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吃过了晚饭，她们打了一辆车回到校门外，回到宿舍楼下，傅翦清回身看向俞笙。
    「小鱼，我还有点饱，想去走走，你能陪我吗？」她展露出一抹看似温和的微笑，实际上，四小只在她的眸子里看出了不可违抗的威吓。
    傅翦清淡淡地把俞笙身後的三小只扫了一眼，无形地对她们发出警告。
    程真瞟了岳兰姗一眼“妈啊，学姐好御！好可怕！怎办？”
    下午领教过傅翦清这种气场的岳兰姗依然感到全身有股寒颤，她瞟回去程真“没办法，只好出卖小鱼！”她可不想再受傅翦清的眼刀！
    全场最怂的怂包孙奕秋挠着脸颊，一脸无辜等着真真与姗姗作决定，向後半退的右腿出卖了她心中的想法，逃！
    程真搂过俞笙，搓搓她的小脸颊，向傅翦清嘿嘿一笑，把人推向她，顺便给俞笙讨点福利，直接将人推进傅翦清的怀里，把脸还压在对方的胸前「给你！学姐要的，我程真甚麽时候敢拒绝！」
    得不到，也可以占点便宜，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傅翦清双手很自然把怀中的俞笙扶住，慢慢把目光瞟到岳兰姗身上，暗有所指。
    下午的时候，不是才拒绝她进去洗手间关心她的小鱼儿了吗？哼。
    岳兰姗瞳仁轻缩，满腔不愤，有话说不得，傅学姐也太记仇了吧！是小鱼让我拒绝的啊，我无辜的！
    「对不起！学姐！」俞笙挣开後退半步，扭头瞪住笑嘿嘿的程真，这家伙还跟她单眼！！「你干嘛，程真，撞到学姐了！」
    只不过，刚刚……
    学姐那里……好软，她低首看看自己的，呃……不能叫大，至少也是一对小逼，对比起学姐的顶级c啊……
    望尘莫及、驷马难追！
    现在起天天喝一杯木瓜牛奶能不能拼出一对小c？
    「没撞到，你软呼呼的。」傅翦清收起瞟向岳兰姗的怨光，换成一张温和至极的脸，笑笑地伸手摸摸她的头。
    刷一声，俞笙的脸红得像熟透的龙虾。
    「学姐…..你别这样把我当成孩子摸头，不是说去散步吗，快走。」俞笙害羞过後泄了一口气，憋了一口闷气领着头往运动场那边走。
    傅翦清快步跟在她身旁，默默地注视俞笙抿着唇的侧脸，她不像是生她的气，反而像……吃自己的闷气一样憋得辛苦。
    来到运动场，有不少人在这时间出来跑步，或者像她们那样吃完晚饭来散步的，傅翦清双手搁在腰後，略逼她高半头的视线落在俞笙头顶的那个发旋上「我记得你是月中来月经的，今天躲到洗手间到底为了甚麽。」
    俞笙脚步一顿，然後继续向前走，她没即时回话，也不知道该怎麽说。
    「小姗又为甚麽不给我进去看你呢。」傅翦清摸着丝线往下猜，突然心中闪过一个答案，她不肯定，也不知道为甚麽会是这个答案。「难道……关於我的？你……是不是想远离我。」
    对了，今天俞笙没有坐到她身边，还故意坐开了一个位置。
    俞笙停了脚步猛然抬头看着她，学姐在暗淡的夜色里，身上简简单单一件斜纹中长款的衬衣外衫，白色内衬，搭上七分的牛仔裤而已，一样的好看。
    「有点，因为你把我看成小孩，但对真真她们不会，我在想，如果我现在离远你一点，也有可能会认认真真地看着我，把我当大人对待，可是……我己经知道学姐你不会，你以後只会把我看成小孩。」俞笙把实话说了一半，她看出傅翦清对真真她们没当成小孩子对待。
    「不过今天躲在洗手间不是因为那个来了，是……呃……我後来发现裤子大腿内侧那儿破了个洞，太糗了，更加不想让你知道啊，知道了你又把我当成没长大的小孩。」
    傅翦清呼了一口气，轻浅地笑了出来，伸出指尖轻捏住她的耳珠拉扯了一下「你啊……就是长不大啊，还怪我把你看成小孩，连衣服好坏也没看清楚就穿了出来，路上都不知道被人看了多少呢。」
