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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禾祭典(下)
    “斑,斑!你看!”顾虑到在脂粉铺子里的泉奈,青鸟拽了拽斑的袖子,小声说:
    “那个人是不是柱间?”
    说来惭愧,因为这几年一直借住在宇智波族里,前两年为了取得宇智波一族的信任青鸟完全没有出过宇智波族地,好不容易正真成为宇智波们认可的对象,又因为身边时常有人,自己是一个弱鸡完全没有溜出宇智波族地和柱间见面的机会。
    所以,虽然一直和柱间保持着通信,但对于这个学生的印象青鸟还停留在南贺川边的蘑菇头少年身上。
    但是,那个在花街入口处被同伴推搡的少年除了发型确实和小柱间长的极像。
    斑顺着青鸟指的方向望去,一眼便认出了自己的好友。
    “这个笨蛋!”斑无语的看着被千手家的的小伙子拉进花街的柱间,居然被老师撞见逛花街,也是没谁了,但是偶尔看看柱间的笑话也不错,于是肯定道:“确实是柱间。”
    “我记得前些天他不是还说和他定下婚约的未婚妻——涡之国的那位水户姬君要来吗?”青鸟思索片刻。“所以说,这是柱间族里的兄弟带着柱间来花街长见识?”
    “斑,快快快!咱们跟上,看看小柱间到底是长见识还是来开荤!”
    “嗯······”即时斑一直以来都知道自家老师是一个不拘小节之人,但也没想到青鸟看到学生逛花街会是这样一个反应。
    “不好吧,这样。”斑虽然也很想看柱间的笑话,但并不表示他想带着老师一起去逛花街啊!!而且,逛花街时忽然被身为女性的老师抓个正着,即使是柱间那般粗神经的人也会很羞耻吧,用老师的话叫什么来着?社会性死亡。
    “去嘛~”青鸟自己也知道这种跟踪学生逛花街的行为有些变态,但是柱间明明前天才兴奋的告诉她自己要和未婚妻见面了,今天就在花街见到他,要是不弄清楚柱间到底是单纯被同族的兄弟拉来“见世面”还是半推半就来找女人,她绝对会在心底鄙视柱间的。
    虽然青鸟无比清楚在这样一个封建战国时代男女关系极不平等,但是自己出生于实力为尊的忍族的两学生向来更关注手下的能力而不是性别,对女性的看法与世人有很大不同。在成为青鸟的学生之后,更是深受老师“爱”的教育,亲身感受把女孩子惹毛了之后的后果。
    看到这一点的青鸟对斑和柱间怀有极高的期望,那是在斑和柱间的“和平”实现之后,能有更多能干的女孩子走出家庭束缚的期望。
    “如果柱间忘记了之前有关‘领导者应该有足够的自制力拒绝诱惑,拒绝黄赌毒和不合理放纵’的课程,我不介意再让他重温一边。”青鸟笑的一脸黑气。
    “走吧,斑,再耽搁下去柱间和他的小伙伴可就走远了呢。”
    柱间,不是我没努力,而是你实在是运气太差了。
    斑在心底没啥诚意的对现在还一无所知的柱间说了声抱歉。但是他相信柱间不是没有自制力的人,不会让老师失望的。
    趁着泉奈还没回来,斑带着青鸟悄咪咪溜进花街。还好有斑的幻术,否则身为女性的青鸟想进花街怕是除了卖身别无他法。
    这还是青鸟第一次来到进行钱、色交易的风月场所。
    据斑介绍,樱桥的花街规模在火之国所有的花街里也算是出众的,有着自己的名字,名为“雪原”,因冬樱开放时雪白的花瓣会将整条花街所有的游屋埋在一片樱白之中,就仿佛是火之国这样一个亚热带季风性气候的国度忽然迎来了一场铁之国特有的大雪一般。这份洁白之美在冬樱凋落之时达到顶峰,而这个世界的贵族就如同前世扶桑的贵族一般,极为推崇这种物衰之美,因而赋予了花街“雪原”的雅称。
    然而,讽刺的是拥有这么纯洁雅称的地方正是沾满了无辜少女鲜血的花街,雪原最美的冬季恰恰是许多年老色衰的游女因毫无价值被游屋抛弃又买不起碳被活活冻死季节。
    走在修建的远比花街外面的民居华贵精致的游屋外,青鸟提着三盏暂时熄灭的花灯趴在斑的身后打量来往的客人和如同玩偶一般待在游屋格子里揽客的游女。至于跟踪柱间嘛,就交给斑吧。
