次带我们来,是来慰问一下人口贩卖事件的受害者吗?请问他们什么时候能够开学呢?开学是特别班还是混杂班级呢?有什么更好的防护措施吗?”一连串的问题从大媒体记者的嘴里说出来,问得身边的人迅速就忘记刚才还有位记者被她无情地打断了,全部都掏出小本子记着新闻。
“是的,是特别班级,我们很担心他们会不会和大多数孩子融不进去,所以特别在学校办了一个班级,教学楼都是分开的,如果情况很好他们在一年之后就会转入普通班。”张奥亚绅士地回答道,“具体的开学时间并不方便透露,因为这也不是我们能说定的事情,我们马上就要进去了,希望各位的声音劲量小一点这个时候应该是饭后的放松时间,当然说不定还都在活动辅导室里待着,如果见不到...也请各位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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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