    丢人就丢人吧，总好过对她说她躲起来哭！
    俞笙红着了脸，把耳朵从她的指尖里救回来。「学姐……你能不能……对我坏一点。」
    「怎麽」傅翦清又把耳朵捏回指尖里。
    小鱼的耳珠很厚，手感极佳。
    「你怕我毕业後去了美国，没人疼你不习惯？」提到这，傅翦清眼神有些沉落下来，想到可能有好几年不能回来，回来也可能没空过来探望俞笙，她……
    竟然有些不想去的念头？
    “才不是，我是怕你再这麽对我好，这辈子都不用再谈恋爱了，只能喜欢你！”俞笙看了眼她并未把话说出口
    她明白，很多话一但冲口而出便收不回来，当关系越了界，味道会变调，学姐不可能再像这样跟她自然地聊天，或者像对林希函那样，学姐直接地把她拒之门外，不再往来。
    「没有……我是怕不习惯没有了你的学校吧……所以你以後对我坏一点……对我冷淡一点，疏远我。」俞笙微弱地怯声说，目光偷瞥了她一眼又逃开。
    傅翦清平静无波的脸上划出了一道柔美的轻笑，对俞笙的话感到无奈之中，又有些逗趣「哪有人这样子的啊，傻傻的，别乱说话，我去了美国……会常常跟你联络的，也打算找线眼替我好好盯住你，不让你学坏。」
    「你别啊！不要常常联络我……」她的话得来傅翦清一记凌厉的眼波，喉咙滚了一滚，又怯怯低头「我意思是……我意思是我们两边有时差，会影响你的休息，况且你去到美国学习应该挺忙的吧……还有，不用找线眼了，真真她们己经是我姐的线眼，有甚麽第一时间向她打小报告呢，我不想再多一个。」
    「是吗，那……真真她们有向俞栖打你小报告？」傅翦清摸摸她的脑袋，安慰她。
    「当然有！我之前睡过头逃了一节课而已，正经八度的孙奕秋马上微信我姐！她当晚打来教训了我一晚。」说来那天气死她，睡过头己没上课，谁料正巧遇上老师点名，她晚了一节课才到，老师毫不留情直接把她当旷课处理，段考得扣分。
    分都扣了，谁知因为孙奕秋她还被骂了一晚！
    「哦？你甚麽时候学会逃课了，嗯？」傅翦清先是皱眉，後秒是眉眼上挑，指尖捏往她两边的脸颊「以後不可以逃课，看来，我该让小秋也来当我的线眼，她似乎挺可靠的，不会跟真真、姗姗蛇鼠一窝。」
    若果她让程真与岳兰姗当线眼，两个小东西一定替小鱼瞒住不好的事。
    「甚麽，不要！我向你保证以後不会逃，也不敢逃，还不怕我姐再训一晚啊。」俞笙握住她的手腕要把人拉开，抓下去的那刹，一股像静电的电流电麻了她的指尖，她下意识地松开，两根指尖互相捏了捏，没事啊，彷佛刚刚的电流是错觉一样。
    俞笙触碰到她手腕的时候，傅翦清亦感受到好像有静电从那儿蹿过到四肢，心跳因此攀快了一些。
    「你说的，给我知道未来三年你有逃课，无论多久，回来後我都会来罚你。」傅翦清捏了下她的鼻子，继续跟着运动场上的跑道往前走。
    俞笙看着她修长的背影深深长叹，那是承诺吗？还是只是随便一说？
    她分不清了，但俞笙知道……
    她相信了，心里头默默记下了学姐的这句随意的承诺，盼着她未来从美国回来之後会找上自己查勤。
    暑假来了，俞笙与俞栖在家里难得过上可以吹着空调安静躺屍的日子。
    躺在床上看手机漫画的俞栖突然瞟向在另一边床上躺着打游戏赚钱的妹妹，状似不经意地试探她「下一年傅翦清毕业後，你知道她有甚麽发展？留在z市继续读研还是选择其他学校？」
    俞笙拿一个空闲瞟她一眼，目光继续专注在游戏里「她会去美国，听说……是校长写的推荐信，校长以前也是在美国那间学校做过交换生之类。」
    「哇，美国，好远。」俞栖放心了，似乎傅翦清没为了甚麽放弃去美国继续升学这件事，她的妹妹还有得救。
    俞栖的三只小线眼有跟她报告俞笙与傅翦清的所有动向，也抱括了傅翦清生日那天被一个女生告白，她拒绝了人家，还当着很多人面前说她以後都不会喜欢女生，意思很明显，傅翦清变了个法去告诉其他人她是直的。
