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您,宋先生,那么,我先走了。”劳尔太太对严梓枫微笑了,“宋女士,希望您们有个愉快的夜晚。”
严梓枫颔首微笑,等劳尔太太出去了,她脱了外套和围巾走进厨房。
把行李和画具都放回各自的房间了,宋珝下楼看到严梓枫已经把晚餐都摆上了桌子。
“吃晚饭吧。”严梓枫拿盘子装了些土豆炖鸡肉和西蓝花,放到宋珝的位置上。
“谢谢。”宋珝洗了手到餐桌边坐下。
严梓枫才拿了盘子装自己的菜,又给宋珝盛了碗汤,才动勺子吃饭。
宋珝沉默,若没有气氛中的疏离,他们就真的像夫妻了,这三年,严梓枫越来越会扮演妻子的角色,只是她一直都只是在扮演而已。
“律师已经约好了,下月初我们就可以去登记结婚。”宋珝说。
严梓枫的手顿了一下,随即继续翻动盘子里的蔬菜,叉可块胡萝卜吃下,劳尔太太修过营养学坚持做对严梓枫有益的食物搭配,严梓枫食之无味,但就这样吃了三年,并没提过不好。
“好。”严梓枫简单说了一个字,表示同意,这是三年前她与宋珝的承诺,三年前刚到美国,宋珝提出需要结婚,才开始她的治疗,她当时没有不答应,只是要求了三年的期限,如果三年后她没有死去病好转了,他们就结婚。
宋珝喝了口水,用手帕擦了嘴,看向严梓枫问:“婚礼,你想在美国办还是回国?”
感受到他的目光,严梓枫有些局促,宋珝最近几年逐渐掌控宋氏家族产业,成为媒体跟踪的焦点,如果他办婚礼,应该会被拍到吧,如此一来,他不就知道了她还活着,知道了她在哪里。
“治疗还有最后的阶段,我现在气色也不好,也没……”
“那就不办婚礼,等什么时候你想办了,再补办。”宋珝起身,拉开椅子走到严梓枫身边俯身在她额头轻吻而来一下,“我累了先去梳洗睡了。”
严梓枫脊背僵直,直到他上楼的脚步声消失在关门声之后,她才松懈下来,放下了叉子,呆愣了片刻,她再没想吃东西的意思,起身收拾餐桌。
三年的治疗之后,她的病症治疗已经到了尾声,专家团表示她的治疗效果很好,痊愈概率很大,她的生命延长,却也能预见之后时光的索然无味,或许在以后的漫长时光里,唯有作画是她唯一的慰藉。
在画室里把新买的画具都收拾好,给前些天还未完成的画作上了些色,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严梓枫才出了画室。
回房间时经过宋珝的房间,严梓枫习惯xing地放轻了脚步,提着一颗心,小心翼翼地走着,唯恐他的门突然开了,两人相视,又是一番尴尬的境地。
夜里,严梓枫辗转反侧,室内暖气干燥,电热毯温度开得有点高,她起床想喝杯水,发现自己上楼睡觉时并没有带保温水壶上来,只好裹了棉睡衣下楼喝水。
客厅的钟显示已经凌晨三点了,严梓枫喝了水竟然精神更好,完全没有睡意,便又热了一杯牛nǎi喝下,坐到沙发上开了壁炉,等有睡意了再上楼吧。
客厅的窗户有一半窗帘没拉上,能看到外头月光下白雪簌簌下落,此刻,在他那里是怎样的天气?
严梓枫摇晃了下脑袋,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几次想起他,想要抑制,可没几分钟,她就鬼使神差地拿起了沙发旁木桌上的笔记本电脑。
她将电脑放在腿上,几分钟后才松开紧握的拳头翻开电脑盖,电脑之前是待机模式,一翻开屏幕就亮了,这台电脑是她平时查资料用的,并没设置密码,点开用户就能用。
她的手停滞在键盘上方,凝视着屏幕上谷歌浏览器,许久,她才回过神来,缓慢的敲下他的名字:陆景佑。
第一条关于他的报道是昨天他挽着一个新面孔出席云尚集团年会,他一身深灰西装剪裁恰到好处,面庞比之前瘦了些许却更为成熟,目光深沉而冷漠,在他身旁,年轻的女子穿着高定礼服,青春而美得不可方物,报道里说她是近两年最出名的花旦之一。
三年来严梓枫查他的消息次数不多,每次都像一个窥视者一样,透过不同的报道,了解他的生活,而这诸多报道中大部分都是他身边在不停的换女人。
她还记得两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