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黛的真身恐怖狰狞,比许砳砳在打铁村见过的壁画更加吓人。
阿尔黛微笑道:“看来我不能小瞧你了呢,若是不认真起来,我怕是一不小心会被你杀掉。”
初初结束一吻,灰蒙蒙的眼睛里映出许砳砳的脸部轮廓,还有他的迷茫和困惑。
他只是本能地求吻。
他松开许砳砳,眨了眨眼睛,微笑道:
“一个吻,换一条命。”
许砳砳呆呆地看着初初,他总觉得眼前这个初初有哪里不一样了,可又说不上来。
初初的目光没在许砳砳的脸上过多停留,转身朝阿尔黛走了过去。
凤皇凝望着初初的背影,道:“您……现在的阿尔才是战力全开的状态,实力比刚才猛涨不止一倍……”
初初没有回头。
阿尔黛嘻嘻笑道:“果然还是挚友了解我,等我把他们都解决干净,我要换身干净的裙装去陪你叙旧,所以你喜欢我穿红裙子还是白裙子,等结束这场仪式,你要给我一个准确的答案。”
阿尔黛吐出猩红狭长的分叉舌头,“嘶嘶”作响,他舔着自己的嘴角,眼睛里却像是修罗血洗过的古战场,碧绿色的眼瞳涨成血色,那狭长的眼睛一眯,竖瞳一紧缩,他的身形快如闪电般化作一道残影向初初袭击而去。
初初不退不避,正面迎击。
两人正面碰撞,掀起的气浪亦来势汹汹,场上浓烟翻滚,余波将许砳砳震开数十米开外,身后有人扶住许砳砳。
许砳砳回过头,惊讶地看到福先生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
福先生没有戴着慈善家面具,血淋淋的嘴巴一路咧到了耳根,把许砳砳吓了一跳,他眯着眼笑道:“邻居一场,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我是来给牛哥收尸的。”
他早混进了观众席,刚才被阿尔黛定身,亏得初初动静太大,才帮他破了禁锢术。
许砳砳愣愣地点头,不知道该怎么跟邻居寒暄。
牛哥虽然没死,但也半残了,的确需要有人善后“收尸”。
福先生的突然乱入只让许砳砳惊讶一时,待到场上的余烟消散,许砳砳更是震惊,初初和阿尔黛对打竟完全碾压对方。
阿尔黛的打法令众人看得头皮发麻,只见他一手被钳制,随即扭断手臂以换取贴身暴击,疼痛让他愈发癫狂,嗜血以达狂暴状态,他不断自残又自愈,放弃防守全面进攻,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可他竟然乐在其中。
阿尔黛之凶残,场外观众看得心惊胆颤,初初不紧不慢地一一拆招。
阿尔黛双臂全废,背后撕拉一声钻出阴森森的骨翅拍打着继续攻击。
电光石火之间,初初废了他的双臂,折了他的双腿。
初初黑漆漆的瞳眸没有亮光,手起手落,他握住蛟龙背后的那对骨翅,连根拔起,连着血肉,血水喷溅——就像阿尔黛刚刚抠出初初的逆麟一样。
浓烟过后,战局已定。
出乎许砳砳意料之外,初初站在场中央,稚气未脱的脸上只有冷漠,而阿尔黛被他单手掐着脖子,双脚离地,悬在半空中,毫无反抗之力。
初初一身肃杀之气,全化作眼底那浅浅的笑意,问:“这样好看多了。”
阿尔黛背后的骨翼被折,几乎奄奄一息。
初初继而又问:“你还想要翅膀吗?我可以再帮你插上啊。”
说罢,两根血淋淋的骨翼刺进阿尔黛的身体里。
画面过于残忍,初初的狠戾让许砳砳心悸不已,他别过脸不忍看。
初初提着阿尔黛悬浮在半空中,问:“你不是说我打不赢你吗?”
阿尔黛咳着血,喘气道:“我是说……你不会杀了我……”
闻言,初初微微一笑道:“那我给你一次机会吧,如果我在三招普通攻击之内没能杀死你,我就放了你。”
初初不管他伤得重不重,略一挑眉,在斗兽场唤醒仪式阵法。
四周玄门光阵大打而开,光圈流光飞转,其上夹着许多晦涩难懂的古老符文。
神武龟哆哆嗦嗦道:“这……这是处决叛乱者的赌徒契约法阵。”
阿尔黛原本就嗜杀成性,他喜欢在斗兽场虐杀违背万耀殿的妖怪,以三招妖力碾压的攻击威慑那群叛乱者。
若是受虐者能熬过三次攻击,法阵将绞杀施虐者的身体,榨取其妖力,并为受虐者恢复身体。
普通攻击,或者称为“妖力碾压”,是单纯拼妖力雄厚与否的攻击。
当许砳砳迷糊之际,后知后觉想问“可初初怎么会知道这里的法阵”,就见捏着阿尔黛脖颈的食指加大了力度,指腹微陷,轻易地碾碎了覆盖在阿尔黛脖颈上的硬如铁石的鳞甲,阿尔黛浑身在颤抖,骨头里发出咔擦咔擦的爆破声,凄厉的惨叫响彻斗兽场上空,余音散去,空气中充满腥臭味。
“三。”
许砳砳倒抽一口冷气。
——阿尔黛眼眦泣血,七孔流脓,覆盖在嘴唇的薄皮都被胀破,唇上血肉模糊不堪入目。
可即便是这样的他,依然想对初初挤出一个千娇百媚的笑容,他咧嘴时,笑得无比瘆人。他喘着气道:“我……已经好久没能感觉到疼痛了……我迫不及待地想被你杀掉呢,请你肆意地毁掉我,不需要给我留生路。”
初初目光一凝,手指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