    她还从程真那儿得知，自从这件事被广传在不同学院的大群里之後，再也没有女生向傅翦清告白了。
    谁都清楚，像林希函这麽优秀又好看的女生也无法让傅翦清心动，钢条直的女生是天下最难掰弯的了。
    唉，咱家的小鱼又可以怎办？
    好看又不够人家林希函好看，家底更别说了，她们爸妈只是打工的，爸爸还行，在一家规模不错的公司的工厂当其中一条生产线的组长，工资还算不赖，妈妈原本是厂里面的员工，後来跟爸结婚，怀了她後辞职，在生完俞笙两年後在离家不远的商场里的一家很红的饮品店做店员，目前也算是该分店的店长，薪水不会高到那里，但胜在不用加班，准时回家做饭。
    林希函这麽好条件的女生也入不了傅翦清的眼，她妹啊……
    等一辈子也等不到希望。
    幸好听程真说小鱼决定要放下对傅翦清的感情，但是……她说需要时间。
    也是，喜欢那麽深，一时三刻说放就放，不可能的。
    「嗯。」俞笙不想连暑假都得绕着有关学姐的事，冷漠地应了一声给姐姐以表结束话题。
    「你呢，你有想过大学毕业後要继续进修，还是出来工作？暑期後大二了，别说你还有时间，时间啊，眨眼便没了，你现在不好好考虑，到了想继续进修之类可能太迟罗，别以为你现在可以靠打游戏赚不少钱就掉以轻心，总不能替别人打一辈子的游戏吧。」俞栖读的是工商管理系，偏向市场方面的，成绩算优异的一群，不过相比起像傅翦清那类超级学霸嘛，各方面的成绩便不能叫出彩了。
    俞栖之所以这麽对妹妹说，她也是在大二的时候开始规划将来的目标，她跟爸妈商量好，她会试着考研，保研她自知有一点差距，考研有机会凭分数考进学校，能读上的话，少则两年，多则也就三年。
    过了读研拿到硕士学位出来找工作相对有优势，而且至少也能找些国企公司，工资会相对较高，拼几年坐上主管位置，再去拿一张mba证书回来，有可能当一个部门经理。
    俞笙指尖滑动的速度变慢，脑里分心去思考姐姐的说话「有想，我这门专业好像在国内拿硕士将来要进国际大公司工作好像有点不够竞争力，现在遍地都是it人材，拿过奖的也不少，若我还是那样好像很难有更好的发展，我是想过去美国……」
    她一提到美国，俞栖瞬时从床里坐起来，瞅住她看，俞笙就知道她一说，姐姐会有很大反应。
    「你别这样看我，我才没那麽傻，追人追过去美国，而且全世界都知道学姐是直女，早没那门心思了。想去美国并不是因为她，很早前还没听说学姐会去美国的时候，我便有这个初步想法，我向你发誓说的是实话，那个林希函对学姐表白那天才知道她要去美国。况且我毕业去美国，学姐也可能回来国内了，时间差是对不上的啦，而且美国这麽大，我听闻她的学校在波士顿那边，跟我在网上找的加州大学差距很远呢，坐飞机要五小时啊。加州大学挺不错，学费不贵，不一定要有甚麽推荐，只要去报读考试过了就能入学，若我这几年多赚点钱，努力进修一下英语，应该不需要用到爸妈的钱。」
    「不过……姐，我还在考虑的，不一定会去美国，先找找资料对比一下再作决定，说真，美国太远。」
    俞栖听完心里松下来，向她点头，说以後有甚麽帮忙可以开口。
    俞笙从游戏里又看姐姐一眼，心叹说：对，美国太远。
    而以後……更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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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要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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