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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咯噔”一下,穆溪感觉自己守护秘密的小纸屋再次被秦斯捅了个稀巴烂。
    他咽了口口水,一边企图藏起自己的通讯器,一边讪讪道,“也……没多久。”
    依照秦斯的聪明程度,他使得那些小把戏即便是能瞒得过整个审判庭,也瞒不过他。所以说否认是肯定否认不了的,但只要他没有证据……
    秦斯垂眸,“别藏了,昨天晚上我已经看到过了。”
    他掀起眼皮看了一眼穆溪,玩味道,“004?是SPIDER的编号吗?”
    昨天无意中瞥见的信息,是一个叫做004的虫发过来的,【任务已完成】。当时心神激荡没注意,现在想来,那个时间点不正是昨天晚上苏锐被杀之后吗?
    这只虫,还真是算无遗策。秦斯不由得感叹。
    *
    一个小时后,帝都SPIDER最隐蔽的杀手基地大楼前,站着两只虫。
    “这里就是SPIDER?”秦斯皱眉环视了一圈,自言自语,“你们是不是无论在哪个星球上设立基地,都是这个风格?”
    从外面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外观,荒凉的环境,庄园式的院落,一定要俱备的直筒手.枪型拐角连廊和能够进行小型飞船升空操作的天台。
    穆溪没听清:“什么?”
    秦斯摇摇头,“没什么。”
    停顿了两秒,他对上穆溪的视线,真心实意道,“夸你们有钱,没别的。”每个星球都能打造这样一幢小型基地,有的地方还不止一个,不但得有钱,更得有头脑有门路。
    在虫星帝国,任何一只雌虫被和自己关系亲密的雄虫夸赞财力雄厚,都会心花怒放,穆溪也不意外,假如说他身后有尾巴的话,此时一定依旧竖起来要来摇去了。他甚至觉得,将计就计承认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顺便带秦斯来SPIDER参观,是这些天以来他做过的最好的决定。
    穆溪伸手按低他的棒球帽帽檐,微微弯腰,优雅地做了个十分绅士的引导手势,“欢迎。”
    秦斯扬了扬眉,牵着他的手踏了进去。
    “它等了你很多年。”
    穆溪被他温暖干燥的掌心贴着,热量源源不断地从少年身上传递到他常年阴寒的身体。
    “我也是。”他低声说。
    “进去看看,我为你创造的‘帝国’。”
    ☆、参观
    SPIDER是穆溪在脱离科研所之后,而秦斯醒来前诞生的。在那段日子里,穆溪不得不东躲西藏,过的昼夜颠倒。他消耗了所有的时间和精力来完成两件事情,一件是替Qin寻找一具合适的躯壳,一件就是组织成立SPIDER。
    SPIDER的诞生并不是那样简单的,对于一个原本所有天赋都在科研方面,在帝都可以说是无权无势的雌虫来说更是如此,别提他此时还正处于科研所跟审判庭的双重追捕当中。但命运往往会在不经意间给予你转变的契机,而穆溪等到了这一天。
    在他还在科研所工作时,有时候经常前往一些距离帝都极其遥远的星球。他到那里调查族群基因,采集生物样本,有段时间他甚至还前往了虫族和兽族大战的星际战场,随军生活过一段时间,目的是考察有关“虫族军队基因改良”的计划是否可行,而所谓“虫族军队基因改良”正是后来的038计划。
    穆溪曾经无数次后悔过,假如说当初他没有中规中矩地递交那一份考察表,从而使得这个计划开始萌芽,那么是不是最强实验体Qin就不会被制造出来,后续的一切悲剧也不会发生。
    不过正是因为他在边境军队中待过一段时间,因而在那里留有自己的虫脉,在那里的某些地方他甚至比帝都还要熟悉,其中就包括MN85星球。
    那些年他在帝都和边境来回奔波,SPIDER也从一开始的只有那几个实验体变得有了其他正常虫的加入。
    再后来,他在MN85定居了。原因无他,Qin苏醒了。
    他想让他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虫就是他,从此之后看到的也只有他一只。
    *
    秦斯踏进大门时,电梯刚好降落到一楼,门“叮”地一声打开,一胖一瘦两只虫走了出来。
    秦斯盯着他们的脸,蹙了蹙眉,有一只长的似乎格外熟悉。
    他扯了扯穆溪的衣袖,偏头问他,“他们……也是实验体?”
    穆溪:“是。在你死了之后,他们被怀疑有‘替你报仇’的隐患,所以被一并秘密处死了。”
    “……”秦斯问:“那事实是?”
    “事实是他们兔死狐悲,打算一把火烧了科研所,但还没来得及行动而已。也没那么严重。”
    “……”
    “不关你的事,不必感到愧疚或者其他什么奇怪的情绪。”穆溪抬手懒洋洋地揉乱秦斯柔软的黑发。
    “就算没有你的事情,他们也迟早会走上这条路。科研所跟实验体之间的矛盾早在他们被制造出来的那瞬间就已经深埋,说到底……”
    “虫性当中以己度虫的劣根性,和对未知的恐惧才是导致这一切的根本吧。”他声音放低,像是在注视着走过来的几只虫,又像是什么也没看,悠悠道。
    “……”
    “去吧。”穆溪轻轻推了一把秦斯的后背,“去认识一下你的‘前辈’。”
    少年猝不及防,小小地踉跄了一下,动作有些僵硬,有史以来第一次连背影都透出茫然无措来。他的表情也是一片空白。他从来没有见识过这种场景,因而脑海中压根就没有该如何应对面前情景的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