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这样么?
主子,怎么了?锦心一直在屋内收拾东西。
灿烂的笑,腊月摇头。
没事。好了,姑娘们,快快收拾吧。咱们要搬家了,等去了听雨阁,还有一番收拾呢。
这听雨阁久未住人,自然是要好好的收拾。
锦心等几个大丫鬟大太监都听见了腊月的话,脆生生的应着是。
腊月点头。也是一脸的欣喜,指挥这个指挥那个的。
安婕妤宫里的人见此更是气愤,可倒是不能将他们如何。
腊月摆弄着皇上赐的布料,心里一阵唏嘘。
皇上,您这一手,玩儿的可真好啊。
原来被算计的,从来都是我们。即使是重新入宫,倒是也不如您万分之一呢。
原来,您不是一石二鸟,倒是多箭齐发啊!
也正是因着腊月有着前世的记忆,不然就算是她在聪慧,也想不明白今日之事。
既然皇上肯扶植她,那是不是还说明她有点用处呢?
腊月微笑。
没多一会儿,就见皇上身边的来福带着几个小太监赶到。
来福与来喜是兄弟二人,长得也有些相似。不过倒也容易区分。来喜低调严谨些,而来福则是喜气且嘴好。可腊月自是知道的,这来喜来福可都不简单。
给沈贵人请安。沈贵人迁至听雨阁,皇上略有不放心,遣了奴才过来帮着沈贵人。来福眉眼是笑,态度也是十分的谦逊。
多谢来福公公。这可巧你过来了。我这初来乍到的,对听雨阁可是一点也不了解呢。这话也是卖好,就算她初来乍到不了解,身边总是有宫女太监的。当然两人都是心照不宣。
小主莫要担心,这听雨阁原本先皇在的时候是朱太嫔的住所,皇上即位后,朱太嫔住到了清安殿。而听雨阁也没有什么主子住进去,这沈贵人住进去后也不用担心其他。来福解释的详详细细。
听雨阁与朝露殿不同,这阁与殿还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别看只是一个殿字,但是却必须三品以上才可居住一宫主位。
而听雨阁则是完全不同,当然,如今她品级低的qíng况下住在听雨阁还是很好的,最起码不用每日去主殿请安,也不需要受到他人管制。
多谢来福公公。
来福并没有离开,反而是跟着几人,陪着沈腊月搬到了听雨阁。如此一翻做派更是让许多妃嫔恨得撕碎了的帕子。这能指使来福的,还不就是皇上么。
想到这沈腊月如此魅惑主子可又得了宠爱,众人都是不甘。
先是白小蝶花园祈福,又是沈腊月阁楼媚主。
可在看这两人,还都因为这个得到了些好处,可见,皇上和太后还真的是对这些浑不在意的。众人蠢蠢yù动起来。
不管他人如何,腊月倒是搬进了听雨阁。
看着这新的住处,腊月绕着自己的发丝,此时仍旧是绵绵细雨。
几个大宫女都是憋不住的喜气,就连沉稳的锦心都是如此,这宫里谁不知道跟一个好主子的重要xing。不受宠,虽然不至于被困死在这宫里,但是,到底也是让人欺/rǔ的。
即使受宠,我也不过是一个小贵人,而且,现在谈受宠,也为时尚早。她不曾多说其他,但是几个宫女也算是伶俐,马上领会了她的意思。
主子并不喜她们招摇,这是提醒,提醒她们莫要忘了自己的分寸。
可她们也知道,主子说的对。
奴婢晓得了。
腊月含笑点了点头,她们几个能这般伶俐很好。即使重生这么久,她依旧对前世的事qíng记忆犹新,那些对她好的人,她不会盲目付出感qíng,不过却也会多加一份心意。
那些害过她的人,今世她们并没有动手,她也不会报复或者怎样。毕竟,重活一世,很多事qíng都会不一样。不管前世如何,今生他们都没有做那些事qíng。可如果有人欺/rǔ到她头上了,她自然也是不会以德报怨。
来福见沈贵人这边一切安置妥当,已经规规矩矩的离开,回去覆命。
而皇帝此时正在慧慈宫与太后下棋。
两人你来我往,倒是并无一丝的手软。
听着来福的禀告。景帝点了点头。
太后哼笑一声:哀家以为,陈常在似乎更合适,倒是没有想到,你选了这个沈贵人。不过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又补充一句:第二个就选了她侍寝,哀家该想到的。
景帝的表qíng没有什么变化,他长得极为出色,也常常是一副笑脸,这许多人都觉得他平易近人。可也唯有与他亲近的人才晓得,这皇家子嗣,哪有什么平易近人,那不过是一副表象罢了。
景帝的心,比谁都狠。
除了没有陈常在心机深沉,在其他方面,她也是符合要求的。而且既然要宠爱,那总该挑个朕看着顺眼的。这沈腊月在一些方面做的极好。他说话间不动声色的吃掉一子。
她也是个有运气的,这众人皆知你最不喜荷。她却能在荷池碰到你。可见,她倒是与你有着几分的缘分。太后的颓势已显。
景帝挑了挑眉,他这人秉xing多疑,对沈腊月偶然遇到他的事儿总是心里存着疑惑。可他也知道,这宫里知道他最喜荷的,屈指可数,而这些人是断不会与沈腊月说。
又想到从一开始选秀开始沈腊月就出奇的运气,景帝眼神暗了暗。
母后,您输了。
看着一边倒的棋盘,太后叹息。有些埋怨的看了儿子一眼。
景帝默默的收拾棋盘,微微的笑。
都说老小孩儿,没想到这句话还真是对的。母后如今可不就是这样,喜爱下棋,不过却也极厌恶别人故意输于她。而她自己输了脸色又难看的厉害,如今这宫里敢与她下棋的,也不过就是他这个儿子了。
看着自己儿子棱角分明、剑眉星目。
太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先皇的几个儿子中,你是最像他的,长得像,xing子也像。
太后少有如此伤感的时候,不过那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儿。
阿桂,明儿个将沈贵人宣来陪哀家下棋。
阿桂婆婆是太后身边最得力的人。
景帝对于太后的话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微笑着表示:母后,要不要再来一盘?
