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选择？比彼得大帝还霸气啊！比京普大帝还任性啊！我呸……”艾瑞丝冷嘲热讽，犹不过瘾，真的一口唾沫吐在了小明的脸上。
    小明一呆，宫二也呆了。
    从一个混吃等死的掘荒者，一步步杀出一条生路，逐渐走向人生的巅峰、甚至是人类巅峰的小明，当今世上，有资格教训他、又敢这么教训他的人，不出五根手指。
    艾瑞丝本是野性不羁的俄罗斯女匪首，即便被小明收编，依旧敢当面顶撞他，却并不在此列。
    偏偏现在，因为小明父亲的关系，她隐然是后母的身份，可以说比谁都有资格教训他。
    艾瑞丝发起威来，真有女沙皇的气势，如同加特林机关枪一般，火力全开：“臭小子，谁都可以不选择，唯独你不行！你可以不选择坐在这里吗？你可以不选择是小明吗？你可以不选择自己的父亲、女儿和妻子吗？哪怕你现在是个超越血族的存在，你可以不选择自己的人类出身吗？你不能！我们俄罗斯人，从不相信东方人的宿命理论，我们只相信，有实力才能掌握命运，但是，我们也相信偶然中有必然。有一种游戏叫俄罗斯轮盘赌，用只有一粒子弹的左轮手枪赌命。第一枪打空是正常，第二枪打空是运气，如果接下来的几枪都打空，那是叫命运之神的青睐。可是，如果连最后一枪都是个臭弹，那就说明，你才是命运之神！你可以认为，当上共和国总统是偶然，当上帝国元首是偶然，可是当你变成核尸之王，召唤千万核尸、神奇自愈、乃至飞上天空……那么，这一切就不是偶然，而是必然。这不是宿命，而是你的使命，不能逃避的使命！别人可以有不选择的自由，你没资格有！死去的人不会答应、活着的人不会答应、上帝也不会答应……”
    小明听着艾瑞丝滔滔不绝的教诲，任凭那口唾沫在自己体温超过人类的小脸上变干，仿佛当头棒喝，摆脱了血族的心境。
    是的，他变成了血族之后，真的忘本了，跟人类渐行渐远。
    尤其在小血死后，他可谓万念俱灰，甚至连最在乎的爱人和亲人都打算放下，只想远走高飞，远离末世的争斗，踏上孤独的生命之旅。
    两位妻子和兄弟姐妹的惨死，加上艾瑞丝和宫二的苦劝怒骂，彻底唤醒了他心底的人性，将他拉回了人类世界。
    是的，无论他怎么变，哪怕他能改变过去，他也不能改变自己的出身、改变自己是小明的事实……
    有句老话——不要以为每一次偶遇都是奇遇，对他而言，似乎每一次偶然都是必然。
    他曾怨天尤人，以为自己被命运所惩罚，遭遇这么多的惨事，其实换个角度想，还有那么多的好事也被自己摊上上，受到命运的青睐才对。
    艾瑞丝说的对，这是他的使命，而非宿命，他只有去面对、去承担、去选择……
    这是他妈的幸，还是不幸？
    “说得好！”宫二只差没有鼓掌了，得意地将小手伸到小明的面前，“拿来吧！”
    小明乖乖地将注射器放回她的手心，换了一副可怜兮兮的嘴脸：“老婆，先别注射，讨论完，再说……”
    宫二心一软，点点头。
    艾瑞丝尽吐胸意，畅快了好多，眨着蓝眼睛，冲小明一笑：“这才听话！”
    小明溃不成军，心中对父亲不由不敬仰万分，竟能收服这样一个泼辣和智慧共存的新小妈，真是宝刀未老，家门有幸啊！
    艾瑞丝脸色一正：“接下来，我们讨论意识穿越的第二要点——距离临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