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她吃惊地扭头,看向仙童天团的诸人。只见他们不躲不避,倒是有些惊讶于她的后知后觉。
“师妹,我们以为你与林言旧兄弟分手,便是矢志要一并脱团了。”
千纸缓缓将他们扫了一圈,见一个容颜秀丽的女子躲在他们的身后,“新队友?”
“你脱出后,我们总归是还需要人补齐队伍的呀。”
她仿佛明白了什么,巨大的耻辱和打击如巨浪般裹挟了她,她听见自己的声音颤抖且尖锐:“来!我要一人对战八人团!”
周围响起了一阵嗤笑声。
然而“我欲成仙”天团八人的脸色却陡然白了,一言不发地面面相觑。
其他人不知情也罢了,但他们八个素日斗鸡走狗的贵公子加起来,很可能真的打不过千纸一人。
追忆往事,千纸怆然:“各位世家公子以调戏女仙子,频繁更换仙侣为乐。甚至还有几位女仙子闹出了为情自杀的事来,为何丑闻没有进一步地扩散?”
“这可是要问问上官公子的慷慨解囊了。要地位的就想办法为她们保送内门弟子,要灵石的就撒宝封口。两者皆不受的便是不知时务不识抬举,强力镇压赶出门去,对外还说是她们自己触犯了门规。”
如此看来,她自己被剥夺了与团对战的权利,多半属于那第叁种情况了。
上官公子如同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盛世白莲一般拼命地摇着头:“我不知道会这样,当初他们也只说让我帮个小忙,举手之劳而已,我并不清楚背后发生了何等惨案。”
朝游露缓缓转头看着上官想明,他见千纸每说一句,朝游露看他的眼神便冷却一分。
看到后来,眼神中就多半是客气,那长姐如母的慈祥是越发的稀少了。
但即便如此,在千纸想要邀请他加入兄弟们的醉生梦死阵营时,朝游露还是拦住了她。
“你曾说,万太宗的这场选拔,乃是为了作女帝出关后的后备弟子之用?”
“正是。”
“我相信女帝既然掌管昆仑墟众仙飞升事宜,人才选拔必然是以能力出类拔萃者为先,”兴许是受了千纸情绪的感染,她此刻的情绪也郁郁低沉,“若是不辩好坏,任人不清。这样的昆仑墟,这样的神界,对于你这样天资秉异的人而言,又有什么追逐的必要?”
千纸的眼珠微微转动着,“你是叫我轻而易举的放过他们?”
朝游露摇头,“你镇日里纠缠于这群公子,一心想要在他们身上发泄你的冤屈不满。他们被你囚禁了这许多时日,想来你的怨气也发泄了十之八九。长此以往终归不妥,一则修仙界寻找他们的下落鸡犬不宁,二则徒然浪费你的时间,害你这一身天分求道无门,付诸东流。”
既然已经发泄了十之八九,想来那剩下的一二应该是与上官公子相关了。
“上官公子如今潦倒病弱,你便既放过他,也放过你自己吧。”
上官想明见千纸的脸色起了动摇之色,知晓朝游露的嘴遁已经起效,忙自贬道:“千纸师妹,我朽木难雕!如今已经家道中落,受了那天道因果循环的报应!只求你高抬贵手,将我放过!”
千纸不觉茫然,“我被逐出师门,世间门派大多重视宗族,又嫉贤妒能。我为世所不容,孤身一人,如何荣登大道?”
朝游露郑重地道:“我护送上官公子安全抵达之后,将翻越无终山,去往原万神飞升之地求道……”
“……一月为期,我在无终山等你。”
千纸手中的花灯把柄顶住了上官想明的胸口,好似用力一戳,就能将他胸口捅个窟窿出来,“我囚禁了他的兄弟们许多日,你可会四处告密,透露我的行踪?”
上官想明艰难一笑,无血色的嘴唇干涸起皮,“师妹,如今我孑然一身,已经没有兄弟了。”
没了千纸这道最后的阻碍,朝游露终于将几近虚脱的上官公子送到了旁系宗族,好似丢下了一块烫手山芋一般,心中骤然一松。
只留上官想明一人时,与上官之父多年未见的掌门和蔼一笑,又情深义重地叹了口气。
“聪儿,我与你父亲情同手足,与你便等同父子。可怜我膝下无儿,半生只得一女,且性情顽劣不堪,难担掌门重任,还是寻思着要给小女觅一佳胥,以便继承家业,方才稳妥啊。”
上官氏雄踞新月王朝修仙界数代,树大根深死而不僵,有了这正宗嫡子在手,日后未必不能“勤王”。天下没有白送的午餐,上官想明心中一颤,“伯父,我现下正无暇他顾……”
掌门捋须笑道:“修仙界传言,两位司战之神最近频繁通行于昆仑墟和各界之间。想必昆仑墟女帝闭关颇有所成,眼下出关在即,短则数月,长则一年,已是近在眉睫之事了……
“是时天下青年英豪为求上昆仑墟修炼,必然邀帖云至,要得到这抛头露面的机会,甚而成为仙帝弟子,多半还需老夫一力推荐。”
上官晓明虽然放荡不羁,但他并不傻,完全能够明白掌门的话中意味着什么。
“承蒙伯父青眼,待想明好生思虑一二。”
作者的话:
富人靠财势,穷人靠变异(天分)。
千纸当然不会就这么容易就放过各位渣儿。
这位不是百合女配,是未来的弟子。
龙配终于要出场了,没有意外是最后的渣儿了。
给白帝暴击的总要放在压轴出场。
来珠珠,催泼天大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