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俊美无俦的男人施施然地放下手边的餐具，却是一副不疾不徐的姿态：“倾倾猜呢？”
    简直是……恶劣到了极点。
    云倾：“……”
    “反正总不可能是为了调试什么游戏。”顿了瞬，她给出一句，倏然起身，绕到了殷煞的跟前。
    一扯领带。
    云倾俯身压下，直至能看到他如鸦羽颤动的眼睫，才轻声道：“殷煞，你这次，原本是人还是……npc？”
    “……后者。”须臾，他眸光一闪，终于给出了答案。
    她霎时一震。
    竟然……还真是这样！
    那……“你现在……”云倾长睫一颤，难得有些忐忑。
    殷煞低笑了声，倏尔伸手，将人往下一扯。
    一股力道猛地袭来。
    云倾猝不及防，直接跌入了他怀中，又被死死地圈住了。
    “倾倾不用担心。”男人低笑，凑近了她的耳畔：“现在……我是人。”
    酥麻感从被触到的那处泛开，她忍不住侧首。
    正与他四目相对。
    殷煞眸中闪过丝笑意，又道：“不过……是人造人。”
    云倾不由又一顿。
    真的……预料之外。
    她眉头一蹙，抬手碰上了他的侧脸，指尖一点点地摩挲着，似在确认这具身体的真实。
    “怕什么？”
    殷煞反手钳住她的纤腕，薄唇弧度愈深：“我没事。”
    他低声道，又道出了令她意外的一句——
    “末世那次，不也是这种情况？”
    云倾瞳孔一缩，终于确定了一件事：“你……全部想起来了？”
    “是。”男人毫不迟疑地应下，倏然垂首，吻上她的额：“每一世……都清清楚楚。”
    说着，他禁锢的力道也随之愈大。
    云倾眸中酸涩一闪，勉力压了下来，只回环住了他：“……到底怎么回事？”
    “别急。”殷煞薄唇微斜，长指一下下梳过她的发，才缓声道出了一切。
    “这一世……”
    云倾听着，心下却是翻涌不断。
    原来——
    这世意识觉醒时，这位就降临到了一个才开发的网游角色中，并且一开始，就拥有了从前与她的每一世记忆。
    不想却成了npc。
    甚至，原本开发该网游的公司，正是“王副董”所投资，主创团队更是没想过也没技术将游戏打造成全息模式。
    然，殷煞既已觉醒，自然不甘只做虚拟人物。
    因有多世积累，特别是网配界面创建宸煌打造全息网游的经验，他很快做出了个惊世骇俗的决定——
    直接以人工智能的身份连线了“上头”，提出了合作！
    他协助构造整个虚拟世界，帮助华国发展全息技术。
    而作为交换，“上头”需造出一个身体供他过渡成人。
    当然，人造人以及虚拟意识转换躯体的技术，同样由殷煞提供，参考的是末世和星际位面的资料。
    要知道全息虚拟、人体研究这两项技术都是各国秘密研究的重点之一。
    可想而知，殷煞这一闹，引起的轰动有多大。
    当是时，顶层的大佬们经过一番深思熟虑，还是按耐不住，答应了所有条件，甚至为了将这位绑在本国战车上，还为他伪造了合法身份，且将原本开发游戏的公司直接移到了他的名下。
    于是后来，就有了“宸煌”，有了《极光》。
    殷煞以她所能察觉的一切信息命名，等待她的到来。
    只是原本游戏架构已定，无法更改成楚朝的背景。
    直至半年前，《极光》开服时，造好的身体也从秘密实验室中出炉，眼看一切齐备，他便做了意识过渡的尝试。
    但……
    “你失败了。”听到这，云倾瞥了眼顿住的自家爱人，笃定道：“然后还变成了npc思维，忘记了一切。”
    殷煞：“……”
    望着这拆台的小狐狸，他难得深吸了口气，低声道：“倾倾就对我这么没信心？”
    “不然呢？”云倾唇角一勾，调笑道。
    “……确实。”又默了瞬，男人终于还是承认了，又续道：“其实本来已经成功了，但……”
    “嗯？”云倾疑道。
    便见他眸光顿黯，吐出几字：“世界意识压迫。”
    她心一跳，霎时恍然。
    对。
    如同每个位面会孕育出“气运宠儿”般，每方世界自有规则，有外来力量介入，便会受到其“天道”排斥。
    云倾早就思考过这个问题。
    像她这种任务者，恐怕是因为原主逆天祭奠求复仇，才让系统钻了空子，将她传送了过来顶替，瞒天过海。
    而某人……
    既然如今同受天道排斥。
    那么只能说明：他原本也不是此界人物。
    思至此，云倾终于肯定——
    自家爱人每一世恐怕和自己一样，也是不断在穿梭的“外来人”。
    像从前他无法一下子想起两人的记忆，恐怕也是受天道束缚。
    到了后期，他自身的力量愈强，才能挣脱……
    一瞬，她心念急转，闪过了不少猜测，到了嘴边都化成了一句——
    “你……有没有想起自己原本的身份？”云倾小心地道，隐约有些期待。
    然。
    殷煞蹙起眉，冷冰冰给了两字：“没有。”
    说完，他一抿唇，俊美无俦的脸庞彻底淡漠了下来，但眉眼的神色，却有种……生自己气的模样。
    云倾：噗。
    “好啦，”她伸手环住人，安抚了下自家这位宝宝：“没事，慢慢想。”
    说着，云倾轻吻了下他的薄唇，转移了话题：“王副董……是怎么回事？”
    殷煞眸光一黯：“为利益罢了……”
    ——在他意识陷入混沌后，上头也没了主意，只能带走了参与计划的技术人员，秘密监控着宸煌。
    至于明面的管理，就留给了原本的投资人，后来变成了副董王威担任。
    按理说，一旦他有所觉醒，王威就该及时通知上面。
    但……
    “他怕你醒来后抢走宸煌的管理权？”
    闻言，云倾彻底明白了，不由冷笑了声：“除了先前的投资，宸煌后来的发展都不关他事吧？”
    她说着，想起王威的结局……”早知道，再告发前应该再整他一顿……“
    云倾轻声道，眸光陡然变得诡谲而阴森：”只是进狱的结局……“
    “气什么？”不想，殷煞瞥来一眼，薄唇却勾了起来：“他的处境没你想的好。”
    ！？
    她一怔。
    就见眼前的男人低低笑了起来：“我是国家机密啊，他如今的作为被揭发了，你觉得呢？”
    说着，他撩起她额边一缕发，又暗声轻语道：“不止是他，还有扬帆天下那几人……”
    ……
    同一时刻，千里之外。
    从发布会溜走的四人，也在迷蒙中睁开了眼——
    四下一片漆黑。
    ——
    ps.
    npc董事长！
    男主是不是特别厉害233
    不要考据他不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