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瑞丝和宫二都感愕然：“为什么？”
    明日号飞往西伯利亚极地，不仅是为了达到意识穿越的距离临界点，更为了获得俄罗斯军火库中的极端武器。
    万一小明的意识穿越失败，无法改变过去，总要为未来打算。
    “先返航！路上再说。”小明没有多说。
    他的大脑虽然变得反应迟钝，但并非变笨，刚才她俩讨论的时候，他一直在琢磨此事，才做出了这个决定。
    艾瑞丝迟疑一下，还是传达了这个命令。
    毕竟，小明才是最高指挥官，哪怕他变成了血族。
    明日号掉头返航，全速飞行，来的航程用了五六个小时，回去将压缩一半时间。
    三人出了医务室，在战士们的注目礼下，进入原先的总统卧舱。
    明日号的通讯系统保持侵入凯撒的监控网，掌握敌人的最新动态。
    小明让厨师送来一块生肉，补充体力。
    艾瑞丝和宫二坐在边上，强忍恶心，看着他生吃血食，等着他的解释，毕竟他已不是人类时的小明，不能完全相信他的决策。
    小明显然还没有想透彻，嘴巴慢慢地咀嚼，看向舷窗外的灰色云团，陷入了沉思中。
    宫二有些不耐，又掏出了超x病毒试剂：“老公，我可以注射了吧？”
    小明闻言，这才转过脸来：“啊？急什么？千万核尸，等着我！未必，需要你。”
    艾瑞丝会错意了，以为小明又绕回去，眉头大皱：“你还不明白吗？你不能随便找个女核尸做配偶，没有感情基础的血变，所产生的一次性能量，只怕不足以支撑意识穿越……”
    小明摇摇头：“我不是，这意思……”
    他又是费了半天口舌，才说清楚返航的理由。
    首先，大后天才是意识穿越的有效时间，不用那么早赶到极地军火库。
    其次，要弄清楚敌人异动的真正意图，只靠敌人的监控网是不够的，不如实地侦查，才能掌握最全面的情况，再将这一信息传给过去的小明，获得未来的主动权。
    现在的小明，才意识到，意识穿越的时间点，确实越迟越好，信息量越大越好。
    最后，也是小明最看重的一点，千万核尸的聚集，等于给了他一个重新掌控“他们”的机会，让他再次获得覆盖全欧洲的意识流。
    那时，他不仅可以对凯撒展开复仇，也可以尝试意识穿越的另一个触发点，看看千万核尸群体意识的能量，能否令他的意识流穿越回过去？
    所以，他才说，未必需要宫二注射病毒。
    宫二点头称许，认为小明的考虑相当全面。
    不过，艾瑞丝却针对小明的理由，提出了两个问题。
    第一，凯撒会想不到，将所有的核尸驱往柏林，不是等于将机会送上门给小明吗？
    小明略一思索：“或许，他认为，我死了。”
    这个可能性不是没有，今早的核爆炸，除了明日号幸免于难，那几十万核尸连同玫瑰他们的五艘游击舰，全军覆没。
    宫二插了一句：“也可能，凯撒就是为了引你上钩。”
    此言一出，三人默然，这个可能性更令人担忧，也就是说，凯撒既然不怕小明重新掌控千万核尸，那就一定准备了什么厉害的后着，在等着他。
    艾瑞丝赶紧抛出第二个问题，即便不考虑蝴蝶效应，小明尝试另一个触发点的想法，也不现实，因为达不到一万公里的距离临界点，他如何向过去的自己传递信息？
    如果他打算带着一部分足以维持能量的核尸跨越万里，又赶不上大后天的时间点，所以同样不现实。
    基于此，艾瑞丝的意见是不返航柏林，不冒不必要的风险。
    不得不说，三人关于意识穿越的讨论，随着各种展开，不仅趋于凌乱，更不乏自相矛盾之处。
    但是，毕竟这是人类史上前所未有的创举，不仅给他们的时间极其有限，也没有推倒重来的不断验证，他们只能在黑暗中摸索，寻找唯一的机会，以破开那个噩梦般的黎明、逆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