    好在今天趁着祭典来雪原寻乐子的忍者也有不少,斑维持青鸟身上幻术的查克拉波动并没有引起柱间一行人的波动。
    眼见柱间他们进了雪原最负盛名的“藤华屋”,斑唤醒出神的青鸟。“老师,到了。”
    “嗯,到、到了?”青鸟这才从亲眼见到许多才十一二岁的幼女已经开始在雪原用自己的身体换取食物钱财的茫然悲恸中惊醒。
    “进去吧。”会改变的,这一切。她道。
    对在意之人向来极其敏感的斑察觉到老师情绪与进入花街前有些不同,温柔的没有再问。
    柱间的外貌虽然不是现在受到推崇的白净精致,阴柔华贵一挂,但五官比例并不差,是很阳刚大气的帅气。一进入游屋之中就受到了不止一个游女的示好。
    可想如果不是斑事先就用变身术进行了伪装,怕是刚跟着柱间一行人进入藤华屋就暴露了。
    看着柱间坐在一群最多不过十五六岁,放在前世还在上学的女孩子中间喝酒,青鸟不由得捏紧拳头。
    “柱间的思政课,还欠缺一些火候啊,看、来。”
    斑以宇智波一族的名誉起誓,他从这句话中听出了满满的恶意。
    “老师,场上的好像不是柱间。”斑敏锐察觉到那个“柱间”的不同,拯救好友于学习的地狱之中:“那好像是柱间的木分、身。本体刚刚走了。”
    “哦~”青鸟歪歪头:“跟上去,斑。”我到要看看,柱间到底整什么幺蛾子。
    斑无愧他顶级忍者的身份,即使带着青鸟,依旧迅速的找到从藤华屋偷偷逃走的柱间。
    或许是因为关系太好,对柱间的秉性太过了解。发现柱间本体出现在樱桥最大的赌场门前时,斑竟然有种“果然是柱间”的感慨。
    背着老师的斑在靠近赌场大门的巷子阴影处看到了熟悉的宽厚背影。
    “斑,果真是你!我就知道那股查克拉一定是你的!!”柱间感受到好友的靠近,欣喜回头,说着说着就要来给斑一个大大的拥抱。
    斑阻止了柱间的拥抱,似笑非笑:“柱间,你就不好奇为什么我会暴露自己的查克拉吗?”
    沉浸在祭典碰到好久不见的挚友的喜悦中的柱间这才发现似乎有什么不对劲。
    “因为,我也在啊,从花街到赌场。”身材娇小的青鸟从斑身后走了出来,精致的小脸上挂着阴测测的笑容:
    “小柱间,好久不见,你给了老师我一个好大的惊喜呢~”
    “老、老师??!”柱间被挚友背后猛然出现的青鸟吓到退色,心里一咯噔,完了,被抓了个正着。
    不慌不慌,他酝酿一番,黑亮的眼中沁出蒙蒙眼泪 “我不是自愿的,是泷他们逼我去的!!qaq”
    “小柱间,你当我傻吗?要是你不松口,千手一族除了你父亲有谁能勉强你?”青鸟一米六的身高爆发出两米八的气场:“说清楚,半推半就逛花街,还找花街游女喝酒到底想干什么?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明天的思政课重上!包括结业论文!!”
    单就重上思政课,柱间一点都不虚,毕竟青鸟给斑和柱间上思政课更多的是和他们辩论当下实事以及对理想道路实践的可行性,他甚至还乐在其中。虽然辩论的结果往往是输多赢少——明明连斑都认同了他的,但青鸟老师完全不受他(嘴遁)的影响。
    柱间怕的是那足足三万字的结业论文,要知道,上次他抽中的论题是“建立政权后如何处理千手宇智波两族与其它忍族的关系”,如果不是他偷偷摸摸绞尽脑汁把问题换算了一下找了扉间帮忙,凭借他的初稿别说的到老师的认可,斑和泉奈的初审都能抢先刷掉。
    再写三万字的论文他一定会死掉的!!成为千手历史上第一个不是死在战场上而是死在论文上的木遁使。
    “那个嘛~”柱间在论文的威胁下,颇有些扭捏的开口,只不过一个身高近一米八的壮汉面带红霞属实有些辣眼睛。
    “我和斑的事不是被扉间和父亲发现了吗,为了阻止我去找斑,父亲让扉间盯着我,扉间的感知力很强,再给我几年我绝对可以做出可以蒙蔽扉间感知的木分·身,但是现在······”
    他哭丧道:“除了任务,我一离开千手族地扉间就要阻止我,扉间我倒是不怕,但父亲的铁拳是真的疼。即使是任务,这一个月我也是和扉间组队,完全离不开他的视线,我、我已经一个月没有摸过骰子了!!”
