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和特别贴心地附带了一张苏锐的照片,秦斯看了一眼,果然是印象中的虫。
除了雄虫权益保护协会的会长,这个苏锐还有另外一个身份。
林同的雄主。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mua~
☆、计谋
苏锐此虫,身为雄虫保护权益协会的会长,可以算得上是雄虫中佼佼者。
年轻时容貌还算俊朗,家世也不错,甚至之前还曾经登上过帝国最美雄子排行榜名单。
但他为虫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做出这些事情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其在几年前上台之后,一味地扩大雄虫权益,甚至提出某些超越当前帝国经济发展水平的议案,因而被很多雌虫团体所排斥。
他与前审判官林同的婚姻是上层圈中广为人知的政治联姻,当时林同还是代理审判长候选虫中最具竞争力的一位,苏锐把宝压到了他身上,想要借此来加强和巩固审判庭和雄虫权益保护协会已经岌岌可危的昔日联盟关系。
但可惜,最后审判庭没有选择他,林同的审判生涯也因为一系列的事情黯然落幕。他虽然跟苏锐结了婚,是他名义上的雌君,但既然没有了利用价值,苏锐也并没有很重视他,自己家里养了两只雌侍跟不知多少只雌奴。
但其实虽然两只虫的婚姻名存实亡,但秦斯觉得他们两个还是很般配的。一样的口蜜腹剑,令虫作呕。
“你对这个案子有什么看法?”威尔逊打断秦斯的思路,问道。
秦斯默不作声,抬头看了看光屏上的两份处理意见,意思很明确,他的想法还是不会更改。按照正常流程走下去,在调查清楚苏锐到底有没有做哪些勾当之前,严格限制苏锐的虫身自由,并且对媒体和大众公开调查取证,悬赏举报收集证据。
这就是他的处理意见。
“你这样的性子,将来一定会得罪很多虫的。”威尔逊看他还是没有改变想法的样子,伸手把光屏按灭,“你就没有想过这样做之后会发生什么后果吗?”
秦斯眯起眼,沉默地摇了摇头。
“我想过。但凡事畏手畏脚,因为顾忌机构间的那几分薄面而束手束脚什么都不敢做,才是对审判的亵渎吧。”他说。
“审判庭独立于一切机构之外,也凌驾于它们,但为什么近些年来却总是被其他机构影响,之前是科研所,后来是雄虫权益保护机构,以后又会是什么?审判庭如果还是这样,那么迟早有一天会蜕变的跟那些普通的职能部门没有任何区别。”
威尔逊眯起了眼,伸手把茶杯放回了桌面上,不咸不淡道:“你倒是什么都敢说。”
“那倒也不是。”少年眉骨投下的阴影覆盖住漂亮的眼睛,显得五官格外深邃狭长,意味深长道,“有些事情我谁都没说。”
威尔逊不知道听没听出来其中深意,只是半开玩笑道,“所以你就是看我这个老头子没什么权威,就特地来气我了?”
“您说笑了。”秦斯眉梢微扬,也笑了,“我很尊敬您的。”
“我明白您的意思,我们不能被立法中心当枪使,跟雄虫权益保护协会的关系也不能闹得太僵,否则单是星网上的舆论就够我们受的了。您也知道,前段时间星网上莫名其妙出现了很多关于审判庭司法不公的言论,把我们的审判置于了民众关注之下……恕我直言,那些言论并不都是无稽之谈,否则这半个月来审判庭也不会低调闭庭,全面审理那六十几件旧案。”
“无论那些不好的言论背后有没有其他机构操纵,我们身上的舆论压力已经够大了,不能再被针对了。毕竟跟那些机构相比,我们才是‘舆论弱势’的一方。谁让我们不够接地气儿呢。”
“你明白就好。”威尔逊自从认识了秦斯以后,还从来没听到过这个漂亮冷漠的少年一次性说这么多话,几乎有点受宠若惊。他看出来秦斯是个好苗子,是打算趁自己还没死,提早帮苏格培养一下后续接班虫。
“但我还是想解释一下我说的那些。”秦斯话锋一转,双手交握活动了一下手指关节,发出清脆的咔嚓一声响。
他伸手点了点意见书的草稿,沉声道,“目前我们已经清楚了,这个苏锐身上绝对有问题,假如您重新翻阅一下近些年的审判庭旧案,就会发现虽然他并没有出现在案卷的被告虫里,但很多起案子背后都有他的手笔。但这件事一直没有被虫注意到,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你是说我们里面有他的虫?”威尔逊说,“还是说……你认识林同?”
“见过。”秦斯直言不讳,“我是诺克蒂斯法学院毕业的,他作为学长曾经做过演讲。”短短一句话,既确定了两虫之间的联系,不至于太假,又避开了过于复杂的牵涉,以免被怀疑。
“那你可知道,林同早就已经不在审判庭了?他已经不属于内部虫员了。”
怎么不知道?秦斯微微勾唇,笑意很冷,“但他留下的虫脉,可是还在茁壮发育啊!”
“……”
“所以才说,咱们要好好利用这次机会。审判处理雄虫权益保护协会跟立法中心的矛盾是很重要,但我认为更重要的,是彻底拔除苏锐借助林同在审判庭安插的势力,避免被他的事情带下水,从而彻底扭转星网上对于审判庭的固有印象。”
“单单是重审旧案并不能带来很好的舆论引导,我们缺的是一场审判直播。”少年微笑着,带着蛊惑一般的意味,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