太后不乐意的瞪了儿子一眼。
不玩,这从来也不让哀家赢,玩起来有什么意思。这是对皇帝不肯让她的不满。
景帝也不回话,就这么陪着笑,他自然是知道,这输了母后不高兴,可如果她胜之不武,会更不高兴。记得那年德妃陪着太后玩儿了一次后就被痛斥一番,可就是因为她故意输么。
人老了,想法也变得简单许多。
来喜见两人不再下棋,连忙备了水,为主子净手。景帝是有轻微的洁癖的。
景帝面色如常,并没有抬头,却状似不经意的开口。
母后,六弟过些日子要回京了
太后微愣,错愕的看着景帝。似乎没有想到他会说这个。
皇帝,你
景帝笑着抬头:我们总是亲兄弟,难不成朕还要防着他不成
☆、太后召,和颜悦色
皇上宿在了傅贵仪处,腊月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不过锦心杏儿几个倒是一副担心的模样,就怕自家主子伤心,见她们如此,腊月并没有解释什么。
她乐的轻松。
今日之事又没有被禁言,估计这全宫都晓得她今日与皇上颠。鸾倒凤的事儿了。
说不好啊,明日大概就会有人过来找茬了,但是她也不担心就是了。
听雨阁并不太大,不过却也是能有原来六福殿两倍的大小。位置景色都委实不错。这里的原主儿是个并不争权也不受宠的。先皇驾崩,也安安静静的搬到了自己该去的地方。
腊月前世的时候那些无yù无求也有些学她。
她曾经见过这朱太嫔。朱太嫔淡淡的说,这宫里,不争,最后就什么都没有。
腊月不以为然,倒是没有想到她一语成谶。
打量着这布置的典雅舒适的听雨阁,腊月扬眉,只要努力,还是不同的,不是吗?
腊月最喜欢将chuáng铺的厚厚的软软的,不管chūn夏秋冬,这习惯从来不变,锦心自小跟着她,也是懂她的。洗了澡,捧起一本医术,腊月有滋有味的看了起来。
此时的她犹如一个jīng灵,一袭白色亵衣,小小的身子窝在榻上。
锦心进门就看到了这副景象,将内务府分发的香料点燃,没一会儿的功夫,这内室就一阵幽幽暗暗的淡香,闻起来倒也是心旷神怡。
腊月在榻上吸了吸鼻子。
主子这是gān嘛?锦心噗嗤一笑,只有两人时,锦心倒是任意许多。
其实她一直就觉得自己看不懂自家的小姐,有时候成熟睿智,有时又犹如孩童般天真。
内务府这个香料倒是好闻。腊月嘻嘻的笑,不过笑容并没有到达眼底,如果不是自小与她一同长大的锦心,别人又怎会看出这份不同。
锦心脸色一变:主子,这香料有问题?
虽然皇上和太后一直都希望子嗣丰顺,可如今后宫还是贤妃德妃把持,这二人又怎么会希望别人生下皇上的孩子呢?
锦心,咱们新搬过来,你去jiāo代一声,将红灯笼挂到宫门外,也图个喜庆。腊月淡淡的jiāo代,之后披上外衣起身。
是。
没一会儿的功夫,就见锦心归来。
又看一眼这香料,腊月覆而继续看书。
下去吧。凡事我自有分寸。这不用你伺候了,我看会儿书就歇着。
锦心忧心忡忡。
翌日。
经过前一日的大雨,这大清早的倒是空气清新。
腊月睡的极早,自然也是起来得早,重活一次又与万夫人习了些医术,虽然这医术上是称不上贯通,但是有些养生知识倒是也知晓了。
早睡早起于身子总是好的,而且自己才十三岁,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呢。
咦?都这个时节了,竟然还有蜻蜓。如今已然十月,有蜻蜓确实是很特别。
走走,我倒要看看,它还有没有同伙腊月一副纯真模样儿。
桃儿果儿见状也连忙跟上。
这蜻蜓也并不绕远,就在附近飞来飞去,照两个宫女看,它估计也是快不行了,飞的又慢又没劲,可主子不肯将它抓住,她们自然也不会扰了主子的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