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怀一个劲地笑,我有点羞赧,就瞪他:“怎么,难道你没有信心?”
“难得安非小少爷这样看好我,我就算没有也得有呀!”
我心说算你会说话,就飘到书桌前,一个一个数着日子。
“唉,还要等那么久。”我忍不住嘟囔。
圣丹电影节为期十天,此时距离开幕还有差不多两个月。我真恨不得时间一下子跳到两个多月后,顾怀光荣得奖,狠狠打这些看不起他的人的脸——当然,严格说来,这些人看不起的其实是我来着。
顾怀只是笑笑,拿出另一场试镜的剧本,又认真琢磨起来。我趴在桌子上,假装一起看剧本,其实却在偷偷看他。
顾怀翻了一页,又翻了一页。我的睫毛很长,这一点顾怀比不上,如果此时是他坐在这里,大概……
我悄悄伸出手,在顾怀脑袋顶上比划了一下。
顾怀干咳两声,斜眼看我。我冲他嘿嘿一笑,飞快地飘走了。
在我的幻想中,顾怀两个月后勇夺桂冠,各种资源滚滚而来,从此星路一帆风顺,走上人生巅峰。
但事实上,这一切来得都比我想象得要早。
因为就在第二天,《雨师》发布了第一支预告片。
赤地千里,入目可见只有漫漫黄沙。
黄沙中,孤零零矗立一座小村。
几个村民无精打采坐在村头,忽然有歌声传来,曲调沧桑——
天地聋,日月瞽,人间亢旱不为雨。
山河憔悴草木枯,天上快活人诉苦。
待吾骑鹤下扶桑,叱起倦龙与一斧。
驱雷公,役雷电,须叟天地间,风云自吞吐……
一个人影由远及近,他满身疲惫,身体瘦弱如蓬草,目光却坚如磐石。
村人纷纷躲避。他视若无睹,自顾自走进破败的土房,坐到桌前,晃了晃茶壶,倒出的水中沉着几粒黄沙。
他毫不在意一饮而尽,目光望向对面。
那里放着一条鲜艳的缎带,他向它伸出手,用粗糙的手指轻轻抚摸。
镜头闪回。
缎带被年轻人轻佻地用白皙修长的两指夹住,jiāo到一个女孩子手中,成为她发间一抹艳色。
随即画面定格,缎带跌落,沾染泥水与黄沙。
年轻人抱紧女孩声息全无的身体,悲恸,却无声。
时间回到现在,年轻人已饱经风霜,面目沧桑。清晨,他沉默地出门而去,一个人上山,开凿山石。
伴随着有力的敲击声,他又唱起那首祈雨的曲调:“天地聋,日月瞽……”
伴随着歌声,镜头拉远。
一个孤零零的渺小人影,正在不断敲击山石。
但当镜头拉到最远,高于山峰之上,才能揭示一个令人震惊的事实,他正在开凿的,不只是石头。
开凿的痕迹连绵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