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斯听了只觉得心底塌陷出了最柔软的那块。他以前从不知道虫与虫只见无条件的信任和扶持是出自于何种缘由,是何种滋味,现在却接连收获了爱情和亲情,长期以来的孤单寒冷被来自于他们的支持的暖流所取代,他一瞬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
我会的。他在心里默念,所有的冤屈不会再被掩盖,他将义无反顾地踏上这条共同守护的道路,替五年前以莫须有的罪名被销毁的所有实验体伸冤。
“再说了,就算出现了什么差池,这不是还有穆教授嘛!”
蒋阳话音一转,贼笑着用胳膊肘戳了戳他们在一旁静默不语的老大,“到时候只要老大不被抓到,一个阴阳颠倒借尸还魂,咱们不就又能再来一会儿了嘛!怕什么!”
“你以为复活是菜市场买菜那么简单啊!拜托有点脑子好不好!”
“就是!你还想再体会一遍重生醒来的痛苦啊!”
“呸呸呸!说什么丧气话!谁能杀得了咱们几个?”
几只虫闻言还没等穆溪开口,就立刻出言驳斥。
蒋阳灰溜溜地捂着被吵得头疼的脑袋,不满地小声嘀咕,“你们就不能对我这个名义上的001号尊重点儿?”
“不能!”
这次回答的倒是异口同声。
他们吵吵闹闹,俨然是想放松一些,不让刚才那种略显紧张的气氛继续蔓延下去。
房间里铺着厚厚的地毯,地毯上摆放着几只散落的坐垫,秦斯坐一个,穆溪坐一个,挨得很近。
趁他们打闹,穆溪悄悄握住了秦斯的手。
秦斯噙着一抹笑意回头,穆溪低声说,“放他走,你会不开心吗?”
这个“他”指的是谁,两只虫心知肚明。
秦斯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他敛眉想了想,说,“当务之急是查清楚那个来找他的虫究竟是什么什么,关于穆……他现在活着比死去的利用价值更大。”
穆溪凝视着他漆黑的眉眼,缓慢而慎重地点了点头。只听秦斯紧接着说道,“我们这边林同刚刚落马,当初的旧案还没提起复审,那边就有了动静,可见这虫还是不一般,说不定跟上面的一些虫还有联系,这也是我猜测他这几天去见的虫一定是他领导的原因。”
“他是冲着我来的,我怀疑他甚至就是当初那个栽赃我的虫。”
“那你认识他吗?”穆溪闻言无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杯子,问。
秦斯的目光再次垂到光屏上的虫身上,盯着看了半晌,摇摇头,“他的伪装术很到位,单凭那些图像我是认不出来的。”
他思索了片刻后,唇边溢出微许神秘的笑意。
“我们还得……引蛇出洞。”
作者有话要说: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感谢观阅。
鞠躬!
☆、遇挫
最近星网上的传言渐起,据说之前那位仕途平顺的审判官不知道是得罪了哪路权贵,最近一下子没了消息,接连几场重大的审判直播中都没了看到他的身影。
根据神秘的“知情虫士”在匿名论坛上透露,这个叫做秦斯的年轻审判员空有“实习审判官”的名头,其实审判能力一般,压根就成不了气候,也就是雄虫的身份跟那一张脸还有些利用价值,等过阵子公众失去了兴趣,之前的案件热度消失,他就会被审判庭“雪藏”,慢慢地转为幕后工作,到了适当的年龄合理“退休”。
这个说法一出,立刻就有虫反驳,举出了多多少少几十个例子,从秦斯在法学院当校草时候的“辉煌事迹”到后来苏锐案的审判录像,据理力争地全方位展示秦斯的能力。
两方争执不休,但秦斯在审判庭越来越不受重视这件事,却在争吵中渐渐地得到了默认。
如果不是审判庭对秦斯的态度发生了转变,那么为什么之后一连几次的审判压根就没让他出面?
*
“他们都以为你失宠了,正在逐渐地远离审判庭核心。不得不说,你操纵舆论的方式真的绝了,是在哪里学的呀?”
“天生的。”一道清冷的声音淡淡道,“虫的天性都是需要发掘的。”
“我也是之后才发现我还有这个能力。”
“……”厉害了。
帝都某家私房菜馆。一间不起眼的包厢里,安静的氛围弥漫着,两只虫一站一坐。
站着的那位看上去像是会所里的主管,穿着白色的围裙,立在一旁一声不吭。坐着的却是只眉眼冷淡的俊美雄虫。他一手调整着通讯器听筒,俨然是在跟那头的虫说话。
主管刚刚看了他的证件,此虫姓秦,是从审判所来的虫,据说要来调查什么东西,然而进来后却只顾着听通讯看监控,什么相关信息也不向他透露,惹得他心里也直犯嘀咕。要不是看这虫长得姿容绝世,不像是什么罪恶之徒,他说不定早就报警了。
而此时坐在包间沙发上的秦斯却对一旁主管的各种思绪一无所知。
他面前是一个巨大的屏幕。屏幕上赫然是会所另外一个包间里的场景,监视器以一个俯视的姿态进行偷拍,包间里所有地方都能看到。秦斯的目光牢牢地锁定在里面的两只虫身上,一眨不眨。
“不过秦斯哥哥,你这样真的能做到你说的‘引蛇出洞’吗?”四世疑惑的声音再次从听筒里传出,稍稍扰乱了秦斯的思路,但他却没有丝毫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