    听到柱间的哭诉,青鸟和斑向他投去同情的目光。
    还好泉奈善解人意/是我们的人。真不愧是邪恶的千手白毛/能制住柱间果真是个人才。斑和青鸟几乎同时想到。
    看到柱间身后的赌场,青鸟大致也猜的到故事的大致走向了。
    “这不漩涡一族要来千手商议水户和我的婚约吗,泷和白枯说要趁着祭典带我来花街涨涨世面,最好能开个荤什么的,免得以后结婚了丢了千手一族的脸面。”
    喂喂,你们千手一族的脸面是不是长到奇怪的地方去了??
    “扉间一向不喜欢花街游屋之流,对游女身上的脂粉味相当反感。我当即发现这是一个偷溜跑路的大好时机,就答应了泷,而扉间管的再怎么严也不好管到哥哥我的感情生活上来,加上我卖惨,表示和漩涡一族的水户表妹结婚后就绝对不会有机会逛花街了云云。扉间果然交代泷和白枯看好我后,就放我出门了。”
    “我是不是很聪明,老师,斑。哈哈!”
    “啧,不赖嘛,柱间。”斑给予挚友相当的肯定。
    “确实不错。”青鸟也给出自己的认可,冲柱间树了个大拇指:“那小柱间能不能把这份聪明用在下次上课上呢?”
    “还有,我没忘记的话,柱间可是承诺过绝对会克制自己赌博的欲望至少半年呢~”
    喔豁,方才还得意的柱间这才想起自己在两个月前的“自制力考察”上做出的承诺。完了,翻车了。
    “算了。”青鸟无奈叹了口气,虽然她和柱间有三年未见,但从斑的吐槽中青鸟也知道自己这个学生是一个赌博爱好者,所幸尚有几分分寸,从未耽误正事,忍者又是一个常年刀口舔血的职业,总要有个可以发泄负面情绪的爱好渠道,只要柱间心里有数,她便没有插手。能坚持两个月已经超过青鸟的预算了。
    或者说,只要不涉及伤害他人,例如去花街和那些放前世都还没成年的小妹妹做一些不该做的事,研制毒品控制他人什么的,她到是希望斑和泉奈能培养个什么爱好和发泄途径。缓解一下她每每见到上战场、出任务回来或是思考人生哲理钻牛角尖的兄弟俩都要担任心理医生工作的压力!!
    就因为这三年开导斑和泉奈过程中被不自觉的影响到了,她这成长在种花国骄阳下笔直笔直的三观都被同化的有些危险了。
    “看在小柱间你确实好惨的份上,这个给你吧。”青鸟把绘有白发美人宫灯递给柱间,只可惜在跟踪柱间的路上为了防止剧烈的运动中火苗把灯烧坏青鸟熄灭了宫灯中的蜡烛:“祭典快乐。”
    “柱间,要一起吗?”斑从青鸟手中接过自己的玉兔灯,一个超小型火遁点燃熄灭的玉兔灯,又在青鸟期待的注视下帮她点亮小狐狸灯。转头看到眼巴巴等着的柱间,心软的帮他也点上了。
    “没问题!!难的碰上老师和斑,当然要一起在祭典上好好玩玩了!”对于挚友的邀请,柱间当然是一万个赞同。他和青鸟上次见面还是在三年前,如若不是今日碰巧,就凭现在千手和宇智波的关系他怕不是要结盟之后才能亲眼见到老师。到那个时侯,老师估计都认不出他了。斑也是,自从私交被发现,他已经一个月没好好和斑打一架了,连战场上都没有!父亲在这方面怎么和宇智波的田岛族长那么有默契啊!!
