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
“废话说了这么多,她该不会是暗恋安云栋吧。”我酸溜溜地小声跟顾怀吐槽,催他快点问问重点。
顾怀似笑非笑看了我一眼,果然开始有技巧地主导起话题。
我跟人说话,从来都是直来直去,想问什么就问,想说什么就说,都是仗着自己不怕得罪人。可今天听了顾怀的说话方式,却发现,他这种不着痕迹的引导,往往能让对方透露出更多信息。
唉,要是我也这么厉害就好了。我一边懊恼,一边努力听着,想要学个一招半式,以后说话也不会太容易被人绕进去。
“唉,我哥哥什么都好,就是有了事情也不跟家里说。我记得爸爸说过,哥哥初三到高一那段时间,心情一直不好,他当时还怀疑是在学校里发生了什么事呢。”
“咦,那段时间……”陈瑾一怔,似乎想起了什么,面露犹豫。
她一定知道什么!
我单方面凑过去跟顾怀对视一眼,发现他也是同样的想法。接着,他很有耐心地同陈瑾jiāo谈,终于将事情一点一点挖了出来。
“在学校的时候,你哥哥基本不说家里的事情。我跟他虽然都在摄影社,但其实算不上特别熟悉。不过,你说的那个时间点,我也有点印象。”陈瑾叹了口气,“我记得,你哥哥确实有一阵子心情低落,还有人看到他躲在天台哭……当时大家都传他家里有人去世了。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的。”
安云栋躲在天台哭?!
我如遭雷劈,浑身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躲在天台”“哭”这些字眼跟“安云栋”单单是列在一起就有一股浓浓的违和感,而这幅场景更是已经称得上恐怖,我完全无法想象——不,我其实想象了一下,然后就立马被雷得不敢想了。
直到告别陈瑾,回到家,我还沉浸在恍惚的情绪中。
“你说,安云栋在青春期的时候,该不会是个幼稚的爱哭鬼吧?”我忍不住问顾怀。
顾怀诧异地看了我一眼:“你在说你自己吗?”
“我才没有幼稚,也不爱哭!”我很快地反驳。要知道,即便高中生活不是多么美好,但也没给我留下什么yin影。只不过是一直没有朋友而已,我才不会为此躲在什么地方哭。
“啧。”顾怀对我的表态不以为然,只问,“你见过安云栋哭吗?你父亲过世的时候,他是什么表现?”
“他很难过,但没哭。”我努力回忆起安云栋那时的样子。
他跟我不一样,跟安先生是实打实的父子情深。安先生去世那晚我也在,我看到他一直紧紧握着安先生的手,看到他红了眼圈,看到最后医生正式宣布死亡时他深深垂下的头……但是他没有在我面前哭。
我当时也没有哭,只是觉得茫然。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