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明做贼心虚，反应极快，掩饰地做了一个低飞俯冲，直升机擦着一幢楼房的尖顶而过。
    玫瑰和宛若立刻夸张地尖叫起来，远离了部属，二女也回归了女孩子的天性。
    小明暗中松口气，以为避过了敏感的话题。
    不曾想，宛若并没有忽略刚才的对话：“姐姐，山水之间的那个人是谁啊？”
    玫瑰促狭地一挤眼睛：“这个……你要问我们的老公了。”
    宛若怀疑地看着小明：“老公？”
    小明故意装傻：“谁啊？我怎么不知道。”
    玫瑰冷笑一声：“要是心中没鬼，刚才手抖什么？”
    小明见玫瑰似乎猜到了自己的小心思，一脸尴尬，遮遮掩掩道：“我要专心驾机，不能受到干扰。你想说什么，就尽管说出来嘛。”
    他的意思，想让玫瑰帮自己打圆场，毕竟，秦舞的事，她是知情者。
    玫瑰却不买账：“我可不想当个长舌妇，自己的事，自己说清楚。”
    宛若的一双星眸，扑闪扑闪着，咬着嘴唇：“好啊，姐姐，你和老公有事瞒着我。”
    玫瑰也不无幽怨：“妹妹，想当初，你和他，不是也骗得我好苦？”
    小明见二女内讧，推人及己地劝道：“二位夫人，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们要互相体谅。”
    “小混蛋/臭小子！就你最坏！”二女异口同声，把矛头对准了他。
    小明苦着脸，本以为渔人得利，却殃及池鱼。
    二女不再理他，互相咬起了耳朵，玫瑰忿忿不平，宛若俏脸含霜，不时瞪一眼他的后背。
    小明有如芒刺在背，噤若寒蝉，驾驶着直升机，一直往东飞，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找秦舞的计划不变。
    很快就到云雾山的上空，直升机来回盘旋了好多圈，螺旋桨的轰鸣声在山谷中回荡，只要秦舞人在山中，一定可以听到，赶回玉女洞。
    降落之前，小明通过火控雷达扫描了玉女峰周围，确认没有什么危险的目标，才缓缓降落，烈风将峰顶的茅草吹得倒伏一片。
    直升机停稳，小明跳下驾驶舱，见二女仍赖在座舱里不下来，只好当一回侍从，打开舱门，诚惶诚恐，做出有请的手势。
    玫瑰明知故问：“这是哪啊？”
    小明陪着笑脸：“玉女峰，云雾山最美的地方。”
    经过刚才的窃窃私语，宛若大概也知情了，话中有话道：“臭小子，是不是山美水美人更美啊？”
    小明顺水推舟，大拍马屁：“那是那是，再美的风景，都没有二位夫人美！”
    “呸！贫嘴！”二女又是同声娇斥，一起伸出手来，“扶我下去。”
    小明忙不迭一手一个，将两位妻子搀下机舱，心里话，要是再多一个老婆，自己的手都不够用了。
    玫瑰和宛若站到草地上，伸个懒腰，都被高处的风景迷住了。
    小明屁颠屁颠，伺候两位妻子，戴上口罩，又背上野战背囊，在前带路。
    夫妻仨人过了竹林，七绕八绕，避开机关陷阱，进了石洞。
    二女解下口罩，长出了一口气，看着简陋的摆设，如同原始人的洞穴，都面露恻隐。
    玫瑰对比秦舞在天然居的家，简直是云泥之别，不由潸然泪下。
    小明心中偷笑，两个臭丫头同情心泛滥，自己可以好好利用，故意长叹一声：“换了我住在这种地方，是一天也不能过的。”
    这当然是假话，他曾在这里过了一段神仙般的日子，差点乐不思蜀了。
    二女左看右看，洞内好久没人住的样子，又用疑问的眼神看看小明，只差没有问出来，人呢？
    至少到现在为止，小明还未捅破窗户纸，他此行是为了找秦舞。
    在他心里，其实也没抱多大的希望，但他知道，自己要是不来这一趟，一定会后悔终生。
    小明一脸神秘，掀起竹床，搬开大石，露出下面的洞中洞。
    二女眼露惊奇，跟着小明钻过暗洞，进入一个别有洞天的所在——玉女洞。
    “有温泉？”宛若惊喜地看着雾气腾腾的左首方向。
    小明微笑不语，领着二女绕过冲天耸立的小明棒，来到水潭边，指着清澈深邃的泉水，俨然主人般地介绍：“二位夫人，这水没有受到任何污染，你们可以泡个温泉，我来准备午餐。”
    二女一起欢呼起来，这种大自然的享受，在核灾难后的世界，简直是可遇不可求。
    “还有鱼？不会吃人吧。”玫瑰指着一大群浮上来的白鱼，战战兢兢。
    小明乐了：“放心！我们可以吃它们，它们不会吃我们。”
    他说着，俯身下去，将手伸进温暖的水里，荡出一圈涟漪。
    白鱼立刻围了上来，亲昵地触碰着老朋友。
    小明眼疾手快，抓起一条，扔在了岸上。
    鱼群受惊，刷地散开。
    玫瑰这才安心。
    “姐姐，我们快下去吧。”宛若迫不及待地宽衣解带。
    虽然老夫老妻了，玫瑰还是不减羞涩，瞪着他：“走开，不准偷看我们洗澡！”
    小明哈哈一笑，拣起白鱼，向悬崖边上的露天洞口走去，要看自己留给秦舞的字条还在不在。
    小菜地的野蕨菜长势喜人，那张用石头压住的字条已然不在，小明眼睛一亮，看来秦舞回来过。
    他大踏步走到露天洞口，眺望灰茫茫的大地，云海一般地簇拥在脚下，和秦舞那一段甜蜜的日子，浮现在眼前……
    “嗷呜——”他一声长啸，直冲九霄，回荡在云雾山中，向仙踪无处觅的秦舞姐姐，发出召唤。
    该做的都做了，小明打开背囊，开始准备午饭。
    他打算在这里住一个晚上，万一秦舞离得较远，一时赶不回来，也不至于错过。
    小明用石头搭了一个小火盆，将自带的木炭点燃，烟火袅袅升起，再加上二女的欢笑声和戏水声，令久无人烟的玉女洞，又有了一丝生气。
    他做好了烤鱼和烤午餐肉，还有蕨菜鱼肚汤，分盛在三个饭盒里，端到了水潭边，笑嘻嘻道：“二位夫人，开饭了。”
    但见清幽幽的泉水中，两条雪白的影子正和一大群白鱼嬉戏着，如诗如画、如梦如幻，二女玩得正欢，顾不上理他。
    小明怦然心动，才想起来，自己和两位妻子团聚后，就一直没有亲热过，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没有那样的心情，也没有那样的环境。
    此时此地，远离红尘，也远离了背负的责任，人生何短、人生何苦？他是该品尝一下近在眼前的甘露了，而且还是两滴呢。
    小明一念及此，三下五除二，脱得赤条条的，纵身入水：“二位夫人，老公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