    考虑到泉奈和柱间之间并不友好的关系,斑召唤出忍猫给泉奈传消息,约定晚上烟火表演之前在樱桥后郊最高的樱花树上见面后,就陪同柱间逛起了祭典。
    虽说同样是作为家族少族长来培养,但是与斑相比柱间更为平易近人,千手家的画风也比宇智波家更为粗旷,连逛花街都能和族人相约一起,逛祭典这种事是对柱间来说自然也不是第一次了。
    只见他亲车熟路的带着青鸟和斑走街串巷,哪个摊位的红豆汤最甜,哪个婆婆煮的煮物最入味,哪个地方正对着能剧台子看的最清楚,他都清清楚楚。
    装饰华贵的舞台上,演员用尖锐的声音唱着当下最时髦的剧目。据说是京都传出来的,由天宫家文采出众的纯希姬编撰,讲述了一个落魄世家的姬君和一位俊美的少年武士相恋。却被势力眼父亲强行嫁给另一位年过五十的城主做继室,姬君反抗父亲,和武士一起私奔,却被城主手下一位武士抓回来。
    故事发展到这里虽然剧情俗套,但是托纯希姬极佳的文词功夫所赐,青鸟三人看的还是津津有味,然而,接下来的剧情却朝着一发不可收拾的方向狂奔而去。
    城主将逃婚的姬君和武士抓回之后,感念与姬君和武士的深情,决定免除武士拐带姬君私奔的罪责,只是把他贬为平民,然后······这个色鬼城主他将沦为平民的武士以小姓的身份给收入后宫之中了啊!!!什么鬼!!
    不堪受辱的武士无颜再见姬君,也羞于苟活于世,于是在床上杀了色鬼城主。而作为城主继室的姬君此时发现自己怀上了武士的孩子,为了掩饰这个孩子的存在,她勾引了城主长子,为生下了一个男孩后毒杀了他,通过幼子掌握了城池,成为实际上的掌权人,只不过姬君一直思恋着死去的恋人,掌权后不到九个月就因忧思过度而神伤,无意透露了孩子的身世,最后在新年之夜死在为城主一脉复仇的家老手上。
    看完青鸟这个来自异世,见多识广的转生者暂且不谈,三观一直很正,从某种程度上甚至可以说是质朴的斑发出了难以置信的疑问:“京都的贵族们喜欢这种东西???!”
    “我们千手还好,宇智波一族向来长的出色,以后有京都的任务可得让你们家的小伙子注意一点。”柱间也是神色恍惚,同样被这部集禁忌、私奔、权谋、绿帽子为一体的狗血大剧惊到了。
    “你们不觉得,能写出这部剧的纯希姬也是一个人才了吗。”迎着两个学生“不会吧,老师居然是这种人”的眼神,青鸟额冒青筋:
    “我是说她敢于写那位姬君以女子之身掌权的想法和能推广这部明显败坏部分贵族形象的剧的手段!老师我是直的!”
    所幸,能剧演完之后就是烟火表演,泉奈派来通知他最亲爱的斑哥的忍猫牺牲自己的毛毛安抚住青鸟。
    当斑背着青鸟和柱间一起在樱花树上找到泉奈时,柱间不出意外的被泉奈嫌弃了。但或许是为了不让斑哥和青鸟尴尬,他只是冷哼一声,转身楸着哥哥兴高采烈的谈话去了。
    明明是生产力落后的战国时期,烟花却十分的美丽,不比后世差多少,虽然不比后世扶桑一年一度的烟火大会,但勉强比得上种花国过年时普通人家放的烟花了。
    欣赏着美丽的烟火,青鸟不禁感叹这个世界奇妙的科技树。已经有了烟花,却没有开发出硝石火铳炮弹等。忍者能够驱使雷电和磁力,但电磁技术却没有任何会被发现的迹象。
    这个世界不仅是忍者被普通人束缚着,普通人同样被忍者的存在束缚着。忍者被强加了“工具”的命运,普通人的社会也因忍者的存在而丧失了“改变”的生气。
    真是一个让人不快的世界啊,这般固化的阶级,这如同一潭死水般的社会。强者被人利用毫无尊严 ,弱者生如蚍蜉遭受压迫,平庸无能之人能端坐朝堂享尽荣华,才华出众者却因身份所限难展抱负。
    青鸟看了看烟火下露出罕见的如同赤子一般天真之色的斑和柱间,喜悦和希望牢牢的沉淀在他们的眼中,一时间,她竟分不清那闪闪发亮的到底是夜空中一瞬而逝的烟花还是他们眼里的光。
    如果是和斑还有柱间一起的话,一定能改变这个让人讨厌的世界。
    青鸟在心底小声而坚定的说道,许下极为慎重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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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改