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现在瞧着,或许不是岁数大小的问题。”耿弇幽幽地说道。
他与谢金回来的时候,就听到蔡绪宁与张怀德冲突的事情,更有在场上的人绘声绘色地描述了蔡绪宁的凶狠与张怀德的示弱,这无疑是让耿弇羡慕的。
原来弟弟也会护着兄长。
耿弇唉声叹气,看来是家里那群揍太多了,都不亲他了。
谢金奇怪地说道:“你说反了吧?蔡绪宁虚长蔡文两岁。”耿弇的叹气突然僵住:“啊?”
谢金道:“蔡绪宁才是兄长,蔡文是幼弟。”
耿弇:“哈?”
耿弇的啊哈声把蔡绪宁的注意力给吸引过去了,他懒懒地说道:“你干嘛呢?在装哼哈二将?”
“……你比蔡文大?”耿弇艰涩地说道。
“那不然呢?没与你说过吗?”蔡绪宁扒拉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坐起来。
刚才刘秀给他肩膀掐了一下,舒服得他差点睡着了。
“蔡文介绍的时候只说是兄弟……”耿弇幽怨地看着他们两个,搞得他一直把兄弟关系弄错。
蔡绪宁笑嘻嘻地说道:“我是兄长又如何?我可能耐了……”他冲着耿弇秀二头肌。
耿弇茫然,跟着他比划了一下。
“我也有?”
他好奇地捏了捏。
这话题一下子就偏到了十万八千里远。
叩叩——
外头有人敲门。
人到了。
能允进门的,也就只有三俩个,甫一进门,就看到屋内或站或坐的几人都神情慵懒,仿佛上一息还在说笑,全然没有一星半点要谈判的模样。
来人:?
蔡绪宁咳嗽了一下。
谢金看着淡定实则浑身僵硬,耿弇的视线游离不知道在想啥玩意儿,他只得把视线投在刘秀身上。
靠你了阿秀!
刘秀:“……”
刘秀道:“远道都是客,先坐下说话吧。”
他让人坐下,自己却还站着,这让他们战战兢兢不知道刘秀说的是正话还是反话。
蔡绪宁无奈地说道:“坐下吧,他又不吃人。”
进得门来的,除了县兵的千夫长,另一个就是马作义的心腹之一,也就是现在新博的长史郭仁义。
看得出来这行人以他为首。
郭仁义长得和张怀德有些相似,面相很普通,除开那双圆溜溜的眼睛看起来有点锐利外,也是个抛在人群里不会被轻易发现的面孔,笑起来很有一股亲切的味道。
蔡绪宁思来想去,给他贴了一个接地气的标签。
“几位皆是新博的能人,如今郡内群龙无首,乱成一锅粥。正是需要有能之人出面的时候,我……”
“你们希望我们有人当这个出头鸟,你们好与之前马作义在的时候那般在他庇护下胡作非为。不管是谁出面挑大梁,都得与官府那些事情里里外外打交道。到了后头,还不是要受你们的牵制?”
这官府上上下下的门道,可不是那么好相与的。
刘秀不紧不慢地打断了郭仁义的话。
郭仁义的笑容僵在脸上。
“这,这话怎说得,我们可不敢有这样的心思。”
“……其实,太守府的官员已经被张怀德给杀光了。”蔡绪宁不忍落,但还是把这个悲惨的消息告诉郭仁义。
如果这个和郭靖五百年前是一家的仁兄打的是这个主意,那就糟糕透了。
毕竟张怀德那疯子下手可不轻,连马作义都没命了,其他的人还能想活着?
光是处理那些尸体就够费劲。
郭仁义坐在位置上呆愣了两息。
人全没了?
蔡绪宁看着他呆滞的样子,还以为他要沉寂下去,没想到一眨眼他又活过来。
郭仁义猛地站起身来,声音洪亮,满面红光地冲着刘秀说道:“我等愿追随您左右,麾下六千三百五十四人供您随意差遣使唤!”
然后长身一礼。
他的态度转进如风,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变。
蔡绪宁:?
草生!
这哥们的脸皮太厚了!
【直播间】
[ID一只耳:高,实在是高]
[ID走在时尚前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主播呆滞的眼睛]
[ID一枪穿云箭:笑死了,耿弇的脸也好呆]
[ID克苏鲁大法好:怪不得就这家伙能活到最后,这处事态度啧啧]
[ID雨倾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这人其实可以留下]
[ID酩酊大醉:确实可以留下,这种老油条吓破胆了使唤起来最顺手]
蔡绪宁:“……”他左看看右看看。
这家伙怎么也不像被吓破胆的样。
不过是刚才刘秀和蔡绪宁的话堵得他没后路了。
郭仁义也万万没想到马作义是这么不能抗,自己死了也就算了,把太守府原本那一班子都拖死了,这让郭仁义顿生一种无力回天之感。
哪怕他底下还那么几千人,但是在左一万右八千的敌人虎视眈眈之下,就算是再给郭仁义一万人他也睡不安稳啊!
至于谢金那边,郭仁义压根就不敢抬头看。
他怕一看就被谢金砍咯!
他可是马作义的帮凶!
刘秀看着郭仁义的动作不说话,他鞠得很深,久了连腰板都颤起来。他这才说道:“不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