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在气任何人,我只不过是在生自己的闷气。”李通闷闷说道,“你知道为何当初你派人找上门来的时候,我会欣然答应吗?”
刘縯给自己倒茶。
“难道还有别的原因?”
李通幽幽说道:“那是因为在李家出事之前,我曾经做了一场梦,我梦到……称帝者必刘秀也。”他像是在喃喃自语那般。
刘縯倒茶的动作,微微一顿,抬头看的比他还高个的李通。说实在的,这军中能长得比他高大的人也没几个了。
李通从来没有说过这件事。
“如果告诉你们,可能会显得我投奔的诚心不够,而之后刘秀离开南阳许久不曾出现,我随着你一路从南阳走到长安。这些时日下来,我心中对你也很是钦佩,更觉得要是你为王那也是不错,只不过你们因为刘秀长期失联而担心他是否丧命,我心中却一直觉得他还是活着的。”
因为他还是相信那梦示。
但是刘秀与刘縯的冲突无解。
直到今日,他亲耳听到了这个事实被证实,尽管距离登顶之路,还有漫长的道路要走,但是刘秀确确实实踏出了第一步。
李通的第一反应是高兴的。
这说明他所做的梦示并没有错。
可在这之后,他满心满眼都是愤怒。
他自以为自己和刘縯交好,自然应该站在刘縯这防,李通无法原谅自己的第一反应居然会是高兴。
刘縯把冷透的茶吃了下去,伸手拍了拍身前这个眼圈通红的大汉,有些嫌弃地说道:“可切莫在我这里哭,要哭回家哭去,都多大岁数的人了,就不怕自家孩儿知道笑话你?”
李通踹了他一脚。
他们虽是上下级,但彼此的关系确实挺好。
刘縯叹息着摇头,然后沉默了片刻。
才犹豫着说道:“其实,我近来,也时常做梦。”这种犹豫对于三大五粗性格开朗的刘縯来说,几乎是绝无仅有。
李通闷声闷气地说道:“你居然还会做梦?我还以为按照你的性格躺下去,那就一觉到大天亮了。”
刘縯苦恼:“往常我确实是这样的。”
可最近不了啊!
他对梦中的场景深恶痛绝。
…
鄗城夜深,大雪落满天。
——刘秀遇刺。
“刺杀?”
在这个本该平静的夜里,蔡绪宁猛地弹起来。
他听到这个消息连鞋子都没穿就跑了出去,连传话的亲兵都没跟得上,只能眼睁睁看着蔡先生赤着脚跑出去。
现在可是下雪的冬夜。
那蜿蜒而去的脚印极其刺眼。
好在刺客虽然潜伏在亲卫之中,到底不是最贴身的人,当他试图刺杀刘秀的时候,就已经被其他亲卫击杀。
大晚上的刘秀院外站满了人,可一个两个却进不了门。这些都是刘秀信任的重臣,才会那么快得到消息。
只不过没有刘秀的允许,他们也进不得门去。
刘秀震怒,正下令彻查。
蔡旭绪宁站在门外并没有打扰,在刘秀跟前伺候的人知道这位乃是主公最亲近的人,在发觉蔡军师脚下的尴尬时,连忙让人重新取了靴子过来。
而且看那架势还打算进门去通报,却被蔡绪宁给拦了下来。
也没有什么必要。
他只不过是担心刘秀的安危,不过看现在的氛围应该是安然无恙。
听说里面正在审问,他穿上靴子掩盖尴尬景象之后,就伸手捅了捅撞在他身边的人。
徐子仁幽幽看了他一眼。
蔡绪宁面不改色问道:“陛下的伤势如何?”应该也只是应该,该问的还是要问个清楚。
他现在在外头,多少给刘秀还是表现出了些许敬畏的称呼。免得转头就被举报一个品行不端,肆意妄为。毕竟刘秀这身份地位越往上走,有些事情就越容易发生矛盾。
蔡绪宁想避开这些坑。
“陛下并没有受伤,那刺客还没有近身的时候就已经被击毙了。”徐子仁淡淡说道,“不过那个人好像大病一场之后就性格有些变化,与之前相熟的人也疏远了,这几年在军中一直独来独往,也查不出有人让他下手的痕迹。”
蔡旭宁微愣,不知道为什么,他听着徐子仁刚刚的说话,心中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
【直播间】
[ID红了蔷薇:是那个吗?穿越者?]
[ID胖师太: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ID除灵师是啥:看起来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忙活这个事儿了吧?]
[ID大宝贝:那你是想指责主播还是咋的?他现在随着刘秀攻打天下,哪有时间去找那些穿越者的痕迹啊,一个两个不说都不知道藏在哪儿。]
[ID大梦想家:所以就陷入了当初王莽陷入的那些困境罢了。]
蔡绪宁看着弹幕的议论纷纷,也有些赞同其中一部分弹幕的观点。
这种大海淘沙的行为不是那么简单,但如果真的是穿越者的话,蔡绪宁多少有些不能原谅自己,因为这本是他该警惕的部分,却没有想到因此疏忽了。
他悄悄打开了任务栏。
主线任务二下的死亡人数比寻常多了一个。
蔡绪宁闭了闭眼。
苏念。
看起来本应该出现在小说之中的女性名字,但其实是个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