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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他身体却开始溃败,皮肉渐渐消退,显露白骨,白骨再化作灰烬,一点点在空中消散开来,像是落败的烟火。
    就在他即将化作灰烬而去之际,他却忽然又用尽全力,吼出了足以让周围人都听清楚的声响。
    “当心……妖祖!”
    当心妖祖?
    在场所有人都听见了司空舜最后的嘶吼。
    妖祖,便是妖宗的树祖,顶天立地,几千年来一直默默地守护着妖宗,也看护着整个大陆。
    在众人心目中,树祖是一位慈祥和蔼的老人,将这片大陆上的一切生命看作自己的孩子,一视同仁。
    可司空舜为何临死之时,要牵扯到树祖?
    宁倏一握着陆清舟的手腕,眉头渐渐皱起:“果然那个老家伙……”
    陆清舟不明所以,任由宁倏一握紧自己的手,目露困惑:“树祖做了什么?”
    “我早就怀疑了,那个老东西藏身在妖宗背后,或许当年陷害你、在阳炎丹上动手脚的事他都有插手。”
    “休得胡说!”一旁的月归凝怒不可遏,立即否定,“树祖他老人家心系天下,待人和善,不可能做这些事!”
    “这人能在妖宗地盘上神不知鬼不觉地陷害阿雪,还能偷偷以心神之念引来萧云飞等人,甚至能将魔尊炼制成尸傀,能办到这些的,在你们妖宗能有几人?”
    “这……”月归凝一愣,不说别的,光说将司空舜炼制成尸傀这一条,除了像赫连长老这样有些特别手段的鬼修外,便是连他全盛之期都无法办到。
    “我再问你,当年的阳炎丹是怎么回事?你亲手炼制的丹药,中间是否经过他人之手?你再仔细想想!”
    月归凝也蹙着眉,努力在脑中思索了一番,脸上渐渐浮现疑云,似是想起了什么,却依然在苦苦与感性挣扎。
    陆清舟却也不太相信,疑惑地问道:“可……树祖并没有做这些的动机啊?他缘何针对于我?我不过是一名不足挂齿的小辈罢了……”
    “呵……大概是嫉妒?”宁倏一轻轻抚摸着陆清舟的长发,又没心没肺地调侃起来,“他一定是嫉妒我们家阿雪长得漂亮,而他只会渐渐变成一截枯树枝。”
    陆清舟:……
    远方的树祖:……
    “此事,本王定会回妖宗查明真相!”月归凝看那只摸着陆清舟的手分外碍眼,却又忌惮宁倏一的实力,只得咬牙切齿,握紧了拳头,狠狠地要挟着,“在此之前,希望诸位莫要轻下判断,否则,便是与我妖宗为敌!”
    “哼!”
    “诸位。”这时,无泪从坑洞里一跃而起,落在了月归凝与宁倏一之间。
    他抬起变成了紫色的双眸,凝望着陆清舟。
    那双凤眼,还有那神情,让陆清舟恍然觉得,好像是司空舜又再次活了过来。
    “无论有什么要事,还是先请诸位回天魔宗一趟。别忘了,两位前辈可是有‘任务’在身的……”无泪脸上的表情十分柔和,看不出半点丧师之哀,他一挥手,一块透亮的玉牌悬于半空。
    陆清舟微微睁大了双眼,看清那玉牌背面刻着的文字。
    《天魔心法》终卷!
    数日后,天魔宗少宗主忽然带着自己的嫡系亲卫和妖宗部队,杀回天魔宗。
    天魔宗弟子猛然察觉,少宗主的实力竟然已经变得高深莫测,而且还练成了天魔宗历代掌门才会施展的天魔心法。
    就连赫连大长老都不是少宗主的对手,被少宗主反制于人,关在了天魔宗地牢里。
    那些瞧不起无泪,不安分守己之人,被无泪一一诛杀,血流成河,倒让众人想起来昔日司空舜魔尊的风采。
    是以很快,天魔宗上下便对无泪俯首称臣,不敢再小觑这位少宗主的手段。
    得到宗主之位,无泪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兑现诺言,为陆清舟和月归凝消除了天魔宗大阵烙印。
    月归凝归心似箭,一心要赶回去洗刷妖祖的嫌疑,故而次日便告辞离去。
    而陆清舟却没急着离去,他向无泪借了一处清静之地,闭关融合他的三片青灵剑碎片,无泪极为大方,索性便把天魔宗禁地借给了他。
    青灵剑渐渐合一,附着在上面的剑灵也慢慢成形。
    只是,这过程有些漫长,倒是花费了陆清舟一番时间。
    而在他专心融合之时,镇界铃却飘了出来,在上空发出清脆的叮当声响,释放出一丝丝灵力,继续融入陆清舟体内,修复那颗“妖丹”。
    陆清舟将剑身扶正,便抵抗不住镇界铃的“催眠”,昏昏沉沉闭上了眼。
    脑中的画面,就像是舞台上的戏剧,又一次运转起来,继续演绎着宁倏一与白衣妖皇的故事。
    七日之约,很快便到了最后一日。
    白衣妖皇拿出自己亲手酿造的琼浆,与宁倏一喝了个痛快淋漓。
    酒过三巡,两人都有些醉意,宁倏一的脸蛋微微泛了红,而白衣妖皇却打了个酒嗝儿,忽然仰天长啸了一声,如同发泄一般,吼出了日积月累出的烦闷与愁绪。
    “多谢……”吼完,妖皇向宁倏一举杯,轻笑一声,“让你见笑了。”
    说罢,他举杯畅饮,晶莹的液体溢出唇角,顺着优美的线条滴落,在那雪色肌肤上蜿蜒。
    宁倏一也倒了一碗酒干尽,然后丢了酒碗踉踉跄跄地走向妖皇,最后干脆往妖皇身旁一歪,慵懒地靠在他身上:“不过陪你说了几句话,有什么好谢的,你是有多少年没和人说过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