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别告诉我,玉料也是假的!”
“当然是假的啊!”唐小小找到了新玩具,在那里扯着手套的线头玩,“那块玉的味道臭臭的,还有一股臊臊的血腥味儿,好难闻。总之,不是正宗血玉的味道……”
只听到这里,贝浩然就懂了。在唐小小的碎碎念中,他的记忆飘回了十二岁那年,胡子还没全白的爷爷送了他一块翡翠观音当生辰礼,姑姑在席间半是嫉妒半是羡慕地说:“爸,小然才十二岁,您就送他十几万的好东西?等他结了婚,您送他什么?送块西瓜大的血玉啊?”
大家全当作笑话听,爷爷也很高兴,说:“血玉不吉利,造假的也多,咱不送那个!等然然结了婚,我做主,镇店的那座鹊桥仙紫玉摆件,就是然然的了!”
席面上,大家心思各异。只有贝浩然事后多嘴问了一句,血玉造假是怎么回事?
爷爷酒喝得有点多,顿时谈兴大发,给大家一边讲古,一边说了六七种古玉造假的手段。其中一种血沁法,用来造假血玉,很难辨认。只要将造假的玉石放在火里煅烧发烫,再残忍地缝入活畜皮下,埋进土里一两年,就能让玉染上血沁。这样的玉,行内不叫血玉,叫羊玉、牛玉、猪玉。再有一种,将猪血和黄土搅拌,和玉器一起泡在缸里,找个地方埋了,时间一久,不光能得到血沁,还能让玉染上黄土锈,以假乱真。至于怎么辨认,那就得看藏家眼力了。
贝浩然想起这些,不禁有些怔然,那架雀桥仙,最终去了哪里?明明还没过几年,他竟有些想不起来了,是变卖了?还是被那群人抢走抵债了?以后,他还有能力赎回来吗?
“然哥哥,你好了没有?”叩门声响了响,孔双慈在外面催促,“快点,我最讨厌等人了。”
得了,想这些有什么用?还鹊桥仙呢,自己要是能有底气的痛快拒绝一回,贝浩然就心满意足了。
他将祸害毛线的唐小小一秃噜扔进了背包,拉上拉链,冷着脸走了出来。孔大小姐有些不满意他今天穿旧衣,提议先去给他买衣服:“方小茹和她男朋友就在国贸那边,干脆今天不去滑冰了,我给你挑几件衣服,打扮好了,咱们来个四人约会。”
说到这里,孔双慈颇有些兴致勃勃。
贝浩然面对赵康盛难看至极的脸色,先打了个报告。
“给我早点回来!”赵康盛趁孔双慈不注意,低声威胁他,“三点之前不回来,我就跟小老板说,你怂恿大小姐带你出去玩!”
贝浩然冷淡地回了个哦,差点没把赵康盛气跳脚。
这一次,孔双慈是自己开车过来的。她的座驾是辆粉红色的玛莎拉蒂,把钥匙jiāo给贝浩然后,她自己上了副驾驶。
“你开吧,有男生在,哪有女生自己开车的?”孔双慈撒娇道。
点火,启动,贝浩然没说二话,只是上了主干道后,他突然开口:“双慈,别去商圈了吧,我听说今天地坛有个祭祀活动,跟庙会差不多,热闹得很。要不,你陪我去看看?”
正在补妆的孔双慈抬起头来,眼里的诧异水汪汪的,和放大瞳片一样明显。这么多年,这还是贝浩然头一次在她面前提出自己的意见。
“然哥哥……”她呵气如兰地靠了过去,“你不想去国贸,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阿嚏!”安静的小空间里,突然响起来一声闷闷的喷嚏声。
孔双慈立马就坐直了,眼睛瞟来瞟去:“然哥哥,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阿嚏!”贝浩然打了个做作的喷嚏,顺手扭开收音机,“什么啊?我没听到。”
电台主持人温柔的嗓音从音响里缓缓流了出来,孔双慈皱了皱眉,放下心中的惊疑,专注于手中的粉饼和刚刚的问题:“然哥哥,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不想去国贸,是不是因为自卑?”
贝浩然莫名其妙:“你说什么?”
孔双慈给自己补了点粉:“然哥哥,你别装了,方小茹的男朋友是美国回来的abc,在麦克森公司上班,一年年薪有五百多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